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弄哭了恋爱脑男妈妈: 18、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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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许,回安全区吧。”

    炸毁航空器的第二天晚上,哪怕四人再节省,他们所有的营养液也都喝完了,尽管许洛妤带他们绕过所有畸变种,但污染区内弥漫的瘴气还是让白安脸色惨白,再也撑不下去了。

    吴恙拍了拍许洛妤的肩膀,沉重摇头,他眼里充斥血丝,湿润的薄雾在眼珠里打转。

    祁梵安是他的发小,他们从小在一个安全区长大,安全区被畸变种侵袭覆灭后,他们才十来岁,而后各奔东西。

    祁梵安进入军校学习,他带着吴甘甘流亡到1011安全区,本以为再次见到祁梵安,他应当是少年将军,功成名就,他却只落得一身伤,还在做什么秘密任务,寻找他要找的人。

    吴恙为他可惜。

    昨天晚上那件带血的衣服,几乎给祁梵安下了死刑,再继续找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许洛妤没有说话,她安静沉默地坐上回程的越野车。

    这辆车是在捡祁梵安衣服周围发现的,正是23队那辆越野车,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应该是和祁梵安发生了冲突,然后遇上畸变种,一起丧命畸变种口中。

    吴恙开着车连夜返回,来时车上气氛轻松,回来少了会给许洛妤递围巾的男人,车里沉重的氛围压的人喘不过气。

    凌晨时刻,1011安全区城墙出现在眼前,站岗亭战士对他们进行搜查,吴恙已经提前将航空器上搜刮来的武器肢解,放在车座下面,等他们汇报了23队和祁梵安的死亡后,成功登记进入安全区。

    交易楼早已关闭,吴恙将许洛妤送回阳光小区,再去送白安和徐温,四人约了明天中午交易楼见。

    许洛妤穿过昏暗的走廊,停在自己家门口,深深看了隔壁一眼。

    她想起他总会把她护在怀里,给她好些根香辣小香肠,做好吃的饭,教吴甘甘做饭。

    吴甘甘知道他不在了,又要掉眼泪了吧。

    那小姑娘是水做的。

    黑夜漫长的可怕,许洛妤不停做梦,周身有不知名的东西缠绕她的脖子,束缚她呼吸通道,攥着她跳动的心脏。

    许洛妤觉得那是鬼,看不清摸不着,能让她溺死在黑暗里,但她又觉得那是她对死亡的恐惧。

    对那个好战士的愧疚。

    .

    第二天一早,许洛妤来到交易楼,老远便听见白安在战士等候区吹牛,他眉飞色舞,编了个和23队大战尖猴,成功拿下a级晶核的故事。徐温憨厚坐在自己盾牌上,边听他瞎说边点头,然后叹息一声:“可惜23队不在了。”

    吴恙在兑换处拿晶币,他们从航空器上搜刮了十一块晶核,基本都是c级以上的,其中两块c级用在了摩托上,还剩九块。

    这个数量的晶核在边缘安全区是天价,能让整个小队吃穿一辈子不愁。吴恙只兑换了一块a级晶核,并且让白安徐温两人散播该晶核是与23队共同合作,并以43队的矛牺牲,23队全队惨烈牺牲为代价才得到的。

    a级晶核价值十万晶币,上交公会两万,剩下分给23队的家属们一半,吴恙,许洛妤,白安,徐温各拿一万。

    “剩下的晶核分批兑换,不能走正常途径的就走黑市。”吴恙很谨慎,不想给圣塔任何追杀的机会。

    “队长,要不直接一人一块分了算了,都放你那里,多不安全啊。”白安嘀咕。

    “蠢货。”吴恙冷冷看他一眼。

    白安怕吴恙私吞,但吴恙心里只怕这笔天降横财会给队友们带来灭顶之灾,都由他来兑换,好歹能将伤害范围缩小。

    徐温也拍了白安一巴掌,小声跟他分析其中利害。

    许洛妤还要上班,道别后往地下医院走去。在中心安全区,所有殒命的战士会在特定时期统一举行封棺仪式,在黑匣子里放上战士们的骨灰,没有尸首的也会放进曾经常用的东西代替,然后吹响警钟,战士指挥集体默哀献花,送入烈士基地长眠。

    这是对战士生前荣耀的肯定,也是祁梵安应得但没有的。

    许洛妤将他的外套拿回来了,想给按照中心的流程给他一个归宿。

    酒吧和赌场已经修缮完毕,震耳欲聋的音乐,混乱扭曲的□□重新回到地下一层。

    一进入诊室就看见陈妙坐在旋转椅上打电话,见她进来了,将电话挂断:“听说你们被亡命劫匪劫了,药没拿回来?”

    许洛妤点头。

    陈妙说:“虽然你们没拿到药,但上边说你们贡献一颗c级晶核,你的考核通过,过两天就能转正。”

    “谢谢陈姐。”

    陈妙知道他们队里死了队友,许洛妤心情不佳也是正常的,没有再多嘴。

    下班后,陈妙挽上许洛妤的胳膊,笑着说:“死气沉沉一天了,去二层喝点酒去,喝酒浇百愁。”

    许洛妤拒绝:“陈姐我未成……”

    等等上次拉陈妙喝酒已经把这个谎言揭穿了,许洛妤哽了下,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我酒精过敏。”

    “再骗我呢?你缝伤口不用酒精?”陈妙傻子一样看着她。

    “下次吧陈姐,下次一定。”许洛妤安抚好她,才离开诊室。

    陈妙抱着胳膊在门口喊:“你小子,下次就下次,再驴我试试呢!”

    许洛妤回到家,看见吴恙在收拾隔壁的东西,他手里搬着好几个大箱子,里面锅碗瓢盆都有,眼看着就要掉了,许洛妤快走两步扶住。

    “谢谢,”吴恙抬头,“是小许啊,这个房子明天有人要搬进来,小区物业说没人收拾东西就要清扫扔掉了。”

    祁梵安的东西都搬出来后,曾经干净温馨的出租屋好似被洗劫一空,屋里只余下单调的家具。

    走廊被堆的下不去脚,吴恙发愁这些东西都放哪儿,他家因为有小孩,已经没有位置放故人的遗物了。

    “都放我那里吧,我空地多。”许洛妤说。

    于是他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锅碗瓢盆,木桌上精致的小摆件,以及一大堆书籍,都被安置在许洛妤客厅里。

    她空旷又冷淡的客厅一时间有了人味儿。

    “他的房子还没到期吧?为什么要清扫这么快。”许洛妤问。

    吴恙擦了把汗:“只要公会鉴定战士死亡,他的所有财产清零,租的房子也要返还小区。”

    他叹息一声说:“你年龄小,搬来的邻居如果找麻烦,来楼上找我。”

    许洛妤应下:“谢谢。”

    第二天许洛妤起了大早,去交易楼买放骨灰的黑匣子,边缘安全区不施行葬礼,这东西难找的很,只在一家木工小店看到了,但上面刻了一朵大红的牡丹。

    许洛妤盯着看半晌,又悄悄放下。

    “怎么,不合心意?”老板是个瘦高的中年女人,手拿刻刀坐在桌子后面雕花,语气淡淡的。

    “有黑色的吗?”许洛妤问。

    中年女人叫合佳,她笑了下:“化妆盒哪有做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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