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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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大山点首:“而且建和六年,汕南就被淹过一次,成百上千的百姓遭大水冲走,尸骨难寻。现在的堤坝是建和八年巩建的,十三年过去了,皇上要加固,理所应当。”只太汕河堤坝长达千里,即便仅是加固,耗费也颇巨。

    “那次汕南水灾,是皇上的一块心病。”云崇青深以为跟谁赌,都不能跟老天赌。

    与这方平静相比,贡院外此刻已是人声鼎沸。礼部张贴了榜,开始从十名倒报:“汇安省蕲州府范绛…”

    “是是是我家老家。”一个被挤在人群里的灰衣少年,高举手,带着浓浓的汇安口音尖嚷:“是我家老爷是老家老爷…”

    “第九名,江寕省桐化府姚匡。”

    “我家姑爷…我家姑爷高中了哈哈…”又疯了一个汉子,在人群里直蹦跶。

    “第八名,南川省分州府臧硕…第三名…”

    嘈杂的人群,平静下来,众人屏气盯着礼官的嘴,到顶尖尖了。

    “江寕省费州府于树青…”

    人群里起私语,礼官利目一扫,顿时噤声,接着报:“亚元,江备省充州府常俊鑫,”声音愈发铿锵,“会元…”

    挤在最前的小漾,跟沐宁侯府大管事家的儿子木昌手攥着手,两双眼死死地盯着礼官,嘴念念:“山北邵关府…山北邵关府…”

    “山北省邵关府云崇青。”

    小漾蒙了两息,然后破声嘶叫:“啊…”拉着木昌转身扎进人群里。两人鞋都被踩没了,一气跑到槐花胡同,大叫:“我家爷会元…云崇青是会元…”

    早就等着的侯府大管事,闻讯急急往垂花门去。永安堂里,侯府主子们都在。世子家六岁的沐婳抓住糖包,请祖母帮忙摁着,她来给梳头,小嘴还不住哄:“糖包包不动噢,大姐给你打扮得美美,比大姐还要美。”

    坐在下手的世子夫人都没眼看,她闺女对自个的长相误会不小。望向坐对面的三弟妹,见人两眼巴望着门口,不禁发笑。她就喜欢这一大家子,谁也不跟谁玩弄心眼。

    到了这点上,温愈舒也生了紧张。听到脚步声,一下站起。同时沐宁侯放下了茶杯,左手收紧。

    “侯爷、夫人…”婆子进门咚一声跪地:“大喜啊…小舅老爷高中会元。”

    沐侯夫人两手松开了小孙女,欢喜至极:“赏,侯府赏三月月例。”温愈舒泪含眼里,一手半掩着嘴:“姑姑,快赏。”

    常汐激动地不知所措:“嗳嗳…”

    几个孩子一听话,全拥上去了。糖包腿短被挤在外,急得哇哇叫。沐凛余俯身掐住小堂妹的小肥腰,将她举高:“舅娘,虎子早透过风了,咱们论把抓。”

    温愈舒爽快:“成,你们抓几把都成。”

    “你还小。”世子夫人斥了声儿子,也是高兴不已,与下手一般神情的二弟妹相携去恭喜三弟妹。家里又多了个能人了,还是侯府力不能及又缺不得的文士。

    沐宁侯看这一堂欢闹,眉开眼笑,起身往外:“我去東肃院。”

    府外大红鞭炮拉过整条槐花胡同,霹雳轰隆。不过一个时辰,满京城都知年仅二十的云崇青,沐宁侯府的小舅老爷,摘了杏榜榜首。赌·坊做庄,赌云崇青会不会是大雍第二个三元及第?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支持!!!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来自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 第 43 章

    哗啦…碎瓷铺满地, 邵瑜娘两眼都被气凸了,梗着脖颈,紧咬后槽牙。泪渗出眼珠子, 眼眶渐红。那个贱皮子,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厚待她?才被赶出温家,转头就嫁了个会元。

    云家小贱种, 出息了…当年在邵府,她就觉是个大患, 果不其然。愈想愈气, 不禁跺足嘶叫。

    “啊啊…”

    凭什么…凭什么?一通发泄完, 身子瘫软在地。邵瑜娘痛哭, 她好不甘心。

    同她一般的还有松鹤堂的温老夫人曾氏, 消息传来时她正盘坐榻上,怒得一脚踹翻了黄梨木榻几。吓得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跪一地,战战兢兢。

    “你这又是犯什么病?”温垚在门外就听着声了,打帘进屋, 见竖倒在地的榻几,不禁紧锁双眉。

    曾氏再大气,也不敢在他跟前放肆,一哧溜下榻行礼:“老爷。”

    “什么事叫你生这么大气?”温垚明知故问,冷眼盯着那张愈发刻薄的老脸。人常说相由心生,还真不假。年轻时,曾氏何等温婉?如今两眼皮子往下一挂拉, 全似了村野恶妇。

    不敢说是因老三家的那个孽种, 曾氏吞吞吐吐:“我…妾身…”猛然转身, 抬腿就踹向跪一旁的大丫鬟喜鹊的心窝, “还不是这些贱婢, 妾身平日太惯着她们。您有些日子没进松鹤堂,她们背里竟说…说您迟早要纳新人。”

    被踹倒的喜鹊,抱胸蜷曲在地,强忍着疼,不敢发出一丝声。

    温垚狠瞪了一眼曾氏,垂目看地上丫鬟。他记得前些日子,曾氏还跟他商议,说老三总在外院待着不是法子,要把屋里喜鹊开了脸给老三。现在这是翻脸了?

    她是主子,打个下人怎么了?曾氏都恨不能将朗氏刨出来,鞭·尸。

    “老夫身边确实缺个细致的人。”不能让曾氏再糊涂下去了,温垚准备扶个起来压一压她。

    什么?曾氏愕然,瞠目看着老爷子,她…她刚胡口乱编的。

    “就喜鹊吧。”温垚转眼向曾氏,说来事:“愈舒夫婿摘了会元,府上下人赏两个月月例。”

    一击未缓过来,又来一重击。曾氏气都不晓得喘了。

    见她如此,温垚沉脸:“怎么,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以为温氏冷情吗?之前邵氏母亲既然背了毒辣的名,那我温家即虽有愧愈舒,但依旧爱顾她。如今她夫婿大喜,我等不上门打扰,可也欢喜得很。”

    这个愚妇!

    心中怨毒更深,曾氏抽着气,不敢反驳一字一句。

    温垚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开:“你要是不能管家,那就趁早把账交给老大家的。”

    蜷曲在地的喜鹊,一见老爷走了,立马撑地爬起跟上。她不能留下,留下会没命的。

    曾氏气了个倒仰,若非两老嬷嬷手脚快接住人,她都砸地上了。

    温府这般,丹阳胡同张府也好不到哪。泰清院书房里,张方越背手站在书案后,看着壁上的那幅虎盘崖头俯瞰众生图。一点小计较,本是欲压云崇青,不想却成就了他,还把自家推至难境,到今尚未想出法子来应对。

    此回,他输得惨烈。

    云崇青…张方越叹声,审过他的案卷,单看《思农》就知不是个空壳。他提出的那些政见无分毫好高,几乎是朝廷都能实施的。而且很大胆,与皇上所思所想接近,都主张国富不看国库,看民生。

    他有预感,弄不好…云崇青要三元及第,名满天下。

    “大人,”守在书房外的中年大汉,隔着门报:“晓生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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