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41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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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的心思藏的深。世人理解的他, 不过是一个圣贤君子的模版,与真正的谢云霁相去甚远。

    谢衍修儒道,却不师古, 不法常可。

    他执仙门牛耳,儒宗鼎盛之时, 旁人以为其千秋万古,他却想到下一代如何激流勇退。

    谢衍披衣而坐, 伤势未愈, 他的仪容却显得惫懒许多,阖目养神。

    “圣人何其大公无私, 可惜想得太简单了。”

    殷无极起身, 衣摆垂地,长发松松挽着,青丝散落如烟云,勾勒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抬手解下挂在悬钩上的纱帘,回眸一视, 当真是锋利无双, “仙门暗流隐于水面之下。圣人若是卸任, 儒宗当真能退下来, 成为一个寻常学派?”

    “圣人在其位,谋其政。但在旁人看来,却是成仇。怕不是儒门在退下的那一刻, 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届时,若是圣人不亲自看顾着些徒子徒孙,可别指望本座帮衬……”

    他嘀咕一声,“等您退下来那日,都多久了, 指不定我都不在了。”

    “胡说什么?都是很多年后的事情。”谢衍先斥他一句。

    他模棱两可,“正如陛下设想过禅让帝位后如何闲云野鹤,悠游天下,吾为何不能把宗门丢给弟子,泛舟五湖,寄情于山水呢?”

    谢衍斟茶,以袖掩唇,却见美人双眸莹莹,凝望来。他一笑,“届时,别崖与我同行否?”

    殷无极毫不介意这虚无缥缈的画饼,喜滋滋地拢袖,矜持几句,“既然师尊都这么相邀了,弟子若说不肯,岂不是不解风情?”

    他似乎觉得自己答应的太快了,一点也不得体,忙给自己澄清:“这可是圣人金口玉言,并非本座上赶着求来的。”却是越描越黑了。

    玉山雪松般的圣贤君子定定看他半晌,向那卷帘的美人伸出手,淡声道:“来。”

    殷无极不情愿,甚至埋怨着,“被您一喊,就凑到您身边,岂不是很不值钱。”

    一转眼,魔君嘴上说着不要,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动了。挪挪蹭蹭,站在离他三尺外,矜着这一点距离,偏头不瞧他,好生别扭。

    谢衍盘膝端坐,本是如圭如璧,清雅绝尘。

    此时他见山久久不来,径直拂衣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竟是执住他的手,温雅宽慰,“陛下千金之子,哪里不值?”

    “圣人惯会哄人。”殷无极被他拉着手腕,温柔小意地哄着,他自觉有了台阶下,是谢衍主动,不算他掉价,才转恼为笑,促狭道,“这可不像圣人。”

    他似乎从早已成为无情天的男人身上,看到昔年笑傲天下的天问先生的影子。

    殷无极说不上是怀念还是惆怅,只道过往的影子已经风飘云散。

    如今些许流露,也不过是偶然所至,转瞬即逝。

    却不知,他窥见了封闭七情六欲的圣像裂开一隙,谢衍抛却已久的人性一面,正渐渐跋涉千年的时光,回归这早就剥离情感的圣人之躯,再度回到他面前。

    谢衍揉过他的手骨,格外强势,把与自己身量仿佛的情人拥在怀里,温声道:“别崖能开心,这有何不好。还是,我说几句体己话,难道就不是圣人了?”

    “圣人不徇私情。”

    殷无极半推半就从了,指尖在他心口画圈,“这私情,足够天地不容。您这圣人,当的可心虚么?”

    谢衍轻咳一声:“陛下取笑。圣人也是人,不是苦行者。几分懈怠,几分逾越,几分情不自禁,都是情理之中。”

    “大节无亏,俯仰无愧,难道还不够?”

    他辩解,“上古时‘存天理,灭人欲’那一套,实在违背本性……”

    圣人应当践行的道德标准,反倒成了情人相处时的枷锁。

    他纵情忘情时,这不伦之恋刺骨锥心;难掩多情时,又得端着姿态。越压抑越受罪,越禁忌越刺激。

    殷无极看着谢衍低低地说情话时起伏的喉结,觉得性感,于是大着胆子凑近吮咬。

    他掰过谢衍的脸,迫使他正视自己,轻声低喃,“既然圣人有懈怠,有逾越,有情不自禁……那么,圣人且看着我,眼中映的出我的影子么?”

    谢衍觉得喉上温热湿润,不觉得这是被控制命门,反而顺势屈从于这引诱。

    他抚摸他的脑后鬓发,手指缓慢梳理长发,让小狗啃的更肆无忌惮些,

    谢衍叹息一声,低眉垂目,与攀着他身体的魔四目相对。

    好似有一簇星火从冻土破开,在此燎原。

    “我究竟是不是两眼空空,别崖,你看的见。”

    “是,我看的见。”

    性命双修过的修士,做不到斩情丝。强说是师徒或是知己,竟是欲盖弥彰。

    情到浓处,他们连指尖偶尔相碰,都会魂悸魄动。

    殷无极的手臂不知何时绕住他的腰,谢衍也不知何时扶住了他的背。

    如此,从师徒的距离,变成情人的缠绕。

    灯烛摇曳,疏影横斜。相拥的身影映在山水立屏上,揉皱了衣摆,纠葛了长发。抵死缠绵。

    光影如同水波横渡,在屏风上勾勒出摇晃的弧;又是漫涌的海浪,冲刷过交叠的身形。

    丝履长衣弃置,腰封环佩滚落。真是多情。

    殷无极触碰谢衍时,未曾将他的雪色外袍完全褪下,只因那遮住他带伤的肩背。

    相拥时,他们或许会彼此舔舐伤口,却不会向对方真的示弱唤痛。

    圣人有他的骄傲,殷无极也有。他不会触及禁区,正如谢衍不会逾越雷池。

    “陛下,当真过火。”谢衍抚过他的耳廓。他似乎在笑,凑近,又有些鼻音,“满意了?”

    “圣人简直坏透了。”

    殷无极咬着朱唇,鬓边汗湿,两颊微醺泛红,连垂下的眼睫都是湿漉漉的。

    他吞下谢衍细碎的喘息,眼眉蕴着欢情,却半恼半笑,“我都要被您折磨哭了。”

    谢衍扳过殷无极的脸,抚摸他满是咬痕的红唇,怜爱,又不乏掠取之意。

    在帝尊还因为元神刺激双眼迷蒙时,谢衍轻笑,俯身给了他一个近乎刮骨吸髓的吻。

    ……

    双修后,殷无极懒得挪动自己,心满意足地抱着师尊,合衣慵睡在榻上,好似一束含愁带露的花枝。

    他伸手环住躺在他肩上的师尊,闻到些许血腥味,“伤裂开了?”

    方才,他温柔缱绻,小心避开了他的伤,此时忧悒地蹙眉,“我弄疼您了?”

    谢衍也在享受如水波翻涌的绵长余韵,闻言,嫌他不解风情,“在愈合,不妨事。”

    美人在怀,吃他家漂亮徒弟才是要紧事,这点伤碍不着半点。

    相拥片刻,谢衍支起身,才觉不适。他随手捏了个清洁术,圣人无暇的道体再度不染纤尘,疲倦一扫而空。就连他松散披在肩上的白衣,本来浸染了血痕,此时也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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