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王妃手撕be剧本: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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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身边。

    “夫君!”他的烧还没退,脸上还泛着潮红,“我来看你啦!”

    荀淮眉头蹙了蹙, 伸手摸陈宴秋的额头,手心滚烫。

    荀淮的手太凉, 陈宴秋忍不住“唔”了一声,去抓荀淮的手掌:“夫君,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荀淮叹了口气道:“还在发热呢,你跑过来干嘛。”

    陈宴秋没有回答荀淮的话,而是把荀淮的手揣进怀里,抬眸湿着一双眼睛看他。

    荀淮:……

    罢了。

    “外面风大, ”他妥协道, “我们进去说。”

    他把陈宴秋手中的食盒递给一旁的副官, 领着陈宴秋往军帐走去。

    张彦提着食盒,好奇地打量两人。

    王爷在他们面前总是沉着脸,不苟言笑, 不怒自威。

    此时此刻,王爷的脸上满是笑意,总算显出几分真心实意的温柔来。

    而一旁的王妃捂住王爷的手, 仰着头跟王爷说着什么, 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和心疼。

    王爷和王妃看起来感情很好啊。

    张彦啧啧称奇了一会儿,赶快跟了上去。

    陈宴秋拉着荀淮的手, 跟着荀淮进了军帐。

    这是陈宴秋第一次来到军营里头。

    帐外兵士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箭弩、马蹄混着黄沙的气味席卷而来,帐内的一侧是武器架,铁甲泛着冷光。

    中心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地图,上面被摆了各式各样的标记, 陈宴秋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明白。

    “夫君,”他指着那地图问,“京城在哪啊?”

    荀淮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在这呢。”

    荀淮指的地方几乎是在地图中心的位置。

    “大梁京城位于中原腹地,仰仗娄山关天险,易守难攻。”荀淮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自己的行军路线,“为夫这次是去娄山关支援,守住娄山关后,再徐徐图之,收回被燕国占领的土地,把他们赶回草原去。”

    陈宴秋听不大明白这些作战的细节,只注意到一个点:“那你岂不是要很久才能回来?”

    听了这话,荀淮少见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嗯。”

    陈宴秋本来就不太舒服,头晕晕的。听了这话,他鼻子一酸,又有些想哭。

    这人连安慰的谎话都不知道说两句。

    “对了,我让厨房给你带了好些吃的,”陈宴秋不想给荀淮添麻烦,揉揉眼睛把食盒打开,“都是我觉得好吃的糕点,夫君你尝尝……”

    他没有看荀淮,而是笨手笨脚地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端出来,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些都好吃,夫君你多吃点,过几天就吃不到了……”

    腕间的红绳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红色的玛瑙扰乱荀淮的视线,像是在倾诉什么。

    陈宴秋正嘟囔着,突然被荀淮抓住了手腕。

    “夫君,”他抬头看荀淮,“怎么了?”

    荀淮的脸色有些不好,陈宴秋以为荀淮生病了,去摸荀淮的额头急切道:“是不是又难受?我叫老赵叔过来……”

    “对不起。”

    陈宴秋倏地安静了。

    荀淮看着陈宴秋水汪汪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宴秋,对不起。”

    陈宴秋一时间有些哽住,嘴巴张开了好几次,却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本来想对荀淮说,夫君,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

    可心里那点后知后觉蔓延的委屈和不舍又如同毒蛇、如同藤蔓一般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堵住他的喉管,把他那些违心的安慰咽了下去。

    害怕,委屈,不安。

    责怪,愧疚,埋怨。

    陈宴秋不是圣人,人本来就是情感复杂的生物,爱之深则恨之切。

    若说心里没有一点点怨怼,那是假的。

    即使皇族是害荀淮家破人亡的凶手,即使薛应年几次三番地刁难他们,即使自己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荀淮还是第一时间选择挑起大梁的江山。

    陈宴秋其实很想问他。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行军路上吃不饱穿不暖,若是你生病了怎么办?

    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要是你永远回不来了怎么办?

    ……我怎么办?

    可是……

    泪水如泉一般涌出来,陈宴秋却蓦地笑了。

    他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努力地对荀淮笑着。

    只是这笑看起来太苦,泪水也止不住,陈宴秋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你。

    如果我能帮到你就好了……

    “宴秋,”荀淮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哑,“宴秋……”

    他伸手去擦陈宴秋的眼泪,把人搂到怀里抱着:“对不起,你别哭了……”

    他这么一安慰,陈宴秋更难过了。

    于是一开始小声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陈宴秋越哭越难过,死死揪着荀淮胸前的衣服,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

    “夫君,答应我,你答应我……”

    在悲戚的哭声里,荀淮听见陈宴秋叫自己。

    陈宴秋的话断在了汹涌的不舍中,但是荀淮却明白陈宴秋想说什么。

    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

    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回答的声音也染上了些哭腔,“夫君都答应你。”

    等在帐外的张彦听着帐内的哭声,也渐渐湿了眼眶,重重叹了口气。

    这小王妃嫁过来只有半年吧?

    他也是有妻儿的人。

    哎,征战在外,最见不得这场面了。

    陈宴秋本来就病着,哭了那么一会儿,直接在荀淮的军帐里睡着了。

    荀淮趁机让军医给陈宴秋把了脉,确定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放下心,继续忙了起来。

    军营并不适合调养,其实本来应该把陈宴秋送回去的。

    可明日他就要出发,两人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荀淮自己终究是舍不得。

    他翻着书信,突然觉得胸口极速下坠起来,喉管里像是有虫蚁在蛀咬一般,荀淮没忍住,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这几声着实有些狠,陈宴秋对于这声音本来就异常敏感,眼看着眉毛使劲皱了皱,就要清醒过来。

    荀淮赶快喝了一口茶,强忍着把不适感压了下去,见陈宴秋的呼吸又平缓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让陈宴秋知道自己还没出发就又病了,可又得哭鼻子。

    荀淮不想让陈宴秋太过担心了。

    经此一役,荀淮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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