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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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淙最近觉得魔幻,自从他跟周倾提了这件事以后,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

    她变得极端,一切反应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怀疑周倾的决绝其实是赌气,因为被他抢先了,让她觉得自己落于下乘。

    这些时间他也冷静地想了一番,或许自己困在一个茧房里。就像年少时发誓一定要考出某个成绩,没有退路,达不到目标便血流漂杵,而过了很久之后回想那无非是在手指划了一道口子,贴个创可贴就能好。

    但问题是,他现在走不出那个房间,周倾也走不出来。

    他再三跟她确认:“你不是为了跟我赌气?”

    周倾看着他眼里有些陌生,“梁淙,我已经过了容易冲动的年龄了,这么重要的事,我会拿来开玩笑吗?”

    梁淙的神色再次变得复杂,但也并非不可置信。

    周倾刚刚在外面接待客户,脸都要笑烂了,这会儿也算得了清净,身体放松地靠在柱子上,单腿曲起,虽然这样显得她比梁淙矮了很多。

    “你也看见了,厂里频繁地办产品推介会,是为了什么?”周倾的语气有种势在必行的决心,也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耐心,“轻工制造业的压力太大、也太被动。又没有垄断性的技术,我们没有什么不可取代性,客户一旦有别的选择,厂里那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掌握市场端是必须的,RB我不可能给你、也必须控股。谈再多次,我的态度不变,除非你想和我鱼死网破。”

    “但你的做法太绝对了。”

    周倾眉心微跳,一根筋似乎连着胸口也在抽搐,“长痛不如短痛,

    一次到位。”

    “听起来,你的决心大到会为了公事要跟我结束。”梁淙睨她。

    “不排除这种可能,”周倾稍稍抬眼,冷然道:“这要看你怎么选?”

    “把皮球踢给我?”她可真行,“拿这个威胁我?”

    “只有小孩子才会拿自己的坏情绪威胁父母,我不是小孩子,只会权衡利弊。”周倾强调,自己的理智一直都在。

    “权衡利弊,挺好。”梁淙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个无聊的场合,听她这一袭屁话,周倾像机器人附体一样,梁淙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忽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你想得挺美,但是慢慢想吧。”

    梁淙走了,周倾站在那眨了眨眼,好像眼眶里进石子了,硌得好痛。

    她默默回到会场里继续工作,只能告诉自己,任何事物走向成功都必须经历一个过程,过程就是痛苦的,否则地球上人人都可以成功了。

    工作结束,天擦黑,周倾坐在车里给他打电话,没接。

    她只好揪了揪嘴角,装作无事发生。到家苏荃看她一副丢魂的表情,“谈的不愉快?”

    周倾不能每次都让妈妈绞尽脑汁安慰自己,于是强装亢奋地说:“尽在掌握。”

    苏荃像看小孩子那样看着她,摇了摇头。

    周倾端着牛奶去周源房间,给他检查作业,错了几道题,周倾给他指出来,这孩子自己乐滋滋地喝奶,毫不在意。

    周倾对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吃得多拉得多,一根食管接大肠,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你挺骄傲?”

    周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懒洋洋地说:“到底是谁惹长公主生气了,害我这家奴遭殃。”

    周倾无语,“还不重视,你的知识也从大肠直接排出去了吗?”

    “别骂啦别骂啦,这就来订正。”

    周倾叮嘱周源弄完作业,回到房间,梁淙给她回了个电话,说了三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挺没意思,他那边吵吵嚷嚷,跟她说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周倾捏着手机,觉得他这个借口可真不怎么样。

    *

    梁淙那边是真的有电话来,常境打给他要说事,感觉出他情绪不怎么好,就哼哼唧唧问怎么回事。

    梁淙很不耐烦,“你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边儿去。”

    “怎么还骂人呢?”

    梁淙没好气道:“我骂你怎么了?”

    “你吃错药了?除了我你也没有真心朋友了,还不珍惜着点儿,以后只能对微薄树洞吐槽。”常境问他:“你在外面吗,我过来陪你吧。”

    “我烦,你别来。”

    “我就要来!”等常境坚持找到他,“还是兄弟靠谱吧?女人不行,毕竟跟你隔着性别呢。”

    梁淙没有跟人倾诉的习惯,常境倒是说了一堆今天跟老婆闹矛盾了,其实是被赶出来的云云。

    梁淙也没有倾听的习惯,说不出来一句安慰的话,他回家去了。

    昏昏沉沉的脑子被风吹过,得到片刻清醒,有点儿格局展开的意思。多数人总是缺乏一种“大不了就放弃”的冲动,无非是一点股份,他直接送给周倾也不会如何。

    他当然重利,可要付出什么更重的代价,这点利益其实微不足道。

    他不满的是周倾把公私混为一谈的态度,两个人的关系不论她遇到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放弃。

    他不喜欢她的不认真。

    这天的天气倒是很好,月朗星稀。就是春寒料峭,夜晚过分冷了些,他从出租车上下来,那天淋雨开始就不太舒服,又打了个喷嚏。

    出了电梯就是入户门。

    她穿着一件黑色长及脚踝的大衣站在窗口,也没进门里,双手插兜,扎了个低马尾,发丝有点乱到也不影响一脸酷。

    她以前也总是得罪完人又跑到人家门口装偶遇。

    “同样的把戏,不知道换一换吗?”

    周倾混不吝地笑道:“不用换,自古套路得人真心呗。”

    梁淙转身输密码,“怎么不进去,在这罚站?”

    “你管呢?”周倾也打了个喷嚏。

    “爱当石狮子下楼去当,别在这碰瓷。”

    周倾说:“我就爱在这吹风。冻感冒,发烧,死掉,我愧疚死你。”

    两人再次幼稚起来,毫无道理。

    梁淙开了门,无奈地看她一眼,周倾自然不会跟过来。

    梁淙把她拽进来,“你都要跟我拆伙了,我还有那闲心愧疚你病不病、死不死?”他摸了摸她的脸,很软很凉,鼻尖也紫了,都这样了她还一副硬气的样子,“我看上去像有良心的好人吗?”

    “我说要跟你拆伙了吗?”周倾装不知道,一脸懵逼,“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拆伙呢。”

    他们进去就贴在了门上,没再挪动一步,几乎贴了个严丝合缝,她低声说:“其实我不想这样,每次因为工作跟你吵,都影响性生活质量了。”

    “……”

    周倾没想开玩笑但嘴上忍不住要狂,“当然,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影响工作心态,至少,谈钱的时候是这样的。”

    梁淙搂着她的腰,接住了她那些强强弱弱的气息,“伴侣之间能谈利益分配,是极度的坦诚,不必避之不及。”

    周倾朝他贴了贴,“好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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