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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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厂的。

    当时的晋仁觉得公司要完蛋了,就劝周倾,和对方结婚能帮衬生意。周倾觉得小叔的脑子出问题了,有种饿了就去吃屎的荒谬感。

    后来有一次,她给参加酒局的妈妈开车,大人们在宴会厅喝酒,她被安排在休息室吃点心玩手机,有个男孩子找到她,和她聊天,说她们两个女人支撑着,真是辛苦,优越感满满。周倾迅速反应过来,对方就是那个厂二代。

    这个世界的荒谬无处不在,尽管他们觉得倾虹马上完蛋了,可他们仍然觉得可以在这座厂房里狠狠捞上一笔油水。

    周倾对此司空见惯,那种故意喊她“Calice”的都是小把戏,无需在意。

    更主要的原因是道行和脸,掀不起她心中的一丝波澜。周倾只是觉得有趣,有人把自己当盘菜端上她的桌子。

    现在梁淙顶着她前任的身份,周倾终于有了危机感。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打在窗户上的水花,手插在兜里,却隔着衬布死命抠着自己的腿。

    梁淙观察着周倾干噎唾沫的细微动作,开始他还是嘲弄的姿态,但是忽略了两人有共感。

    当她对他发出攻击时,他自然有更强硬的态度;而她表现羞赧时,他也会跟着耳热。他并无法事不关己地审判着她的混乱。

    一站一坐,他看她需微微仰头,然后被她的沉默侵袭。

    各自休整了片刻的思绪。

    “你为什么非要锁着门?”周倾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冷静。

    “防止有人进来,接下来的话被你的下属听到,对你这个老板应该不太好。”

    “你要说什么?”

    “从元旦到现在,连续三个季度,你一直在忙着扩张,但线上线下的销售都不算理想。”他谈到正事声音逐渐冷酷起来。

    周倾道:“我们还在起步阶段。”

    “你告诉我,这个步到底要起多久,是在原地踏步吗?”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周倾不会随便承诺,而是反驳:“这个增长,完全在我的预期内。”

    “是么?”梁淙不屑,调开一个手机的截面,放在桌上让她自己看:“那你要不要看看,今年花在营销上的预算已经有多少了?这点业绩,我们就算赔本赚吆喝,赔的未免太多。”

    他的质问掷地有声,周倾心虚了。他说的这席话,应该并不指具体业绩,而是对她的不满。

    这个问题很严重,的确要锁门,不能被下属听到。

    周倾这几个月一直做复古风潮的营销,在网络上风很大,也转化成了销售额。只是都转到了倾虹那,他们合资的RB收益不大。

    梁淙不满意,因为花的是他的钱,办她自己的事。此前他看出来了,一直摁着不说也不让常境说,终于发酵到一定的程度,他亲自跟她算账。

    周倾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索应该怎么跟他狡辩,不,解释。

    “周倾,我现在对你的运营能力非常不信任。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的实力不足以操盘这么大的资金,我将干预管理。”

    “不,不是这么说的。”周倾急得手从兜里伸出来,撑着桌子连忙阻止道。

    “那应该怎么说?”梁淙想笑,“你承认自己以权谋私了?”

    周倾恨不得拍自己的脑袋瓜,快点想啊!不是自诩聪明吗?死脑筋怎么不转了?她说:“你不止这一家公司,应该知道,品牌营销的本质是讲故事,没有一蹴而就的。真的需要时间。”

    梁淙两手一摊,露出“看你表演”的表情。

    周倾说:“倾虹未来大概率是由我来继承,RB这个公司是我一手创立的,就相当于我亲生的孩子。”她说到此处一顿,仿佛为了自证清白,画蛇添足地多说一句:“也是你的孩子。”毕竟他出了资金。

    梁淙没接这话,手握成拳抵在唇下,看向了窗外。水滴与玻璃拍打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撞击成了液体花。

    周倾并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因为她没往别的地方想:“你很清楚,我当初决定创业就是想用倾虹的商标,盘活工厂,说RB是倾虹的衍生品牌不为过吧?那么我先把倾虹的热度做上去,再来带动RB非常符合逻辑……目前,还只是第一步,其实我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这夸夸其词的借口,他耐心听完了。

    周倾看他的眉头舒展,心里的褶皱也逐渐平复了。

    她堂姐简从舟是在一家艺术品公司做私域营销的,花钱如流水。堂姐告诉她,花甲方或者投资人的钱,就不能太有良心,得理直气壮,要有一种“花你的钱是给你脸”的心态,不贪污就算我有良心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博弈没有中立,只会此消彼长。这个世界也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只是看谁编造的谎言更完美。

    只可惜,周倾从小就和堂姐的性格南辕北辙。

    周倾还有点良心也要脸,不能拿着别人的钱胡作非为。

    梁淙正是看穿了她要脸的本质。

    等她说完,他动了动唇:“我可以再给你一些时间。周倾,我的钱不是从银行抢的,投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

    周倾:“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每周业绩汇总,抄给我一份,经营上的决策及时知会我。不要耍花招。”梁淙看似做出了让步:“到今年年底,你做不到我满意——”

    周倾主动说:“你可以让人,接手我手上的部分业务,行了吧?”

    “这是你说的,我会记住。”梁淙满意了。

    话说完,周倾的脑子有点儿缺氧,她看向坐着的他,忽然惊觉,自己正在一步步让渡管理权力,割舍土地。

    公司现在的格局,在他的无形操纵下,已经与最开始不一样了。

    承认他阴险之后,如果这个敌人打不倒,周倾会学着欣赏他,他根本不需要自荐枕席,他高明多了。

    “很晚了。”周倾把窗户的最后一点缝隙关严了,想问你还不回去吗?

    “你的管理,的确有些问题。”梁淙忽然又说。

    “什么?”

    “是不是太松散了点?手底下的人,可以随便支配你的助理?”梁淙说:“打狗尚且要看主人。”

    梁淙关注的主体并不是林薇,而是,和员工上下级不分,他的习惯是让别人主动和他保持距离,害怕他。

    “我不喜欢你这种说辞。”周倾想起林薇有点头痛,“在这个事件里没有狗,只有人。”

    梁淙只是看了她一眼,对牛弹琴,干脆闭嘴,拿了手机和外套离开。

    周倾看到他的不屑,突然也有些生气。

    他身上有她欣赏的优点,也有她十分不欣赏的冷血。

    周倾今天没有开车来,她撑着伞走到园区门口,掏出手机打车,竟然要排二十几分钟的队。下雨天打车的人太多了。

    一辆黑色的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又倒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梁淙对她说:“上来,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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