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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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着她的发顶,他闷闷地问:“躲着我?是厌恶我?”

    容栀鼻尖一酸,眼底却愈发冷清:“还望殿下自重。”

    他声音很轻,很轻:“阿月,信我。”

    连日赶路,他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嗓音也瓮瓮的,丝毫不像放在在军营时,面对下属们的冷硬。

    容栀自然觉察到他的脆弱。她浑身一僵,却不可自抑地贪图着他的怀抱。

    她并未挣扎,只抬眸看着高悬九天的明月。半晌笑了。

    她说:“谢沉舟。你还不明白么?这些事,不是信不信就可以解决的。”

    他却格外执拗道:“只要你站在我身边。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解决。”

    呼吸喷薄在她的发端,她能感觉到,身后谢沉舟坚实有力的胸膛。微微温热,在凉意的深秋格外温暖。

    “我今日盘查了悬镜阁。并不是悬镜阁之人所为。还记得秦氏二小姐么?”

    提及此人,谢沉舟眼里罩上层暗色,阴霾挥之不去。

    “她同凌霜素有交情。”

    她抬眸瞧月色,谢沉舟眸光却自始至终,只在她一人身上。

    他继续道:“悬镜阁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被她蒙骗了去,随意给了她进出药材库的令牌。”

    容栀推了推他,没推动。她冷冷笑了,在月色中浑身都泛着寒意。

    “你敢说这件事没有悬镜阁的推波助澜?”

    刹那间,墨色滚滚而来,在他眼间翻涌。秦意臻是始作俑者,但背后,凌虚的确默许,甚至还给了她时机。以秦意臻的脑子,的确做不到悄无声息地放水淹没药材库。

    他才回到青州,凌虚便交代了全部。

    “抱歉。”他揉了揉眉心,而后叹息道:“是我管理下属不周。明和药铺的损失,我一力承担。至于天医节,悬镜阁已向秦府说明,退出竞争。”

    容栀却不为所动,眼中溢满了失望:“太迟了。谢沉舟。那明和药铺五十车半夏腐烂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每一次,都是我独自面对危机。你总说会爱我护我,可带给我危险的,偏偏就是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彻底爆发。

    “我怎么敢完全信任你?”容栀冷笑,“曾经我信你,可结果呢?我一次次被伤害,一次次陷入绝境。你总说你会解决,可问题总是接踵而至。”

    谢沉舟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窒息。他哑声道:“我已经把凌虚调离青州,派往遥远的岭南,我惩处了那些办事不力的人。”

    “惩处?调离?”容栀眼中满是嘲讽,“这就能弥补么?一旦有什么问题,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是否又在隐瞒我,是否又在利用我。现在只是药铺的事,就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若是以后涉及到皇权利益,你是不是也会像从前一样,毫不犹豫地将我撇开,保全自己?”

    被她的话刺到。谢沉舟神色空滞了一瞬。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也模糊起来。连日赶路,身又负伤,他实在是强撑着挨到现在。

    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他声音低沉而虚弱,却反而笑了:“我知晓。在你心中,我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阿月,我们的感情,你别想否认。”

    容栀咬着唇,别过头去,不愿看他的眼睛:“感情?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感情又算什么?够了,谢沉舟,我真的疲惫至极。”

    她眉目间满是决绝,那模样复又教他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弃他而去。

    他笑意温润,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从未有过的偏执和幽深。

    他深吸了口气,却觉得胸腔里满溢着的都是寒凉。“所以呢?你又要一走了之,是么。”

    容栀不说话了。她强忍着,将喉头的酸涩咽了回去,故作冷漠地点了点头。

    谢沉舟笑意更深,脸色却苍白地没有一点血色。他胸膛不可自抑地起伏着,腹部的伤隐隐作痛。

    他捉住她的手,强行分开她的五指,逼着她与自己十指相扣。重又合拢的瞬间,谢沉舟附在她的耳边:

    “你休想。”

    第86章 攻城掠地(半垒打) 湿濡,触电,温暖……

    那夜之后, 两人不欢而散。似乎保持着某种默契,她没有去找谢沉舟,谢沉舟也未曾打扰过她。

    即便偶尔因着公务碰面, 两人也心照不宣地错开, 只装不认识彼此。

    谢沉舟收服颍川的当日,容穆也欲动身告别。

    “阿月。”经与禁卫军那一战,容穆似乎又苍老许多, 鬓角白发已然藏不住。

    他唤住替自己收拾行囊的容栀, 终于说出了多日以来,想说,却又怕更引得容栀不快的话:“天子之所以为天子者,以其属天下臣民, 非一人之天子也。 ”

    她打理包袱的手一顿, 而后竟无意间打了个死结。

    她又怎么会不知,阿爹所言之意。眨了眨眼,容栀状若无事地将包袱摆到案几上,说道:

    “阿爹,已经收整好了。您此行回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一把老骨头, 还支得住。倒是阿月, 你……”容穆一双浓眉皱起,末了免不去的担忧道:“你同殿下, 阿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阿月,有时候殿下的选择, 并不是他一人可以控制的。商世承倒行逆施,气数已尽,未来的九五至尊, 不过殿下一人而已。”

    容穆叹谓道:“济世研药,向来都是不小的权力。甚至说,拥有医药权,等同于拥有民心。你与殿下都想要发展药铺,殿下即便想为你让路,他身后臣子,也未必会让。”

    容栀垂眸,抿唇不语。

    “日后殿下登基,这些矛盾只会愈演愈烈。君君臣臣,猜忌嫌隙在所难免。欲望和野心如同池水泱泱,可载舟,亦可覆舟。阿月,这些你应当知晓。”

    支摘窗半掩着,泄出缕缕微凉的秋风。她只着件单薄的衣袍,风穿过袖管,紧贴她的身体,震得容栀浑身一颤。

    再抬眸时,她眸光清冷澄澈,教人辨不出喜怒。流云在门外轻声提醒:“侯爷,车马已备好候着您。”

    容栀微微笑了笑,推门而出,转头瞧着容穆道:“阿爹,该走了,我送您。”

    容穆眸光闪动,欲言又止,终究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做便做罢,只要不后悔便好。阿爹永远是你的后盾。”

    ……

    送走容穆,容栀却并未径直回营,而是戴上面衣,朝秦府方向而去。骏马疾驰,马鬃迎风而晃,她骑在马背上,身姿清绝。

    饶是见惯了的麦冬,也不忍感叹道:“小姐,您的骑术愈发娴熟了。”

    流云闻言,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道:“那可不,想当初我们小姐,还得与殿下……”

    不知有意无意,麦冬倏然开口感叹起来:“战火虽未波及临洮,却鲜少有百姓在长街闲逛了。”

    容栀抬眸望去,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往日的热闹喧嚣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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