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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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和抿着嘴不开口,记恩搭上老弟的肩:“六六六啊四·五六,大大大…小,开…唉…一晚上喊的都是这些。带去十一两碎银,两百六十八文钱,带回三十六两银二两碎金。”

    云崇青笑开:“够咱们在开义县的花销了。”

    “我俩还认识一个烂赌鬼。”记恩竖起一只手:“欠一屁股债,都被赌坊送去香公馆五回了,还不知悔改,天天做梦发横财。叫张山,大山的山。我跟他说俺叫李师。他一把抱住俺,大喊兄弟啊,终于找到亲兄弟了。”

    张三李四。云崇青听他俺来俺去,乐不可支。蒋方和也憋不住了,抬手捏了捏鼻子,记恩兄弟是真能混事。才一晚上,那张山老底都撂干净了。

    记恩压低声音:“你猜是谁救了陆离?”

    云崇青敛目,品着义兄面上的神情,救陆离的人他认识。陆离是去年七月被卖的,去年七月…香公馆?香公馆跟郭阳连着…他想起一人,一个相貌极美的少年。去年七月,少年还没去省府。

    “蔺中睦。”

    作者有话说:

    好话不能说,昨天刚讲好了,之后鼻子就被堵死了。晚上睡觉,鼻子堵死,用嘴呼吸喉咙又疼,咳嗽得厉害。一直到凌晨两点还不能睡,好不容易睡着,一下又给憋醒。天啊……没睡好,今天都懵着,写得比较少。明天再努力。

    ? 第 95 章

    “嗨…”记恩就知道老弟会跟自个想一块去:“张山娘在世时, 还读过几年私塾。他娘一死,爹就娶了填房。填房进门半年,便停了他的学。他十二岁就在混, 跟林中镇一伙儿也混了个面熟。”手指向脸, “昨儿看见我这张皮子,就说跟林中镇黑鬼像一个娘胎出的。”

    “他眼神不好。”云崇青笑道:“明明你看着要俊朗许多。”

    记恩翻眼, 双目白多黑少,全一副没开化的样儿:“真…真的吗?”问完自己都乐, 乐过继续说正事, “去年七月二十, 张山在三和赌坊赌输了四十三两银, 无力偿还。赌坊掌柜就把人送去了香公馆。

    这样的事儿, 几回了。一开始张山还极力反抗,两三次后,接受了。”

    “香公馆好吃好喝好住…”蒋方和的声跟鸭嗓子一般,见大人看来, 略有尴尬:“只要接几个客,就能抵掉赌债。相比起断手断脚,要好上不少。”

    一个男人的脊梁就这样折了。云崇青思量着,开义县的三和赌坊与响州府三和赌坊行事上的差别,心里寒凉。响州府被抄的三和赌坊,行事极凶残,让百姓胆颤。开义县这里呢?

    行事倒温和, 还给赌客想好了退路。连着香公馆, 一点一点地磨尽男子的羞耻, 抽掉他们的脊梁骨。长此以往, 这开义县会成什么样?由小见大, 川宁呢,又会是何境况?

    记恩接着说:“林中镇一伙是七月二十四送陆离进的香公馆。当时张山尚未抵完债,还留在香公馆。他清楚地记得,那晚天不好,闷热得很,香公馆客少。他等到夜半,屋里还空着,有些生气。

    正准备关窗熄灯时,窥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从香公馆后门抬着个什么进院。他看惯了这些,知道是卖人,心里还欣喜,想招呼个熟人上楼耍耍,不料那几个丢下东西便慌张离开了。”

    七月二十四,这跟林中镇一伙交代的时间对上了。云崇青示意义兄继续。

    “张山也不傻,忙捂住嘴关窗熄灯。第二日白天,香公馆静悄悄,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但到了晚上,就不安生了。楼上常传来打砸声,张山接了个客,多灌了客人几杯酒。他借着酒劲,拖着人上了三楼,听着一句话。”

    “什么话?”

    记恩撇了撇嘴:“你等放肆,竟敢囚禁本官。”咋都一个德性?遇上凶恶,只知道满嘴放肆放肆,也不动动脑子?那些个混账,哪个不是胆大包天,岂会被轻易吓唬住?

    “这么说陆离在香公馆没受损伤?”云崇青倒也不意外。去年七月,郭阳还没靠上介程,胆子不甚大。

    记恩拎壶,倒了三杯茶:“张三讲,陆离被关的两天,不吃不喝。放走他的,是一个披着斗篷,戴着连帽,长相漂亮,雌雄难辨的人。那人岁数不大,至多也就十七八,跟香公馆的鸨爷相熟。”

    不吃不喝大概是怕再被下药。蔺中睦…云崇青站起身,背手在屋里踱步,设身处地地推演。如果他是蔺中睦,自小在烟花地长大,好容易脱离,与母到抚州,遇上别有用心的郭阳。

    在酒楼跑腿一年余,蔺中睦肯定多少知道一些郭阳的势力与手段。郭阳给他敬酒,他吃还是不吃?

    有母在身后,他若还想活…敬酒肯定要吃。只,是同流合污还是暂时忍辱谋日后?

    云崇青尚无趋向,驻足又问:“张山知道黑集?”

    “知道,在北边来河下游的三刘土寨。”蒋方和请示:“俺打算与大恩兄弟歇息一下,就走一趟三刘土寨。确定没诈,您再前往。”

    倒也不必,云崇青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旧扳指:“你们说张山那样的人最怕什么?”

    这记恩知道:“断手断脚。”

    “是凶恶。”云崇青走到桌边,伸手将布袋里的金银倒出,捡起碎金,用力捏吧捏吧成一小团,拿高细观,弯唇轻语:“我们用一用张山。”

    “什么意思?”记恩拍了拍脑袋,他有点懵。

    云崇青不隐晦:“寻小金镯里的杂陈,我们不方便。但张山,一个赌鬼,又自小长在川宁。”指一收,金块握于掌中,“谁会在意一个废物?你们先回屋休息,今晚把张山绑了。我要跟他做笔交易。”想用赖子,就得先让赖子丧胆。

    他一个响州知州,不能一直耗在川宁。

    记恩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大腿一拍:“成。”

    酸馊味实在冲鼻,云崇青拉起义兄,撵人:“你们赶紧去洗洗,吃点早饭歇息。”

    “嫌俺是不是?”

    “有一点。”云崇青做样捏住鼻子,笑着将两人送出房。然后回去里屋,拿了笔墨纸砚出来。他要将响州、川宁这方事好好捋一下。

    建和十七年,红杉县修连接川宁开义县的穿山道,遇泥石流,死二十四青壮。川宁知府高广林上奏,响州知府莫效成被贬,李文满接任。之后,响州府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以致现在乌烟瘴气。

    列出重点:牧姌居。

    再说川宁,现朝廷在采的矿藏,情况他尚不明。捂在冠茅林一带的铜矿,极巨,已被一些人打着朝廷的幌子偷采。陆离查银楼,被掳卖去香公馆。

    列出重点:铜矿、卖官。

    最后,写明自己短期的目的,向皇上要便宜行事之权。长期目标,将响州府十七县全部打通,富民。

    现在他要考虑的问题,怎么向皇上要权?拿铜矿之事,还是揭露卖官到脏地的恶势?

    哪一种,能确保皇上不会将他换下,另派高官来?云崇青自认胸襟不窄,但也未宽广到哪。既来了南川,他必定是要衣锦而还。还有,目前的形势。

    林中镇威慑的事,估计这会已经传进李文满的耳了。一些人不敢动他,但可以让他自掘坟墓。譬如修路,有泥石流埋人,就会有山崩树倒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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