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寡多年喜提一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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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樟木斧凿粗雕而成,线条粗犷,显出剽悍之气。

    她随手指了个青面獠牙的傩面,景濯从摊主手中接过,为她戴上,自己也将赤色鬼面覆在脸上,融入了人群中。

    错落楼阙前,众多戴着傩面的祭者着赤衣现身。傩自古有驱鬼逐疫之意,傩舞又被称作鬼戏,西荒人族于岁末跳起傩舞,是为逐疫酬神,祈求安庆。

    乐工擂动大鼓,鼓声浑然雄壮,声震八方。挂在腰间的铜铃轻响,起舞祭者随高低起伏的鼓点而动,手持刀斧,呼号跳跃,动作矫健凶猛,随乐声不断变阵。

    灯火下,他们脸上的傩面更显狰狞可怖,莫名又有肃穆意味。

    在这样雄壮的鼓乐中,原本嘈杂的人声不由低了下来。

    直到最后一道鼓点落下,肃穆威严的气氛才就此散去,只听到一重高过一重的喝彩。

    随着红衣祭者先后退去,衣着锦绣的青年男女相携而出,灿烂灯火中,他们面上含笑,拂袖低头,旋身踏歌。

    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注二),自上古传袭至今,到如今在大渊帝都夜游宴上形成踏歌之俗。

    踏地为节,吹笙和弦,踏歌的动作往往简单有力,于是越来越多戴着傩面的行人加入其中,联袂踏歌为戏。

    歌从载民唱至玄鸟,景濯拉着息棠的手,也混入了踏歌的人群中。

    傩面掩住了她有些错愕的神情,息棠在茫然中随着景濯的动作旋身。脚下踏过,与踏歌的曲调相和,她裙袂扬起,像是在灯火中开出了一朵花。

    身形交错,通衢上充斥着踏歌声,燎炬照地,无数人族戴着狰狞傩面,相对而舞,以贺佳时。

    在这里,息棠是不是上神,有着何等身份,似乎都不怎么要紧了。

    顿足拂袖,她与景濯侧身相对,傩面下,现出些微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笑意。

    直到八阕歌都唱尽,天街上悠远的琴瑟声才为之一止。

    踏歌的人停下动作,相顾而笑,这才逐渐四散,不过却没有立时打道回府的意思。

    “亥时将至,天宁城中会放千余架烟火,以庆夜游宴。”景濯解释道。

    他带着息棠向临水的楼台走去,打算找个合适赏烟火的地方,周围无数行人交错,言笑晏晏,无论平日有什么烦忧,此刻都被抛诸脑后。

    因着周围都是想留下一观烟火的人,桥上桥下都显得异常拥堵,人头攒动,息棠身边忽然失了景濯身影。

    她转头望去,诸多形貌各异的来往行人,或有脸覆傩面,并不见熟悉身影。

    身边有戴着赤色鬼面的青年走过,却并非景濯。

    息棠顺着涌动的人潮走上长桥,或高或低的人声在耳边响起又飘远,她没有动用神识感知景濯所在,只是安静地打量着她第一次涉足的人间盛景。

    忽然,一声闷响盖过嘈杂人声,息棠停住脚步,自长桥上望去,只见烟火升空,火树银花将漆黑夜空点燃。

    她仰头,烟火映在眼中,如同碎星。

    就在无数人都抬头一观夜空烟火时,有道身影提着灯,从桥下向息棠缓缓走来。

    像是有所察觉,息棠回过头,覆着赤红鬼面的景濯看着她,即便看不见脸上神情,目光分明也透出柔和笑意。

    在他手中,正是虹桥射灯中悬得最高的那盏连枝攒星阁。

    身后,绚烂烟火再度升上夜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注三)。

    每一次,他出现的时机好像恰到好处。

    景濯抬步走近,停在息棠面前,抬手将手中的灯向她递了来:“我想,你也该有一盏灯才是。”

    见这夜游宴上的女子大多都提了盏灯,他便想,她也该有一盏才是。

    息棠却没有接,她抬头看着景濯,在两息静默后,突然伸手,取下他脸上赤红鬼面。

    身后有烟火盛放,如金砂喷洒,在夜色中飞掠,目光相触,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景濯眼中夹杂着未能料及的意外,息棠好像到此时终于发现,他原来生得是很好的。人声渐远,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微弱而急促地多跳了一拍。

    她心动了。

    原来这就是心动——

    息棠后知后觉地想。

    这些时日的心烦意乱好像都找到了答案,原来她是这样的心情。

    景濯不知她在想什么,迎上她傩面后的目光,手顿在空中,有些回不过神。

    就在这个时候,息棠取下了自己脸上所覆的狰狞傩面。

    在无声对视中,她轻轻笑了起来,欺近前,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在景濯唇上亲了亲。

    原本就觉得惘然的景濯僵直了身形,神情只剩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息棠却没有给他更多反应的时间,她退开身,从他手中接过花灯,施施然地走开,完全不觉得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足以让他失魂落魄的举动。

    “阿棠——”景濯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唤道,甚至在这时就已经开始疑心起方才发生的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这是什么意思?

    息棠没有回头,她提着灯,嘴角现出些微笑意,似乎让满城烟火下都为之失色。

    “阿棠!”景濯看着她的背影,口中再道,抬步跟了上前。

    在她身后,他再次唤:“太初息棠——”

    他终于伸手,捉住了息棠指尖。

    息棠没有挣扎,任他握紧自己的手,淡淡嗯了声,算作回应。

    景濯倏然也笑了起来,他牵着她的手,走进灯火阑珊处的溶溶夜色中,身后是神都夜游宴的盛大烟火。

    第七十二章

    “成婚?”封少殷指着自己, 像是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我和桑枝?”

    他脸上现出不加掩饰的迷惑,显然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准备, 满心只觉得不可思议。

    登位数十载的大渊天子此时正坐在上方桌案后, 手中握着呈奉上的竹简,闻言向这个儿子瞥来一眼:“怎么, 你还不愿意?”

    “当然!”封少殷理所当然地回道, 并不觉得自己的拒绝有任何不该。

    他当然不愿意。

    “为什么?我记得你同她自幼相识,关系亲近, 前日不是还一起去逛了夜游宴?”大渊天子意外于他的答案,不由放下了手中竹简,抬眼看向这个素来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儿子, 打算听一听他的理由。

    “我也不是只和她出去啊。”封少殷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一点,应声答道,“就是因为从小就认识,所以我和她成婚……也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不好?”话说到这里,大渊天子还是理解不了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以她出身,生得出众, 又有不俗修为, 配你足矣。”

    甚至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不是做父亲的看不起自己的儿子,但封少殷实在是资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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