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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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在路上等她的人。

    “没说也对。”老太太掀开炉火盖子,拨弄着炭火,让火升起来,“这天冻死人,她回来前也没跟我说一声,到家就坐着陪我吃了十几分钟的清水煮白菜,说是转机中间停一会儿,马上就得走。”

    “这也值得回来一趟?”老太太絮叨亲昵地念她,炉火哔哔啵啵地响。

    喻唯心跳和耳膜也跟着急速跳动。

    郁葳回来过,但她没来。

    或许郁葳又给她打过电话或发了信息,只是她没看到。

    “奶奶,我充个电。”喻唯慌乱地取下背包,取出充电器,顺着老太太指的插板冲上去。

    “别着急,你先坐下。”

    插板被扯到旁边的小桌上,线足够长,喻唯坐在炉火旁盯着手机屏幕终于显示的开机动画。

    她迫不及待,解锁,打开微信,点进郁葳的聊天框。

    什么也没有。

    她把微信退出又重新登陆,还是没有新消息,她们的聊天还停留在她那句——中午再看吧。

    一种难言的失落,像丢失了还没拥有过的重要物品的感觉瞬间涌上来。

    “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去倒了杯热水递过来,放低声音,弯腰看着快哭出来的姑娘。

    “没事。”喻唯捧着热茶说,“考试没考好。”

    老太太放下心来,坐在旁边,“查成绩呢?没考好算什么事儿,下回再考,上学嘛。”她抽开路子上的一个小铁盒,“吃烤红薯不?特甜。”

    喻唯放下水杯,捧着手机,点头。

    “那小兔崽子就没这口腹,吃苦受罪不说,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小小年纪活的就没滋没味的,我就不赞成她滑冰。”老太太说着,从那铁盒里扒出来一根细长的,烤得流蜜的红薯,“将来得老寒腿!”

    红薯很甜很软糯。

    她对着输入框里闪烁的绿色光标失神。

    第59章 她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今年冬天冷的极早,京市的第一场雪在夜晚如期而至。

    丁晴提前安排李玉送喻唯去她市中心另一套房子,喻唯没去。

    这栋房子有保温,但供暖系统很一般,或许是因为住的人少了,暖气公司也偷工减料地供热,室内面积极大,那点公共供暖对这栋房子来说杯水车薪。

    往年丁晴很少回来,冬天也是。

    但往年也是喻唯一个人在这儿过冬。

    除了她,可能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里的冬天是怎么样的,让她搬去市中心的房子,喻唯第一感觉是别扭,像是要她抛弃这个旧屋子,去别人家借住。

    她拒绝了。

    她第一次拒绝丁晴。

    旧暖气和空调把她这个小卧室熏得又干又暖,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衣柜里是她的从小到大的旧衣物,书柜里是她读过的旧书、用过的画纸、用空的笔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床下是她的两把小提琴。

    她的世界在这儿,去别的地方她不适应。

    喻唯盖着被子靠坐在床头,窗外落雪簌簌。

    一开始还有风,后来风也停了,只剩雪,密集地贴着墙和窗台往下落,和空调声组合在一起,形成让人平静的白噪音。

    很安心。

    喻唯曲起的膝盖上放着亮着屏的手机。

    上面没有新消息。

    那股浓烈的情绪正上头时她不知道应该给郁葳说些什么,现在冷静下来,理智占领高地,更觉得她什么也不应该说——她们是普通关系,所以错过就错过,不用解释。

    就算是惋惜,也应该在事后的某年某刻,以一种恍惚回忆起的姿态,遗憾地说“啊那天,那天我去晚了”。

    她要提醒自己,这将是她和郁葳未来的常态。

    一夜暴雪,早上睁开眼外面没有落雪声,但拉开窗帘,一片银装素裹,铅灰色的空中还飘着零碎雪花,只是积雪太厚,落上去已无声了。

    学校取消了周六的课,通知周六周日放假。

    班级群里一片欢呼刷屏,然后是各种表情包争奇斗艳,只有老师头疼,周一学校作为今年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举办方就要去迎接来客,正式开幕了。

    喻唯先给阿姨打电话让她不用来了,被询问了几遍早上怎么吃饭,会不会煎药,一定要记得喝。然后按平时周末的节奏,听英语广播洗漱,随便从冰箱里找点什么吃,然后放一节远程绘画课,接程淼的关怀电话。

    然后坐下开始画画。

    今天准备手部练习,先画一张简单的。

    她从网上找了许多不同动作姿势的图片。

    十五分钟后,喻唯看着自己临摹的原图,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线稿。

    原图是一只捏着樱桃的手,手指秀气修长,指关节都是圆润的粉,细长莹润的指甲上贴着钻,流水和光影很美。

    她纸上画的手,手指也很长,但并不秀气漂亮,甚至有两根指骨略微凹陷变形,指甲倒是修剪的圆润整齐,捏着樱桃的动作使这只略显瘦薄的手背上鼓起筋脉,动作温柔但充满力量。

    是郁葳的手。

    喻唯把纸撕下来塞进抽屉,手肘支着桌面,掌心捂住眼。

    鬼迷心窍了。

    她站起身,穿着单层珊瑚绒睡衣,打开卧室门。

    对面房门紧闭正朝着她,喻唯瞥开眼。

    一楼没开空调,很冷。

    院子里的雪没清,路和草坪全被雪覆盖,喻唯踩着拖鞋迈进去,雪面覆盖到小腿,碎雪落进颈窝。

    她打着哆嗦回来,清醒了。

    坐下重新画。

    画完又把抽屉里那张纸拿出来。

    这场雪断断续续没怎么停。

    和往年一样,楼下来了一队清雪的人,自带车和工具,不需要跟房子里的喻唯沟通,自顾自干活,到点就走。

    喻唯在房间里看比赛直播。

    是上次程淼看的那个粉丝们开的会议室,程淼给了喻唯密码,她的账号是名字拼音缩写,一进去就有人打招呼,“欢迎新人”,“新人这名字取得好啊,懂得都懂不懂的也看不出来”,都以为她是郁葳粉丝,“yw”是“郁葳”的缩写。

    喻唯潜水没说话。

    比赛现场观众不算多,气氛也不热烈,旧场馆本身不大,冰好像也不太好,有些地方在镜头里看起来带着湿淋淋的水光。

    几乎所有运动员都跳摔了。

    喻唯看别人摔都看得很揪心,到播报念出郁葳名字的时候,她甚至不太敢看,手里紧紧捏着那串从寺庙里买来的珠子,紧张地吞咽着。

    千万别摔——千万别摔——千万别摔——

    场馆里的冰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起跳很标准,落地冰刃滑出去,腿直接打开,湿淋淋的反光冰面上映着银色冰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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