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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副人格们逼我水仙》 220-230(第12/14页)
“你总要习惯战争和鲜血。”
“你总会习惯死亡和离别。”
“和她说——”
……说什么?
尤黎失了魂一般俯下身,他抬起手,去阖上那名得了黑死病患者的双眼。
神情和话语中是不属于他的悲悯。
“不过,我可以让你的丈夫在死后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愿意吗?”
“玛丽雅,我的信徒。”
第229章 Ragnarok 11 羽蛇神之眼
为什么不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救他?
而是等他死后再期望他回来?
尤黎直觉不对。
他这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 不知道他信奉的新神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想看见玛丽雅有了希望再破碎。
尤黎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哥哥们,但是他永远都做不到像他们一样对人性有一种天然的漠视。
他们相似, 又不相似。
尤黎挣扎着,他想看清,看清,再看清——
新生的神使眼中有一闪而过星点碎金, 又消逝不见,少年茫然着望向前方。
尤黎仿佛穿透了死亡和重生的界限,看见了未来,他注视着玛丽雅身后沉睡不醒的平信徒。
在那一瞬间,在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一瞬间,他望见了死后的世界。
用这双眼看见了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迅速灰白的肤色, 短短几瞬间又变得灰白。
尤黎仿佛看见了新神口中说的——她的丈夫在死后又重新回到玛丽雅身边的场景。
那只是一具被傀儡红线牵扯着行尸走肉的尸体,没有自主, 也没有意识。
尤黎在脑海里喃喃地问,“那是什么?”
04冰冷的机械声通知道,“您已激发羽蛇神之眼, 看见了重生的真相, 使用时间结束,七日后结束冷却。”
尤黎猛然回过神,喘了一大口气,他徒然脱离了虚影的控制, 往前踉跄了几步。
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玛丽雅身前。
少年拖着他的神使袍, 眼神中有着善良的不忍,说话都用的气音,怕惊扰到玛丽雅本就不佳的情绪。
他委婉地道出真相、劝说着。
“或许你可以去光明教廷, 看能不能拿到光明神的圣水去救他,但请不要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让你的丈夫得到应有的沉睡。”
而不是强留本该死去的他。
玛丽雅潸然泪下,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这句话只有尤黎和玛丽雅能听见,尤黎也没被阻止,可能因为他身后的虚影已经达到了目的。
周围的神侍们还停留在新神控制尤黎的身体说的那句“我可以让死去的人重新回来”中,即恐又惊地窃窃私语中。
在尤黎没有发觉中,渐渐的,他们望向新神神像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狂热——这是米德加尔特大陆第一位能无视死亡的神明,黑死病在祂面前也根本不算什么。
怎么能不让人信奉?
尤黎打开了系统面板给作为光明神神使的陈双发了消息,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说清,再请对方可以给玛丽雅一点光明神的圣水。
他又轻下声,“趁你丈夫的症状还不严重,赶快上路吧,外面应该很乱,一定要小心。”
“我会让教廷的两个守卫跟着你一起离开。”
玛丽雅泣不成声,“谢谢,谢谢。”
她不再期盼让丈夫死后重新回到她身边。
尤黎看着她一个人背起地上比她高许多的丈夫往外走,而两个即使用盔甲蒙面,也惧怕传染的守卫远远跟在她身后。
他看着玛丽雅走远的身影,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后,但背后空无一人。
刚刚还在他耳边呢喃细语仿佛从未出现过,尤黎心里空落落的,他攥紧了手心,觉得自己似乎做了错事。
可是尤黎做不到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玛丽雅步入深渊。
“我没有听话。”
尤黎在脑袋里小声和04讲。
04清楚不管尤黎怎么做都无法更改之后既定的事,但他道,“做得很好。”
尤黎闷闷的,有些迷茫,“我没有帮上忙,还坏事……”
指心也在无意识揪着自己的衣袍。
04,“不用你做什么。”他说,“你选择你认为正确的就足够了。”
“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不能这么听话。”
尤黎茫然地复述。
04似乎叹了口气,低下声,“小猪做自己就很好,不用去想怎么变成我们。”
“在副本里死亡和鲜血是常见的事,但我不希望看见你被游戏同化。”
“小猪说好。”
于是尤黎点了点头,很乖,“好。”
话是这么说,等尤黎回到自己的神殿,看见熟悉的红袍时,还是有些心虚。
但转念一想,心虚的为什么是他?
尤黎装作没看见人,自己做自己的事,他抱了一堆书籍,想看看过去黑死病在这片大陆上爆发的时候,有没有相关记载当时的人是怎么应对的。
但等他听见远处传来的两个字时,怀里的书就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阿黎……”
“来。”
等尤黎回过神时,他已经赤着脚踩过底下一本本书,踉踉跄跄,恍恍惚地来到人跟前。
“想不想为夫?”
“想……想的。”
尤黎鼻子眼睛一下酸了,在心里头掰着手指数,都好多天好多天不见了。
他踮着脚,用两条胳膊抱住人脖子。
眼泪呆呆地掉。
没一会儿脸上就湿透了,鼻尖也红了,抽着声,用力呼吸着,连绵不绝的水珠都快把新神的神袍浸湿透了。
尤黎的潜意识还在发出微弱的抗争。
但他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心里酸酸胀胀的,干涩进他的眼睛里。
“夫君……不要我了。”
尤黎难过得仿佛要死掉了。
尤敛把人抱起来哄,“怎么会?”
小神使坐在他腿上,小小一只地哭,“好多天好多天都不来看阿黎。”
尤敛坐在床边,帷幔垂下,只能看见他半遮半掩的面容,曳地的墨发也被祂怀里的小妻子用手拽着、抱着。
新神低低地哄,“夫君有事要去做。”
尤黎就很难过地问,“比阿黎还重要吗?”
尤敛柔声解释,“是事关阿黎才重要。”
尤黎呆呆的,“和我,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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