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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县太爷与杀猪刀》 24-30(第14/16页)
就不会有人再去害人了?若如此之下还有人作恶,又该如何应对,难道就这么凑合管着吗?”
许文壶愣了一会儿,抬头望月道:“孔圣人说,人之初性之本善,我过去对此深以为然,如今看来却也不能尽信。荀子又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
“我其实也不那么觉得,善恶都是看不见的东西,看不见,便不能将其说得太过绝对,但我认同荀子所说的师法之化,礼义之道。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温饱生存若得已解决,便还会生出更多有关其他的欲-望,一样会有恶行出现。在此之下,读书使人明智,是唯一可以教化他们的法子,可或许也仅是明智罢了,做不到教化的作用。”
“怀智而性恶,远比愚昧害人还要可怖千百倍,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高少良至死后悔的都是没有伪装的再好一点,对那些被他害死的孩子,他没有丝毫忏悔。通过他,我便知道,人性之恶是没有余地,控制不住的。”
“在此局面,唯有加强律法,一视同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才能以权制恶,提高作恶成本,遏止一些恶行。以此为基石传承下去,千百年后,只要有人的地方在,律法坚如磐石,不为权贵折腰,不为强者低头。“
“这便是我能想到的,”许文壶声音略低,风吹入他的喉咙,咬字微微沙哑,透着落寞,“最好的止恶方法了。”
晚风舒爽,虫鸣声清脆。
李桃花单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许文壶,然后怔怔道:“说的什么玩意,云里雾里的,我一句没能听懂。”
她放下手,转了转脖子,“算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许文壶点头:“李姑娘请讲。”
李桃花重新看他,神情认真,“你喜欢你爹还是喜欢你娘?”
许文壶愣住了。
等了半天没等来回答,李桃花烦了,起来就走,“呆了吧唧的,开玩笑听不出来,跟你聊个什么啊。”
许文壶连忙起身,“李姑娘!”
李桃花顿住步子,转头看他。
皎洁的月光下,许文壶看着李桃花,脸上是近乎赤子才有的真诚,认认真真向她解释道:“我是我爹的遗腹子,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娘在我出生一年后也因病离世,我是被两个嫂嫂带大的。”
“爹和娘,我记忆里没有他们,我……我不知道该喜欢谁。”
李桃花静静听完,再开口,语气柔和许多,仿佛是安慰,“知道了,我以后不问你这个问题就是了。”
“不你要问的。”许文壶的眼神明亮清澈,坚持道,“你要问我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反应有些慢,你问什么,我可能会说的迟一点,但我只要知道,都会告诉你的。”
李桃花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愣了很久,捉摸不透似的,“许文壶,你的脾气到底为什么这么好?”
许文壶:“子曰,君子——”
李桃花爬起来就跑:“好了好了我困了睡觉去了,你也赶紧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看着少女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许文壶眼底尽是落寞,小声嘟囔:“哪里是困,分明是又嫌我啰嗦了。”
他长舒一口气,抬头再去看月,便感觉心里好受许多,目送了李桃花回房,自己也回书房睡觉去了。
*
“慢点慢点,都小心着些,砸中脚我可不添买药钱啊!”
日头高照,白兰特地挑了个宜动工的好时辰,忙前忙后,指挥着工人将房子重新搭建好。说是搭建,其实和重新盖也没有区别。
李桃花被拉来帮忙,手里揣了个大黄杏,看着已初具雏形的房子,边咬杏子边道:“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觉得你们住在衙门挺好的,热闹。”
白兰白她一眼,“你喜欢热闹我可不喜欢,四个大活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夏天又热,夜里觉都睡不好,早点盖好早点解脱,也好给你和你的许大人制造点独处的时候。”
李桃花脸一下子便热了,矢口否认道:“什么你的我的,我和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好不好!”
白兰嘻嘻笑道:“好了好了,我就那么一说,看把你急的。话说起来,我以后不打算再卖包子了,忒辛苦费人,好妹妹你的点子最多了,快帮我想想,我改行干点什么比较好?”
李桃花不情愿起来,咬了口杏子,“这种事你不和梅姐和小竹商量,和我说个什么劲。”
白兰:“我倒是想和她俩商量,可她俩一个成天跑出去出诊一个成天躺在床上养病,我又能找谁?快给我出出主意,成衣铺子怎么样,我这么会打扮,到时候往门口一站,不就是块活招牌?”
李桃花嚼着酸甜的杏子,分析着道:“天尽头的妇人都不爱打扮,手头也没钱,钱全在男人手里攥着,反正女人的钱你是别想赚了,若是开个成衣铺子,我看你一年也开不了几回张。”
白兰想了想发现也是,便改主意:“好说,那赚男人的钱就是了。”
李桃花又是一番分析,“男人的钱,绕来绕去,离不开吃喝嫖赌四个字,后面两个你是别想了,饭馆和酒肆你自己琢磨一个吧。”
白兰眼一亮,“饭馆?酒肆?这确实可以!”
李桃花泼她冷水,“饭馆得雇人,首先厨子就是个大问题,这里的人烧菜都一股邪乎味儿,我反正是想不出来身边有谁是做饭好吃的。”
白兰哎呀一声,“这还不简单吗,下边村子里有的是烧出一手好菜的婆姨,每月开个几十钱,自有人抢着去干。”
李桃花瞪大了眼,“才几十钱?你也太黑心了吧!”
白兰生起气来,“你这丫头说谁黑心呢,看我不撕你的嘴让你的许大人心疼去!”
她当即便要上手,李桃花边躲边嚷:“又来了!你就不能少提一嘴他!”
这时,几匹快马从二人身边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铺天盖地,全落在两个人身上了。
李桃花咳嗽着,心疼里手里的大黄杏,抬眼怒气冲冲望去,却不由道:“好家伙,这么多骑马的,天尽头这是来什么大人物了?”
再转头,白兰已不见了身影。
李桃花四处张望,“人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另一边。
许文壶站在首饰摊前,正在专心挑簪子。
他只觉得这些让他眼花缭乱的首饰都长得差不太多,仔细挑了半晌,才挑中其中一根镶珍珠的银簪——虽然那珍珠怎么看都像是蚌壳磨的,但许文壶察觉不到,他觉得那珠子镶嵌的形状很像桃花,正好对了桃花的名字。
“就要那一根。”他兴致冲冲道。
“郎君好眼光,就这一根是做工最长用料最好的。”
“装起来吧,多少钱?”
“一两银子。”
许文壶掏钱的动作一顿,呆呆地看向摊主。
纵然他是个傻子,也感觉到价格有点偏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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