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金笼: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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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站在门前,高大的身影被晌午的日光拉得极长,面容比方才在院中时又多添了两分阴冷,他问那随从,“这猫的腿,很难医么?”

    随从如实回道:“不难,但凡懂些医术的,皆能医好。”

    宋澜缓缓颔首,那剑眉如刀,朝着张郎中一眼刺去,“县主时常与我提及郎中。”

    张郎中此刻已是面红耳赤,忙不迭点头应声,“哎呦,为县主医治是老朽本分,也是老朽荣幸。”

    宋澜冷笑,“怪不得县主头疾这么些年来都未痊愈,原是被人耽误了。”

    张郎中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险些没能站住,“哎哟!大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了,这些年来我为县主医治头疾,那可是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分敷衍……”

    “荣喜院你不敢敷衍,那我这东苑,还有旁处……你便可以敷衍了?”宋澜语调瞬间拔高,将院中等待的柳惜瑶等人都惊了一下。

    说罢,不等张郎中开口,他便厉声又道:“你乃我勇毅侯府的府医,府内不论哪个院,又或是哪个人,哪怕是后门的犬,皆是府医之责。”

    宋澜与祖母不算亲厚,但该有的尊敬一分不少,尤其是有了对比之后,他也着实佩服祖母的管家之能,若在从前,这样的事根本不会生出,然不过这短短五年,整个府内氛围皆是大变。

    厉声之后,张郎中被吓得白了脸色,哆哆嗦嗦半晌才开口喊冤,“是……是县主……怕、怕我太费心力,误了于她施针……我才、才……”

    “既是年事过高,精力不足,那便就此歇了罢。”

    宋澜没工夫听他诡辩,他也最厌那推责之人,这要是放在军中,早就军棍伺候,岂容他在此攀扯。

    宋澜既是动了要肃清侯府的心思,自是早就有了打算,他不会叫合药居空着,顶多

    再等两日,那安南的施针圣手便会来至侯府。

    原本在院中看到这些的柳惜瑶,还为觉察出什么,只以为宋澜是在为宋瑶出气,才会如此动怒。

    可当宋澜问她,可否解了气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出戏是为了她。

    若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直到此刻,她想起晌午的那些事情,心绪依旧还会翻涌。

    比起她费尽心思,才从宋濯那里得了一个妾室的许诺,宋澜的过分上心,让她有种不真切感。

    别说是柳惜瑶与秀兰,连安安在回来的路上,都破天荒地感叹了一句,“大公子虽然长得凶,但人真的很好!”

    书案前,柳惜瑶喝了口水,继续提笔誊抄,听秀兰在她身侧认真分析着。

    “其实这样一比,二公子只是口头应允,一点实处都未曾给,反倒是快要将娘子吃干抹净了。”

    昨日柳惜瑶在里间擦身时,她虽未再一旁,可一想便知,能让柳惜瑶擦洗那般久的,想必身上落了不少红痕,看着斯斯文文一个贵公子,怎就那么大的瘾,你说他瘾大,他可又没行那最后一步。

    想至此,秀兰忽然僵住,连忙压低声道:“娘子!昨日那二公子可没有破你身吧?”

    柳惜瑶摇了摇头,“没有。”

    从她脸上未寻到半分遮掩之意,秀兰稍稍松了口气,拍着心口道:“那你为何要直接拒了大公子呢?”

    见秀兰还在因此事而纠结,柳惜瑶轻叹道:“他最后与我说,明日会在教场等我。”

    秀兰惊讶道:“啊?是……是在娘子拒了之后说的?”

    柳惜瑶“嗯”了一声,道:“所以看到了么,他与二公子虽一母同胞,但性子截然不同,我若用对那二公子的法子对他,根本等不来那‘教养’二字。”

    秀兰很聪明,只稍一顿,就恍然大悟,“娘子是故意的!”

    柳惜瑶没有说话,只轻轻弯了唇角。

    秀兰见她如此反应,笑容顿时堆了满面,“娘子这是以退为进?”

    柳惜瑶弯着的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要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也只有用此法来试,若他闻言后就此放弃,他口中所谓的珍宝,也不过尔尔,若他不弃,那‘教养二字才能显出几分真意。”

    教养那是主母之责,宋澜与她这般说,她怎会不心动,可心再动,却不能昏了头。

    至于她的那番回答,什么珍宝白石,什么露不露真容的,那只是为了说给宋澜听的,人若想要在这世间存活,又有几个会以真容示人?

    她从前可以犯傻,现在不会了。

    一旁的秀兰听到这番话,兴奋地当即就拍了大腿。若不是柳惜瑶正在持笔书写,秀兰恨不能直接将她抱入怀中,“我的小娘子厉害了啊,看来我秀兰的命不差!”

    柳惜瑶笑着接了秀兰的话,“谁说你命不好了,自你来了以后,幽竹院一日比一日好了,你是富贵命,能带来气运的命。”

    秀兰闻言,忽觉鼻根有些发酸,她从前最是不喜那哭哭啼啼之人,如今自己像是被柳惜瑶传染了一样,竟会眼角发酸。

    她别过脸去,匀了几个呼吸后,微哑着嗓音道:“娘子,慈恩堂那边,可还是要去吧?”

    “自然。”柳惜瑶点了点头。

    多谋一条路没有坏处,且她也是知道的,宋濯避讳让人得知他们亲近一事。

    毕竟上次宋澜寻去时,他宁肯叫仆役动手拦阻,也不想让宋澜知道她就那塔楼中。

    那时的柳惜瑶还是有些害怕宋澜的,莫名的害怕,便也躲着不敢让他看到,可夜里再去回想此事时,心头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酸涩。

    他许诺时那般认真,那般信誓旦旦,可他却怕人看见他们在一处。

    柳惜瑶深吸了一口气,搁下笔道:“走吧,再不去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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