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图鉴: 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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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合在一起一声接着一声地鼓起掌来。

    “好,唱得好!统统有赏!”

    一出压城戏,博得满堂彩。

    亲王府从没有笑声,好像所有的笑声都压抑在今天爆发出来。

    世子不笑,他只端坐在亲王的左手,听着一声高过一生的高亢笑声,所有门客在笑,所有高官在笑,还有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在笑。

    原来你们也会笑啊……

    以前不笑,只是笑不出罢了。

    “父亲母亲,鲁辟攻城,难免伤及无辜,我看我们还是移步内厅,静候佳音吧。”

    “好。”

    亲王拍了拍自己的儿子,捏了捏他僵硬的肩膀,双眼第一次露出了赞赏的目光来,而后拉着王妃与儿子一同移步内厅。

    内厅里烛光闪烁,映的堂室金碧辉煌,尤其是亲王手里那支龙头金杖更是熠熠生辉。

    世子看了一眼,谴退了在厅所有的奴仆,放下了厚重的帘帐在父亲母亲面前坐下来。

    王妃雍容华贵,一双凤目艳丽生姿。

    亲王高大伟岸,尽显天家之霸气。

    世子坐在这二人对面,竟是,谁都不像谁。

    “父亲母亲,大势之前,咱们终于能松口气,说说话了。”

    王妃点了点头,她已是许久没有认真地看过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以来,只觉得他长大不少,那决绝果敢的眼神,似是有他父亲当年的风姿。

    她舒了口气,端起面前的热茶抿了一口,偌大的内厅只有沙漏计时的声音。

    “生你那年,没想到如今的模样,苻儿,你众望所归,是我们的好孩子。”

    说起这话,感慨万千。王妃遥想当年产子后,就立即被当今老皇赶往地方一刻也不带停留,她在月中怀抱幼子,山高水远路漫漫地走啊走,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颠沛流离对于天家而言,他们亲王一脉,仿佛过街老鼠。

    不过如今都好了。

    当初生下幼子,只觉得是不祥之兆,如今,都好了。

    这些事,世子何尝不知,他的出生给家族带来的只有不幸,他曾因此懊恼沉郁,久病缠身,只是如今听来,听着母亲娓娓道来从前,倒没什么知觉了。

    “你自幼体弱,我与你父亲当时无暇顾及你,才让你今天久在病榻,不过也请孩儿理解,这些年形势逼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王妃说着说着,忽地好似听府外刀剑声响,那刚打转的眼泪瞬时收了回去,她忽地起身把桌角的流苏攥成一团,却被亲王拦了下来。

    “王妃不要失态,攻城,难免响动大些。”

    亲王沉稳,他稳扎稳打就是等今天这一刻,说实话王妃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他并没有听进去太多,眼下他已展望到事成后的几十年。

    他如今五十有八,正当年。这样的时机,来得刚刚好。

    女人家嘛,最是在关键时刻感情用事,往事如云烟就不要再提,来日光明璀璨才该是真正考虑的。

    亲王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他表情冷静,并没有因为自己母亲难得吐露的心声而动摇半分,很好。

    这才是帝王之才!

    帝王之才……

    “我如今看你稳重行事,不似从前,正好赶上这个好日子,不妨把为父运筹多年的想法,说于你听。”

    亲王拍了拍世子的手背,这每一下都是装满期许的沉重。

    从前不说,只怕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理解,甚至还软弱央求,现在看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康健,他筹谋的大业,在攻城的今日,权力之巅唾手可得的今日,说出来,才最应景!

    亲王殿下,本是先皇排行最末的儿子,乃是一嫔位所生,但从小天资聪颖,脱颖而出,本是夺嫡最佳人选,可奈何老皇老谋深算,蛰伏多年,一举登位改天换地。他所期许的一切都化为泡影,飘散在颠沛流离的山河之间。

    今日,他辅佐太子,不是为了让太子登位!更不紧紧是出一口恶气!

    “我要的是那皇位!我们卧薪尝胆,剑指的不是老皇,是皇位!”

    拍在手背上的五指猛地皱缩,世子微微皱眉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只抚摸着手头的金杖,目光里全是熊熊燃烧的渴望。

    “太子算什么?他从头到尾只是他爹的傀儡而已,他爹纵容他至此已至与百姓失德,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要把亲儿子斩于马下,老皇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呵呵做梦。古往今来哪个不是寿数将近,日落西山。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干近一切天下人所不敢肖想的事!”

    龙头金杖刺眼,父亲捏着儿子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金光璀璨的未来。

    他要他盯着那座龙椅,目不转睛地盯着。

    “太子才是我的傀儡,登上帝位又如何,他年轻冲动肆意妄为,是断断想不到我才是那只黄雀。不久以后,我便要登上帝位,你的母亲便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亲王说的每句话都让世子振聋发聩,但也仅仅如此,他坦然镇定,似乎看不到龙椅宝座,也看不到迟暮的老皇与天真的太子,他眼里只有自己的父亲母亲。

    这么多年来,他们除了徒增白发,似乎一丁点儿也没有变过。

    永远在运筹帷幄,永远地自持冷静。

    他想起自己有一年病了,病的高烧不退,缠绵病榻地呜咽。

    “怎么回事?又病了吗?”

    “嗯,亲王,什么时候再启程?苻儿似乎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朝廷的命令下来了,我们必须要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能耽搁,那处我已经联络许久,不能再错过了!”

    金帐外,世子垂着病眼只看到父亲拂袖而去的背影,和母亲一声短促的叹息。

    “给世子穿好衣服,立即启程。”

    也就只有一声叹息,后面便是不容分辨的冰冷话语,任凭李嬷嬷怎么求都没有用。

    他就这样被人从床上捞起,发着高烧,冒着冰雪被塞进启程的马车里。

    车轮转动,他被李嬷嬷抱在怀里,向外面张望。

    那车窗外的冰雪天,就恰逢今日。

    他山高水长地走了将近二十年,总该停一停了。

    车轮的转动似乎从他的耳边划过。

    世子寻来了佳酿,为一家三口斟满。

    “父亲母亲今日的肺腑之言,孩儿如今才真正懂得,以前是孩儿眼界短浅不懂世故,今日幡然醒悟还不算迟。”

    被温过的热酒缓缓流入金杯。

    这金杯上的凤鸟都舒展了翅膀,得到了佳酿的滋润。

    盈盈烛光,照着酒水波光粼粼。

    世子捧起一杯热酒,祝这即将到来的太平盛世。

    “父亲母亲!”

    他头一次这么大声,这么有底气的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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