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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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竟受了这么多苦,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母亲,用力抱住她。

    “孩子,都过去了。”裴溪回抱薛玉棠,明是自己也在落泪,偏伸手拭去女儿的泪珠。“还好在益州遇到了你爹,也不算是坏事。”

    皇帝在曲江河畔留了局残棋,若是有破棋者,可求一件事。

    裴溪离开洛阳前,破此棋局,将奴籍抹去,恢复良家子的身份。

    后来才知,皇帝对裴相不肯归顺有气,却后悔处置了他的独女,便留了这棋局,可因裴溪太倔,迟迟不肯低头不肯来求,这珍珑棋局便搁置了好些年。

    裴溪小产后不知去哪里,稀里糊涂到了益州,遇见了薛鹤安。

    薛鹤安也是裴溪父亲的门生,因人太老实,不懂讨好上司,新帝继位这八年间只当了个小小县令,以他的才华,若不那么实心眼,这官职早升上去了。

    薛鹤安钟情裴溪,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请,便将这份情藏在心中,后来裴相出事,一直在打听裴溪的消息,是沈世宗瞒得太好。

    益州重逢,薛鹤安对裴溪关怀备至,不嫌弃她的过往,只恨当初没有早一点将她寻到,让她受了诸多苦难。

    薛鹤安对裴凌也是视如己出,裴溪渐渐被他打动,与他成了婚。

    婚后,夫妻二人恩爱甜蜜,薛鹤安也没有因为娶到裴溪,便对裴凌不再关怀,反而给他请了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他识字明理。

    后来,薛玉棠出生了。

    “娘最高兴的,便是有了棠儿,”裴溪抚摸女儿的头,笑中有泪,“棠儿是你爹爹,留给娘亲最后的念想了。”

    薛玉棠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泄闸般涌出,抱着母亲痛哭。

    爹爹再也回不来了,哥哥杀了爹爹,她还不能告诉母亲,母亲知道这一消息,必承受不住。

    亲手将伤疤揭开,裴溪也痛,看着女儿哭泣,鼻子酸涩,也哭了出来,这二十多年积压的苦楚,总算是说了出来。

    母女二人哭得泣不成声,一时间屋中的气氛沉重。

    裴凌双手攥紧拳头,因太过用力,关节处泛白,脸上的神情阴鸷可怕,好似刚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他暗暗发誓,必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千百倍偿还他们母子,尤其是他母亲。

    一个也别想逃。

    *

    日落西山,天边的晚霞绚烂多姿。

    薛玉棠乖巧地枕在裴溪的膝上,她想了一下午,将最好的决定说了出来,“娘,我不回顾府了,娘在哪里,棠儿就在哪里。”

    她伸手抱住裴溪,哭过的红肿眼睛洇着水雾,“棠儿要陪着娘,一辈子都陪着。”

    裴溪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头,“你这孩子,娘比你想得坚强,再难的日子,娘都挺过来了,今日道出这一番话后,倒觉浑身轻快了。”

    她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净说傻话。哪有小姑娘一辈子都守着娘的,棠儿还要嫁人呢。”

    薛玉棠明显落寞了些,要嫁自是要嫁给像父亲一样的男子,重情重义,有责任有担当,对妻儿很好很好。

    可她还能嫁人么?

    浑身早被那人看了去。

    他的伤也不知道如何了,薛玉棠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娘如今只有一个盼头了,便是棠儿觅得如意郎君。”裴溪说道,抚摸女儿的头发,忽然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侧颈的乌发间隐隐有一记浅浅的红印。

    一枚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红印,像是被脂粉遮盖掩饰。

    倒不像是蚊虫咬的,也不像是抓挠的。

    裴溪心下一凝,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相信。

    是她眼花了么?

    察觉到目光,薛玉棠顿时反应过来,忙挠了挠脖颈,将披散的乌发全弄到身前,盖住侧颈。

    “母亲,我回屋收拾收拾。”

    从裴溪的房间出来,薛玉棠命素琴回顾府,将她的行礼收拾收拾,都搬来这座宅子。

    她已经用脂粉遮盖了吻痕,母亲应是看不出来,薛玉棠这般想着,

    “还是回来了,当初哥哥寻你回府,棠儿可没这般果断。”

    裴凌冷不丁出现在薛玉棠身边,她吓了一跳,如今回到他眼皮子底下,不能再出岔子,薛玉棠鼓了鼓雪腮,仰头看着裴凌,水灵灵的眸子满是委屈,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哥哥,是因哥哥派了紫陌跟随,哥哥不知,她欺主,动不动便拿哥哥来威胁棠儿。”

    “哥哥发起火来,是真的可怕。”

    “哥哥不信,可以问素琴。”薛玉棠低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眼睛微微泛红。

    裴凌见不得妹妹受委屈,如今这般,他的心软了下来,轻声哄道:“哥哥也没责备棠儿。”

    他将手里的桔子拿出,并非是橘黄果皮的,是青皮蜜桔,递了过去,“喏,棠儿喜欢的桔子。”

    “哥哥何时买的?”薛玉棠雪亮的眼睛看过去,一下接过桔子,当着裴凌的面剥开青色桔皮,还是和以往那般,分了一半到裴凌手中,“哥哥也吃。”

    薛玉棠掰了一瓣桔子肉,小口咬着。

    酸酸甜甜的,很是清爽。

    “嫂嫂怎没来京城?”薛玉棠问道。

    “等棠儿病愈,咱就回去了,我便没让你嫂子和侄儿来。”

    薛玉棠点点头,“哥哥,我先回屋了。”

    裴凌颔首,看着薛玉棠从身前离开。

    他敛了敛眉,将桔子一瓣一瓣送入口中,脸上神色不明。

    *

    夜里,薛玉棠从浴室出来,因是要就寝了,便没穿小衣,中衣也是宽松的绸缎,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的。

    薛玉棠擦着头发往里间走,却见月白衣衫的顾如璋出现在她闺阁,她蓦地一愣。

    男人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她沐浴前才卸掉的钗环,幽幽看过来,鹰隼似的目光,似在看捕食的猎物。

    薛玉棠心下一惊,转身往后离开,男人起身,大步流星朝她而来,拉住她的手往后圈住他的腰,虎口扣住细腰,将人揽入怀中。

    掌根用力,推着她贴近胸怀,顾如璋垂眸看着她,沉声道:“玉娘,还想逃去了?”

    薛玉棠坦诚道:“搬回来,我要留在娘身边。”

    顾如璋遏住她的下颌,抬起,“玉娘此前可不是这般说的。”

    扣着细腰的虎口用力收拢,薛玉棠疼得皱了皱眉,嘤咛出声,被迫圈着他腰的手掌触到一抹温热。

    湿润,粘稠,带着一股血腥味。

    他的伤口又在渗血!

    屋外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推了推,因有门闩并未推动。

    屋中还亮着烛灯,必是没有就寝,裴溪狐疑道:“棠儿,锁门作甚?”

    “棠儿开门,娘有事跟你说。”

    此刻她还被顾如璋抱着不放,掌心染了他的血,薛玉棠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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