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十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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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很奇怪,蹦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宋逢林居然一颗心落地了。

    他以为自己要伤心和难过,没想到只剩原来如此,甚至连表情都是放松的,露出一个笑容:“现在能去洗澡了。”

    陈韵悄悄松口气,很周到把他领到洗手间门口:“去吧。”

    又给他拿睡衣挤牙膏:“你小心点,别摔了。”

    宋逢林嗯一声点点头,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用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发现自己从身材到外貌都没多少可取之处,像是找到一样支撑的动力:“我看着都不喜欢。”

    作为陪老婆看完一整部《甄嬛传》的人,他觉得有个字很适合形容现在的情况,叫做色衰而爱驰。

    当然,他不知道原来有多少色,也不敢深思有多少爱。

    自欺欺人总是最容易的,生活不就是过得稀里糊涂又能一天接一天过去。

    拔出萝卜带出泥,何苦费这个力气去添麻烦,宋逢林太平日子才过上没几天,不想做戳破泡沫的那个人。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水龙头被拧开,洗手间里渐渐有活动的声音。

    陈韵担心他摔倒的心情稍微减弱,没事找事地叠衣服。

    叠完她才后知后觉那是换下来的,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开始回想刚刚的表情。

    她有流露出一丝不情愿吗?有迟疑得太久吗?有……

    纷纷扰扰,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百忙之中蹦跶出一个:宋逢林会发现吗?

    做贼的人会心虚,不管有没有,陈韵的气焰已经弱下去。

    她这些年总是反复被这样会伤人的愧疚鞭打,两只手无意识地捏来捏去,可怜得像是被辜负的人。

    宋逢林洗了个凉水澡出来,身上的露珠都带着寒气。

    他擦着头发一愣:“还不睡吗?”

    陈韵醒过神,往前走两步抖抖被子钻进去一气呵成,半闭着眼睛:“要睡了。”

    她的拖鞋顺着这股劲飘远,被宋逢林轻轻踢回床边,然后滋溜一下钻进了床底。

    他蹲着扒拉两下,露出的后脑勺扁得很平顺,只有两根头发不乖巧地支棱着。

    陈韵跟他搭话:“明天你有事吗?”

    宋逢林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最近每天除了接送孩子就是在老婆店里帮忙。

    他现在忽然觉得工作也是很好的东西,起码不用费心想点借口,还是诚实说:“不忙。”

    陈韵:“那明天中午咱们出去吃吧,妈不在,也没人做饭。”

    宋逢林把拖鞋摆正站起来:“好。”

    他没有问吃点什么,神色困倦地打个哈欠。

    陈韵拍拍他的枕头:“睡吧,感觉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是很累。

    宋逢林人生至此,此刻是最疲惫的。

    他一闭上眼就开始做梦,醒来却什么都记不住,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快十二点,陈韵在这个早上第四次进房间,对上他的视线:“醒啦?”

    宋逢林反应很大,猛地坐起身:“很晚了?”

    陈韵握着门把手,半个身子往前倾借着力:“还行,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

    这句话之后,从妈妈的身后钻出姐弟

    俩的小身子。

    陈星月和陈昕阳蹦到床上,差点把亲爹给踩骨折。

    宋逢林身手矫健地一躲,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叮嘱:“小心点,别摔着了。”

    陈韵都怀疑孩子要是杀人他都能给递刀,板着脸:“下来,立刻。”

    陈星月顺势一跳,挨着爸爸站好:“爸爸你总算起来了,妈妈说要等你去吃海底捞!”

    她盼星星盼月亮,一早上趁妈妈不注意偷偷都进房间看了好几次。

    海底捞三个字,点燃陈昕阳的活力。

    他一张嘴像小马达似的:“我肚子都快饿扁啦,爸爸你饿吗……”

    宋逢林不渴不饿,但脑瓜子嗡嗡响。

    他被儿女左一句右一句地缠着,宿醉的后遗症都涌上来,迷茫得再戳两下就该碎了。

    陈韵下意识摸摸他的额头:“你要不再睡一会。”

    宋逢林缓缓摇头:“没事,我洗把脸就好。”

    他一双好看的眼睛失焦,像是蒙上一层雾,人高马大的,却有一种不违和的楚楚可怜。

    陈韵更加温柔:“好,你慢慢来。”

    又转换语调:“你俩快把爸爸的胳膊拽断了,不要吵,去客厅等着。”

    姐弟俩夹着尾巴跑了,不忘催促:“爸爸你快点啊。”

    陈韵就后悔昨天不该嘴快跟他们说今天出去吃,一早上简直是被魔音穿耳。

    她道:“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煮点粥,我带孩子出去吃。”

    宋逢林:“不用,我马上好。”

    他洗漱也简单,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就站在玄关穿鞋,弯腰想起件事:“今天店里怎么办?”

    陈韵:“没事,就关一天门,这个月也还没给潇潇放假呢。”

    虽然咖啡店不是大生意,但她向来很有服务业的精神,觉得在其位谋其职,有几回刮台风都一个人把店给支棱起来了。

    这样一想,是不是可以很牵强地认为自己在她心里也有点分量?

    哪来的脑回路呢?当年居然能靠这种解题思路上大学,真是匪夷所思。

    宋逢林有点想笑,嘴角扯出复杂的弧度,连表情都变得难以形容。

    陈韵今天密切关注他的一切变化,第一时间捕捉到这几不可见的情绪,问:“是不是还觉得晕?”

    宋逢林的酒量是不太好,但他昨天喝得也不算多,说:“没有,就是有点低血糖。”

    一问一答,实在都再正常不过。

    然而不知是心虚还是女人的直觉,陈韵心头总有几分毛毛的,但大概是这几年老怀着这样的揣测,反而有点拿不准究竟是不是。

    即便在心里,这个疑问也只敢轻轻地落下,好像多想一秒十年来塑造的完美世界就会毁灭。

    光是其中千百万分之一的可能,都叫人面色煞白。

    陈韵昨晚本来就睡得不安稳,早起又被两个孩子吵得没一刻安宁。

    她不过是强撑出一点气色,根本经不起一点雨打风吹,不由自主地低眉垂眼,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只是那么短短的瞬息,夫妻俩内心各自演了好几出戏。

    但孩子们一无所知,只顾着喊:“妈妈,爸爸!电梯来啦!”

    有句话很对,下一代是家庭的粘合剂。

    那些若有似无的重重迷雾散开,宋逢林一边拿着手机,空着的另一只手一伸:“走吧。”

    陈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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