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穿书]: 260-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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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她还能回裳熵两句,算是交谈。到后面,她气都喘不匀,更别提说话了,便只剩下裳熵一个人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这人消失了那么久,还哪来那么多话,她的健谈程度和热情,已经不是沧桑的慕千昙能招架得起,只能偶尔哼一声,算作回应。

    冰天雪地,来回两趟爬山,让慕千昙的衣服湿透了。天空飘起了小雪,但一点也不冷。最后一趟上山路,她停顿了很多次,腿软得仿佛被李碧鸢变成了泡面,一步也挪不动。

    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路,她嘴唇都快咬破,还是感觉实在撑不住。

    正考虑着要不要歇一会,就见裳熵像是个大喇叭,不停为她加油鼓劲,活蹦乱跳的样子,让慕千昙很想揍她。

    很可惜,裳熵变聪明了,就是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让她够不着。

    慕千昙被她烦得额角青筋直跳,憋着一口气爬到山顶。

    踩上最后一层台阶,她准备数落人时,转头一看,山顶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裳熵的影子。

    除了上午的爬山训练,下午和傍晚也被安排得很满。

    淬体,活筋骨,防身术,任务密集。这一整天下来,慕千昙有了一种刚装四肢的感觉,她都不知道,居然疼痛感可以分布的那么散,又那么细节。

    谢眉在院子角落支起了炉子,里面煮着某种神秘的药。据她所说,可以让慕千昙快速恢复精力,以便不影响第二天加重的训练任务。

    听她说完,慕千昙简直两眼一黑。

    这任务量居然还是每天递进的!

    她有点后悔来找谢眉了。

    药熬好了,整个院子都是那股未知苦味。谢眉灭了火,把炉子端上桌:“等等就可以喝。”

    那炉子至少有慕千昙的脑袋那么大,她语气微带怀疑:“一整炉?”

    谢眉摇头:“不是。”

    就知道不是,正常人怎么一次喝下一炉苦药。慕千昙稍微放了心。

    谢眉:“是两炉。”

    “”

    大概是知道这个要求很匪夷所思,谢眉解释道:“你的消耗太大,需要修补,否则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爬不起来。练习需要适度,不然适得其反。”

    这种道理慕千昙当然懂。

    默然须臾,谢眉又试探道:“等你喝完,会有一只烧鸡。”

    这是烧鸡的问题吗,她又不是裳熵那个馋鬼。

    晚间,拖着疲惫身体回屋的慕千昙,吃完了大半个烧鸡。

    至于为什么是大半个,因为剩下的要用来钓鱼。她把烧鸡放在桌面,没有加盖子,就这么睡着,第二天醒来一看,果然被吃干净了,只不过,鸡屁股被留下,像是几年前一样。

    坐在床沿,慕千昙看着那只油光水滑的鸡屁股,扯了扯唇角。

    接下来几天,她依然按照谢眉的要求练习,裳熵也出现得很规律。在枯燥无味的爬山时间,就出来叽叽喳喳,在需要思考与专注的淬体时,便会消失不见,然后晚上与她分食一只烧鸡,并留下鸡屁股。

    这种训练持续了仅有一周出头便结束,时间紧急,还得去找其他人。

    最后一天晚上,慕千昙看着帮自己熬药的谢眉,突然问道:“一个你认为已经死去的人,消失了几年后重新出现,你会是什么感觉?”

    训练时间内,两人也不经常说话,但还是保持正常交流。每天熬药时,两人相对,在一个空间,又不能总沉默,就会聊些有的没的,话题不限制在练习上。所以,关系拉近了不少。

    谢眉本看着火候,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那时常带着审视的冷眸,露出一点困惑,以及难以回答的纠结。

    提出那个问题,慕千昙想到的是裳熵,整天白日里一起爬山,某一刻时,这个问题跳入了她的心间。

    她只是随口一问,其实没什么想法,有这种经历的人可能不多,但看到谢眉眼中的情绪时,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对于她而言,裳熵算是符合题干里的“久别重逢”。但对于谢眉而言,认为她*死去,隔几年又重逢的人,变成了慕千昙她自己。

    她们养成了默契的相处习惯,聊未来聊现在,基本都会避开过去,但慕千昙那个问题,就好像是直直切入过去,把所有都摊开来询问了。

    怪不得是这副神情。

    慕千昙想把话题扯走,在那之前,谢眉说道:“感谢。”

    两人对视,隔着炉火,没有再言语,可慕千昙明白她的意思。

    感谢还有弥补错误的机会。

    身后传来极轻的枝叶破碎声,慕千昙没转头,但能猜到是谁来了。谢眉抬眸,轻轻颔首。

    来人踏着不缓不急的步子,踩过积雪,走入院中。她一身黑衣,隐藏暗金,长卷发披在身后,摇曳如海草。浓黑发丝间,那双龙角未收,流溢漂亮的蓝金,彰显她非人的异性。

    她脚步踩在砖石上,几乎无声,鬼魅又轻盈。

    “我来吧。”裳熵停在桌前,点头见礼。

    谢眉看了眼慕千昙,回礼之后,离开小院。

    小锅下的炉火烧得正旺,裳熵面色不改,察觉不到烫似的,那双比鱼肉还要白皙的手,直接捧上炉子,将之从桌面拿下。而后她转身坐在慕千昙对面,把炉子放在两人之间:“师尊冷吗?”

    她个子高,挡了些月色,缺失的月光落在她眉眼,化为皎洁。

    不是小裳熵。

    看她这副样子,明显不打算交代那事。慕千昙习惯了她的遮遮掩掩,也没开口问,敷衍道:“还行吧。”

    裳熵抬头,狭长眼眶中的那双眼睛是蓝金色,如宝石,暗夜中也发着光,比黑色要通透得多,却更加难以看清了。

    她说起灯城的事:“原来是世上有一种病叫做颠倒错乱症,得病的人,只能白天睡觉,晚上醒来,所以那位灯仙,才说他们的族群从没见过阳光。”

    慕千昙伸出手烤火:“是猜测还是现实?”

    裳熵道:“病症是现实,经历是猜测。”

    苦味从炉中弥漫出来,有些刺鼻。慕千昙脸上映着火光,听着噼啪声,她说道:“我以为你会问我练得怎么样。”

    她当然不会问,毕竟那小裳熵大傻龙每天都看着,对结果心知肚明。然而,慕千昙还是这么说了。

    少顷,裳熵道:“师尊每一件事都做得优秀。”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江缘祈给的安神药,师尊睡前可以吃。”

    慕千昙差点翻了个白眼,她的精神在捅死伏郁珠之后就好了很多,倒是是裳熵还是江缘祈,看起来都比她需要这个。

    至于白眼为何没翻完,是因为她看到了裳熵递药过来时,露出来的手腕,以及腕上的四道疤痕。

    讨伐伏家时,她就看到这个,但那会时间紧急,根本抽不出空来问,处理完之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去了灯城,也就耽搁下来。现在又瞧见,她顺口便问了问:“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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