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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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说道:“城南五杂街有个打铁铺子,叫焱冠,东家姓严。小的少时曾听爹骂过几回,说严家那帮老小越来越懒散了,一把耙打了一旬了,去拿还是没打好。隔街铁铺子两天就给。”

    铁铺?云崇青咀嚼慢了下来。

    “按说这铺子长久这么着,肯定不能成。”罗掌柜眉头锁紧:“月初,小的家里铁镐豁口了,娘子拿去城南想重新锤一把。也是不巧,胡家有老人走了,铺子没开。她便放到焱冠铁铺去了,近几日,天天在家里叨叨,说什么早知就等一等胡家。”

    温愈舒婉笑:“铁镐还没拿回来?”

    “对,昨日午市后有闲,小的便走了一趟城南五杂街。”罗掌柜沉凝了几息,接着说:“就严家那火炉、打铁锤、铁砧啥的比胡家损耗得还厉害,但生意也是真不多。我到时,就一人在打铁,其他都懒洋洋,没个精气神。”

    云崇青很平静:“严家现在劳力几口?”

    “七口。”罗掌柜三指一抓:“老兄弟两没分家,五个中青壮皆人高马大,穿着大褂都藏不住…”拍了拍臂膀,“劲儿。三四十年了,就靠着打铁铺子那三瓜两枣,把一大家养得油光水滑。您说奇不奇怪?”

    “铁打得怎么样?”温愈舒问。

    罗掌柜不犹豫地回道:“慢是慢,但打出来的东西比胡家要耐用。不过胡家手艺也好,所以这附近有个啥十有七八都是找胡家铁铺。”

    那是怪异,温愈舒又问:“那严家女眷呢?”

    “严家人独,婆子媳妇差不多样。一家五大三粗几壮汉,又是打铁的,城南那片少有人敢惹。”罗掌柜道:“打铁铺子是他们自家的,不大,晚上还是要回南郊睡。”

    做了二十来年中人,这点消息也不用去问谁。只是以前不曾在意,现在管着云客满楼,主翁又是官家身,就不一样了。他得耳听八方,眼观四面。

    “严家有读书人?”云崇青好奇。

    “识的几个字,没听说有正经读过。”

    “拿了铁镐,就别去严家铺子了。”云崇青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有了他想:“日子还是如常过。”

    罗掌柜点首:“是。”这信儿到此为止。

    用完饭,两口子又要了几样常汐爱吃的菜,带了回去码头。守着舱房的常汐,不大高兴,见两人回来,忙上去接了姑爷拎着的膳盒:“邵家还真有脸。”就他一家是眼明人儿,旁的全瞎子。

    “别憋堵了,这趟没白跑。”温愈舒努了努膳盒:“赶紧换换口。”船上几日,除了吃将就着来,其他都还过得去。

    云崇青去洗了手脸,淘了方巾递给媳妇:“明日到家,让张嫂给咱们蒸一笼咸猪脚。”

    “好。”以前她是不好吃这口的,可从了他,一回两回的就觉还挺有味。温愈舒决定,等回了京,要自个摸索着来做。

    常汐拎着食盒到外间去吃了。云崇青坐在榻上,陷入沉思。铁铺,算是比较敏感的。焱冠,焱,三把火,又同了“严”声。冠者,居第一。若只是识的几个字,应取不出这般铺名。当然也有可能是旁人给取的,但严家人独。

    温愈舒搬了绣凳,坐到夫君跟前:“在想什么?”

    也许各地客满楼要多留意一样了。云崇青望着妻子,张嘴无声到:“铁铺。”

    温愈舒也学着样:“大隐于市。”

    “夫人所言极是。”他也想到这了。

    翌日下晌官船抵达三泉县,没等靠岸,码头上已敲锣打鼓鞭炮炸响。云崇青听闻,立时出舱房到甲板。

    见着儿子了,云禾两眼泛泪。这番热闹,让一旁的县令李峰想到自己中同进士回乡那刻,掏了方巾塞云老哥手里:“您有大福。”

    站在二人后的一众云家子弟,盯着那甲板上的俊逸青年,熟悉又陌生,心情激动归激动,但都多少有点复杂。除了几个小的,他们过去明里暗里可没少笑话四房。

    如今呢?全学起了四房。

    云崇仁苦笑,屋里儿子两个,没瞧出有无天资,反正小书房已经整起来了。他爹现在尽爱去书斋,每回去,定不会空着手出来。其他几房也一样。以前爷们聚首,坐下就谈买卖经营,近几年不了,比起小子读书。

    更可笑的是,哪房打孩子,多会来这么两句,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只能跟你爹一样走商。风里来雨里去,累不死你。

    云家…改换门庭了!

    “劳您大驾,一直陪着。”云禾清楚县太爷这劲儿冲的谁,过去是他亲家,现在多了一主了,他儿子。好,真的好。

    看到爹,云崇青也高兴,摇了摇手。

    瞅着的云禾,瞄了一眼县太爷,都想冲儿子大叫,让他把手放下,做个矜贵人。他现在可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

    船离岸越来越近,码头上锣鼓更是震天响。温愈舒也由常汐扶着出舱房了。待船抵岸,夫妻一同下船。不等人到跟前,云禾就冲上去一把抱住儿子:“为父满足了,一辈子都满足了。”

    云崇青弯唇,眼里星光外溢,回抱着年五旬的父亲。温愈舒恭敬地给家翁福了一礼,云禾见了,急道:“别别,一家人没这么多礼的。爹还没谢你将青哥儿照顾的如此周到。”

    “那您也别谢愈舒了,照顾夫君,也是应当应分。”

    “好好,”云禾抹了把眼:“都是好孩子。咱们回家,你们娘从早上就在忙活,她也想你们想得紧。”

    云崇青放开父亲,与县令见了礼:“您受累了。”

    “逢上如此大喜,再累李某也高兴。”李峰拱礼,有意叫到:“大人。”

    云崇青忙摆手:“您还是叫我崇青吧,亦或云修撰。”

    “那就崇青。”李峰笑眯眯:“咱们先回吧。”

    “好。”

    云崇青牵住妻子,走在父亲身后,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了码头。随李峰来的衙役,帮小漾将箱笼卸下船,搭上马车。

    着五严镇西头岭时,天已近黑。王氏跑出来,身上还穿着外罩衣,逮着儿子、儿媳的影儿,眼眶立时就红了:“可算回来了。”

    “娘。”云崇青快步上去,弯膝要跪。王氏哪舍得,忙拉住:“让娘好好瞧瞧,”手颤抖着抚过儿子的眉眼,不住点头,“你对得起我了,真的,你对得起我和你爹了。”老父若泉下有知,也定乐得见眉不见眼。

    温愈舒鼻酸,抽了帕上前为婆母拭泪。

    王氏转身投向儿媳,紧紧抱住:“辛苦你跟他来回照顾。”

    “娘,”温愈舒回抱,轻拍婆母的背。

    “有你在啊,娘就不担心他。”王氏自个受过婆母的罪,才不要让她儿子也像当家的一般难做。她要她儿子在外办差,一点不用担心家里。

    云忠诚、云忠恒老兄弟走出院,拉着云崇青是好一番打量。

    半刻后,李峰寻着机告辞了:“今日贵府不便我打搅,改日您可一定要将我这顿补上。”

    云崇青拱礼:“明日客满楼见。”

    “好好,那我先回了。”李峰感叹,不一样了,站在他跟前的不再是那个依傍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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