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的阴郁皇子登基了: 1、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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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猎山谷间,月色凄惨。

    再往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悬崖。

    少年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侧过的纤细脖颈间露出泛红起疹的皮肤,原本该裹在绫罗绸缎里的身体,现在却不得不缩在肮脏粗糙的麻布中。

    “呼……“谢明夷喘着气,一路逃亡,体力耗尽。

    山间荆棘丛生,路况复杂,他的手臂、小腿,都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谢明夷怕疼得很,他被逼得无路可逃,只能单手扶住脱臼的右臂,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蒙面人。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深渊,后脚跟将一块石头蹭下去,始终都听不到响。

    “谢明夷,你去死吧!”

    有人暴喝。

    弓搭上了弦,对准少年的喉咙。

    谢明夷始终一言不发,只轻蔑地看着为首那人,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明明狼狈至此,汗湿的发丝都黏连在苍白的脸上,可那张精致的面孔呈现出的神情依旧矜贵冷淡——

    仿佛谢明夷不是逃犯,仍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小国舅。又仿佛他不是被逼至悬崖边上,而是坐在相府那架奢华无比的软轿中。

    他死到临头了,还是瞧不起任何人。

    为首的人抽出了剑刃,反射的寒光照映出他一双眼睛,里面分明有滔天的妒忌在燃烧。

    “杀了他,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下达命令。

    “嗖”的一声,羽箭划破长空,直对谢明夷咽喉而去。

    -

    头痛欲裂。

    眼皮似有千钧重,用尽全力,终于掀起一条缝。

    昏暗的光线涌入眼中,铺开一层绯红的色彩。谢明夷脑袋一片空白,他呆呆地愣了好久,才努力地动了动手指。

    又做那个梦了。

    自从他在赏花宴上捡到一个话本,便频频做噩梦。

    话本名为《帝成之路》,内页残缺不全,但大概能看出是讲述一个寒门子弟为了复仇忍辱负重、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登上帝位的故事。

    好巧不巧,话本主角的名字和谢明夷不久前见过的书生名字重合,那时他只懒懒地打量了“主角”一眼,对上穷书生错愕的眼睛,冷冷地吐出了一个“滚”。

    起初,谢明夷以为同名只是巧合,直到他翻到“帝成元年,剿杀谢明夷”。

    书中写得很清楚,小国舅谢明夷,骄奢淫逸,蛮横暴戾,先前仗着天家富贵,数次欺辱主角,最终恶有恶报,被御林军追至银屏山,碎尸万段,尸身都喂了野狼。

    谢明夷惊出了一身冷汗,手指微颤地将整本书又细细地翻看一遍,发现无论是朝代、地点,亦或是部分事件,全部都与现实相吻合。

    他故作镇定地嗤笑这是无稽之谈,然后将话本随手丢进池塘,可隔天话本竟又出现在了他房中,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

    谢明夷气炸了。

    他又试了火烧,土埋,甚至把可恶的话本撕碎了放到马槽里……所有办法都无效,话本依旧会在第二天好端端地回到谢明夷面前,像是修罗殿里爬出来的妖魔,毫不犹豫地缠上了他。

    而这些天来,反反复复的噩梦只有一个内容:他被话本里的“主角”派人追杀,碎尸万段。

    谢明夷屡屡被惊醒,总要先抚摸脖颈,好让自己从一剑封喉的惊魂中解脱出来。

    可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手臂被反剪到背后,身上层层叠叠地不知缠了多少层纱,在背后绑成了一个死结,任他怎么挣扎也打不开。

    空间狭小,鼻腔间满是檀木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潮湿,仿佛是身处在从未敞开通风过的木匣中。

    谢明夷意识到,他被关起来了。

    他本来是通过话本得到了“主角”贺维安的行踪,早贺维安一步在京城最大的青楼落轿,随意点了个雅间,便开始守株待兔。

    贺维安表面上光风霁月,仅靠自己的才学便进入世家贵族遍地的国子监,俨然是寒门子弟中的凤毛麟角。

    但实际上,这只是他的第一步,为了复仇,他精心布局,步步为营,卧薪尝胆。

    由于话本的断断续续,所以贺维安来青楼的具体原因不详,谢明夷唯恐这次与他有关,所以做贼似的提前到达,自上而下偷窥着贺维安的一举一动。

    他想到话本中自己的结局,眼中划过一丝犹豫,慢条斯理地将一包粉末倒进白釉酒壶,交给侍女,挑眉道:“送到那个人桌上。”

    他拿手指点了点楼下的方向,贺维安正跟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交谈。

    侍女低着头行了礼,端着酒壶出去了。

    谢明夷透过二楼雅间的淡青纱窗远远望着,亲眼看着那壶加了料的酒被送到贺维安面前,又亲眼看着他倒了一杯酒送进口中。

    他放心地笑了。

    “公子,要杀了他吗?”一旁的棕山突然出声,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明夷原本上扬的嘴角向下抽了抽,假咳两声后,语重心长道:“棕山,你跟我的时间不短了,对吧?”

    棕山不明白谢明夷的意思,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属下跟在公子身边三年了。”

    “那你可知,草芥人命不是丞相府的作风?本公子在外行事,自然要与人为善,万万不可坏了谢家家风。”谢明夷一本正经。

    他见棕山沉默,又接着说:“上次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贺维安,直接邀他,想必他又不肯,所以本公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准备亲自赔个不是。”

    棕山疑惑了,“赔不是”三个字在谢明夷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一定是谢明夷的某种计谋。

    他干脆抱拳直言:“公子,您下次要伪装善人时,请提前吩咐属下!以免属下说错了话,误了公子大计。”

    谢明夷:“……”

    算了,一时性情大变,没人理解也正常。

    他打量着底下侃侃而谈的贺维安,见那人饮了酒却没有丝毫不适之状,反而从善如流地起身,为两位老者倒茶。

    “怎么回事?”

    谢明夷皱眉,看向棕山。

    棕山:“兴许是药效还没起。”

    “那还不赶紧去下面看着他!”

    谢明夷略有些紧张。

    他唯恐是贺维安发现了什么。

    所谓“主角”,自然有天运在身,龙气护体。谢明夷先前尝试对付过贺维安几次,可总被他转危为安,这让谢明夷不得不有了危机感。

    而这次,他是诚心诚意要谢罪的,希望贺维安能高抬贵手,把他当放屁一样给忘了,他保证一定滚得远远的,绝不干涉贺维安的夺权大计。

    “是!”棕山心头一喜,公子果然要行动了。他忙不迭地答应,三步跨两步下了楼去。

    谢明夷按下心中的异样,他正为盘算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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