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与杀猪刀: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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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恨少,许忠直到这时才后悔年轻时没有多认得几个字,否则也不至于被个小毛孩子说得哑口无言,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他气得将袖子一甩,转头无奈地去求助李桃花:“李姑娘,眼下只有你能劝得动他了。”

    李桃花看着许文壶那副倔强不怕死的样子,有滴泪从她眼里滑落出来,她的神情却格外平静。她说:“许葫芦,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许文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说不出话,只是看她。

    许忠气得跺脚,指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你们俩合起伙来气死我算了!”

    这时,小厮左右为难,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处理尸体。

    许忠一声暴喝:“当然要了!这个家暂时轮不到他来做主!”

    说话间,许忠亲自动手,把许文壶拖住尸体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他一把推到通铺的另一边。

    许文壶看着尸体被抬出门,下榻便要去追,被许忠拦个结实。

    许忠满眼担忧地看着弟弟,苦口婆心道:“三弟,你自小便乖巧听话,这次也听哥哥一句,今日发生之事你就当全没经历过,现在就收拾东西,和李姑娘一起前往京城……不对,不能去京城,得走远点,越远越好,去哪里都行,只要够远,最好过个年把半年再回来。”

    许文壶闭了下眼,声音悲怆苍凉,“哥哥,事到如今,我又能到哪里去。”

    许忠狐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文壶睁开眼,看着他道:“今日之事若真是二哥二嫂设计而为,那他们俩断然会思虑周全,计划缜密,事发前事发后,定有相应而生的计策,你的反应,兴许也不过是他们计谋中的一环。”

    许忠听得目瞪口呆,竟无法反驳许文壶之言。

    这时,门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只听秦氏怒声质问:“你们是谁,怎能擅闯民宅?”

    那伙人并未忌惮,脚步声径直响入门内。

    李桃花抬头,迎面便见一伙身穿公服,腰携佩刀的衙差走了进来。为首的张口便问:“谁是许文壶。”

    许文壶收起全部情绪,稳步走到几人面前,端臂作揖,心平气和道:“正是在下。”

    衙差瞥他一眼,“有人到衙门状告你奸污婢女不成草菅人命,知府极为重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公子同我们到衙门走一趟吧。”

    第105章 归位

    已近丑时, 倦鸟归巢,纵是热闹繁华的开封府城内,也归于寂静的祥和, 街头巷尾,只有打更人的声音在来回游荡,敲打梆子的声音清脆悠长, 一下一下, 像敲在人的心头上。

    李桃花守在知府衙门的大门外面,看着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 心里的焦急越积越多,即便脚上时不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根本顾及不上,忍不住便要来回踱步。

    在她旁边,秦氏也是一脸焦急, 眼巴巴望着正在衙门外打点差役的许忠, 半点也不敢挪开。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两位官爷就快点收下吧。”许忠捧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疲惫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虽是笑着, 表情却好像哭似的,语气也格外的苦。

    “我那兄弟是我爹娘的老来子, 老两口临走时, 特地叮嘱我要照看好他, 如今出了这种事,我这当大哥的第一个推脱不掉。可我也敢作证,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人真不是他杀的,所谓清者自清,我也相信衙门定会还他个清白,两位官爷说,我讲的是与不是?”

    许忠说着话,将两个红包又捧高了些。

    高阶上,头个衙差冷冷瞥他一眼,看也没看红包,“你那兄弟犯的是杀人重罪,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通的。再说我们赶到的时候,你不是还忙着帮他掩埋尸体吗?你们那可不像清者自清的样子。”

    许忠被说得面红颈粗,开始后悔当时没能听三弟的话,被抓个现行,此时纵是想解释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转了头,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落到第二名衙差身上。

    那衙差扫了眼红包,长叹口气道:“你许老爷也不是外来人,还能不知道如今的知府大人是谁吗?孔子的第八十一代嫡血长孙,受朝廷尊封的堂堂衍圣公,最是德高望重,今日这点好处我们哥俩若是收了,被他老人家知道,我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许忠万念俱灰,捧着红包的手微微发抖,笑意僵硬,“当真是连个话都带不出来吗?”

    衙差驱手赶他,“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去吧,他若真是清白的,我们大人自不会冤枉了他,审个两天自会放他平安回家,你们在这干等着也没用。”

    这时,李桃花走到门前,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东西,一直到两名衙差跟前,她都还在自言自语:“孔子的后人,那肯定也是姓孔了,又是开封知府……”

    她忽然灵光一现,抬头便问:“你们大人是不是叫孔嗣昌?”

    “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大人姓名?”

    李桃花心里咯噔一声,满脑子里就两个字:完了。

    若她没记错,这个孔嗣昌,好像就是王大海认的干叔叔。

    李桃花再抬头,看到知府衙门的牌匾,只觉得头脑眩晕,随时能昏倒一般。但她想到许文壶的脸,便知自己还不能在此时泄气,后面恐怕还有得是仗要打。

    “看来是真的没希望了。”许忠万念俱灰地摇着头,对李桃花道,“李姑娘,你毕竟有伤在身,还是先行回去歇息,这边自有我来守着,无论最后等到的是活的还是死的,我都得看见三郎才行。”

    许忠说着,已泣不成声。秦氏见状,也跟着哭。

    李桃花在脑子里搜刮着所有能救命的法子,同时不忘安慰那夫妻俩,“你们俩先别急着难受,过往比这更凶险的我俩都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放心吧,许文壶不会有事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船到桥头自然沉?”

    “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许忠哭着纠正她。

    “哎呀差不多,都差不多。”

    李桃花摆了摆手,再看知府衙门的大门,内心便无端腾起股力量,她在心里默默道:许文壶,看到了吗,你不在,我又闹笑话了。

    所以在你彻底教会我识字之前,你不准有任何闪失,就算老天要收你,我也要和老天搏一搏。

    她在短瞬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忽然向秦氏转头,道:“夫人,可否差人去给我买上一把杀猪刀。”别的刀她用不惯。

    秦氏脸上的泪都还挂着,闻言茫然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李姑娘要杀猪刀做甚?”

    李桃花笑了下子,没急着解释,而是朝衙门那两扇乌漆大门扫了一眼,启唇,意味深长地道:“我要干一回老本行了。”

    *

    公堂内,灯影明暗起伏,映衬出地面大片阴影,黑得不着边际,仿佛深渊巨口。

    汗水汇聚在许文壶的鼻尖,摇摇欲坠,最终掉在潮湿的地面,与鲜红的血水融合。

    堂上,知府孔嗣昌呷上一口上好碧螺春,伸出肥胖的手,再度抽出一支代表五十大板的刑签,轻飘飘地道:“许文壶,本府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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