直女A,但弯仔码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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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满足于只得到她一个无关紧要的眼神,起身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一句你饿了就匆匆带过了吗。”

    情不自禁地,他抬高声音:“你既然觉得我是罪无可赦的杀人犯,那他呢,达里尔可是切切实实地杀掉了你爱着的丈夫。”

    “他应该罪该万死吧,为什么反而你却不说话了。”

    乌涅塔没说话,达里尔反而抬头,露出气到发红的眼。

    伊莱斯像是催促一般加重力道。

    “为什么为什么,当然是我不想啊,我偏爱他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爱是会流动的,就算我再爱你父亲,人死爱消的道理你不明白吗。”她说:“他年纪本来就比我大,注定了会死在我前头,不能陪我一辈子。”

    “我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把爱转移到孩子身上不行吗。”

    她看了眼达里尔,说:“他是废物了点,但是我对他的感情还没消失,我就是偏爱他偏心他,不想指责他,行吗?”

    伊莱斯瞳孔骤缩,缩成一个小点。

    他短促地抽气,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凭什么这样。”

    她偏心得这样理直气壮,坐在旁边的他就像个笑话。

    他以为父亲之死揭露出来会掀起巨大的波澜,结果等着看他们丑态的自己,才是最大的小丑。

    挣不开他的手,索性不挣了,反正也不妨碍她切肉。

    餐刀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咯拉声,乌涅塔看着呆愣愣的达里尔,说道:“吃啊,搞不好这是我们母子聚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达里尔胸口升起从未有过的奇异快感。

    有什么东西正鼓动着,即将破土而出,迫切地想为她做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他手脚发僵,感觉自己像是被茧裹住了,想要挣脱。

    因为负重的缘故,她切肉的声音迟钝又粘滞,像蝴蝶破茧而出前血液流动到翅膀的声音。

    达里尔的目光从她的手,飘到她握着的餐刀上,再到带着汁水充盈却被切碎的肉。

    乌涅塔喟叹:“真好吃啊,可惜是以后吃不到了。”

    她看向达里尔,轻声说道:“要是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存在就好了,是不是?”

    茧房碎裂,达里尔心中的那只蝴蝶振翅飞了出来,晃晃悠悠地落在他手边的餐刀上。

    他实在是很笨,既无法在商业上有所建树,也无法铸就家族的辉煌,更想不出对付伊莱斯的具体方法。

    但是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不需要多高的智商和多敏捷的才智。

    只要够快,够出其不意。

    他拿起餐刀走向伊莱斯,像切牛排一样斜切向下用力,把餐刀送进他的腹部。

    一下又一下。

    伊莱斯被迫松开她的手,反身架住他屈膝撞在他腹部,狠狠反击。

    达里尔能伤到他,是占了抢先动手的先机,等乌涅塔吃饱的时候,达里尔已经被打到昏死过去。

    伊莱斯也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躺在地上。

    远处的佣人们反应过来,乱成一团。

    “真可惜。”乌涅塔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脸,说:“怎么没把你捅死呢,命真硬啊,不愧是克母的丧门星。”

    她在旁边蹲下,下巴抵在手臂上,说:“还打算他把你捅死之后给他出具谅解书,然后开开心心拿遗产呢。”

    “结果也是废物一个。”

    伊莱斯抓住她的裤腿,想开口。

    “打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乌涅塔从他的口型推断出他的问题,无非是些为什么之类的屁话。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偏心的理由。”她说:“至于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会不会害怕,还好吧,至少现阶段他可是指哪打哪啊。”

    这出闹剧给伊莱斯带来的震动深到在他心里敲出一条见不到底的裂缝。

    “你之前……”

    他思考良久,还是不受控制地问了出来:“你之前说的,要对我说的好话是什么。”

    乌涅塔眉眼染上笑意,说:“那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才能听的,你,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第37章

    这个问题的答案伊莱斯思考了很久, 陷入昏迷后也一直在想。

    意识恢复后,他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然后是各种仪器的嘀嘀声。

    抬头发现乌涅塔正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 看着他。

    而他手中正捏着她一截手腕。

    “醒了啊,比我想象的早一些。”她仍穿着那身沾了血的衣服, 披了件鹅黄色薄衫,头发拢在一侧肩膀上,看起来温柔居家。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环顾周围,发现这是家里的医疗室。

    “你应该去守着达里尔。”他抬眼看她, 眼中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伊莱斯下了死手, 达里尔伤得不比他轻。

    “现阶段来看护你能获得的收益最大。”她漫不经心地说:“毕竟他才刚为我做了一件大事。”

    “而且我也想听听你能为我做什么。”乌涅塔轻笑:“你在睡梦中一直抓着我的手, 怎么也不肯放开。”

    “仅此而已吗?”他的眼睛带着几分倔强,有点湿润, 好像在期待什么。

    “虽然是不讨喜又陌生的长子, 且数次威胁我,把我的脸面踩在地上……”在他隐含期盼的目光中, 乌涅塔垂眸看着手腕上的指痕,说:“你好像有话要和我说,并且非常迫切的样子。“

    “你刚才看上去快死了。”她随口说道:“我怕错过你最后的遗言,就一直在这等着。”

    他想听到的回答不是这样充满算计且冷静的, 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对利益的衡量。

    苍白的面颊染上薄红,伊莱斯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他的愤怒。

    “抓得那么紧,还以为你之前讨厌我的样子都是装的呢。”她笑盈盈的:“万一你弥留之际看见我一直守在这, 一感动就松口了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伊莱斯上下牙磨着口腔里的软肉,再一次意识到继母的恶劣, 出言讥讽:“真是遗憾,没让你如愿。”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和治疗手段, 我躺几天治疗舱就能痊愈,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伊莱斯盯着她,表情阴郁。

    撕开伪装,她在他面前总是恶意满满,毫不掩饰。

    想起吃饭时的画面,那时候气氛就很好,她偏向达里尔的那副做派,倒是很符合他对母亲的想象。

    明明是继子和继母互相嘲讽,针锋相对的情境,他却不受控地想着之前种种。

    酸涩与恨意在心中发酵,对视中伊莱斯率先移开目光,生硬地说:“门在那边,你待在这里不利于我的恢复。”

    乌涅塔凝视着他,两手一摊:“那行呗,看你一脸寂寞脆弱的样子,本来还打算稍微安慰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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