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政变生存指南: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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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做什么?”裴耀卿奉命巡查完一遍伤兵营走入此地,见此情景不由得变了脸色,“你们疯了不成?让主帅做这样的事情?”

    “不要训他们。”洛北稍缓了些,又重新站起身,“这种毒很霸道,没接触过的人贸然上手,容易把自己也陷进去。你巡视过伤兵营了,那里如何?”

    裴耀卿哪敢和他顶撞:“衣服和饮食都充足,就是高原风大,晚上又下雪了,士兵们怎么样都觉得冷。”

    “让伙头军晚上烧些热汤来。我们送过去。”洛北拍了拍慕容曦光的手臂,示意他同自己一道去。

    慕容曦光起身追在他身后,见他走出帐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站在一片暗蓝的天地之间,望着远处雪山的顶峰:

    “希望阙特勤那边进展顺利……将士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第247章  “大唐军神,名不虚传。可是,如果我不按照你的剧本走呢?”

    同样的一片夜空下, 达扎恭禄咬着牙望着远山上阙特勤的营垒。象征突厥左贤王的狼头纛与唐军的赤旗在空中飞舞着,像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该死的狼崽子。”

    这已是达扎恭禄夜不能寐的第六个夜晚。

    比起唐军,阙特勤麾下的突厥骑兵更善轻骑奔袭。阙特勤刻意在高地扎营, 每夜都派三波以上的骑兵前来夜袭。到了今日, 吐蕃军人已经被逼成了惊弓之鸟,即使是自家骑兵巡营的马蹄声也会让很多人惊醒。

    远方远远地传来吐蕃史诗的唱诵声,那是士兵们在传唱松赞干布统一吐蕃的伟大事迹。声音传到营中,能为士兵们带来一点慰藉。

    达扎恭禄双眼已经满是血丝,精神近乎到了强弩之末, 但他依旧倔强地穿着铠甲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将军——”传令兵骑马飞驰而来,带着一封紧急军报:“大论乞力徐兵败苏毗, 大军死伤过半,他已收拢残军东逃。”

    达扎恭禄瞳孔微缩:“乞力徐拥兵十几万,远在洛北兵马之上, 怎么会那么容易败?!”

    “大论没想到唐军主力会在苏毗部, 还有”传令兵不敢看他,“河源的慕容曦光和哥舒翰也来了。”

    达扎恭禄猛然一惊,转身回到帐中,拿起烛火仔细端详着地图上的兵力布防图, 他盯得太久,回过神来时手上一动, 烛泪便已落到了手上,但他浑然不觉,只坐倒在大案边: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他苦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今他带着一支屡战屡败,每每受挫的军队驻扎在此。每一天每一夜都在遭受夜袭的折磨, 还被断了粮道。

    等到他的粮草耗得七七八八,士兵士气溃散,自伏俟城和应龙城出发的唐军援军就会出发到此,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对吐蕃军队发起围攻。

    此战结局会如何?

    达扎恭禄端详着杯中酒液微微泛起的光,心中却想起他那位远在苏毗的对手,不知在多久之前,那位金色眼睛的唐军主将就已经为他算好了结局:

    他必败无疑。

    就像娑葛、阿史那匍俱等名字一样,达扎恭禄这个名字也会成为洛北的传奇故事里一个平平无奇的注脚。

    “分割、包围,集中优势兵力分而破之。”达扎恭禄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大唐军神,名不虚传。可是,如果我不按照你的剧本走呢?”

    他起身走出帐外,高声叫来自己的副官:“传令诸军,预备起行。”

    “将军,我们去哪里?”

    副官脸上露出恐惧神色,在这样秋冬之交的季节,夜色降临高原之后,可以称得上是危机四伏。他们如果连夜拔营,便要面对风暴、雨雪,还有无处不在的突厥骑兵,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达扎恭禄点了点桌面:“去救乞力徐的军队。”

    “可是将军——”副官胆怯地喊了他一声,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卡在喉咙里。

    达扎恭禄腰边的佩刀已经横在了副官的喉咙上,刀鞘上的绿松石梗在脖颈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这是军令。”达扎恭禄斩钉截铁地道:“有违抗者,杀。”

    阙特勤正在点着四只牛油大烛的大营里和衣而睡,斥候未曾掀帘进帐,他便坐起身来,抹了一把脸:“怎么了?”

    “吐蕃军队西撤了。”斥候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铠甲上凝结的冰碴簌簌掉落,“他们拔营而行,以重装步兵殿后,我们的轻骑只敢缀在他们身后,不敢追击,该怎么处置,请副帅示下。”

    阙特勤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大氅:“这个达扎恭禄,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一定是向西去,迎接乞力徐的军队了。”

    他站起身,走到帐外,望着万里晴空的高原,这是个明月高悬的夜晚。

    “他是在赌命啊。”阙特勤笑笑地道,“他要抢在郭知运的骑兵封锁白兰道前,接应乞力徐残部。两军会师一处,才有与我们掰手腕的资本。让轻骑沿着山谷追赶,袭击其侧翼,如果侧翼防守严密,找不到机会,就撤回来。”

    他转过身,松了松身上的铠甲:“传令各营,熄灭半数火把,儿郎们可以卸甲休整了。”

    身后传来铁器刮擦草叶的响动,曾经他的副官,现在的大将步利按着弯刀上前:

    “左贤王,为什么我们不立刻追击?我们有七千精骑!此刻衔尾追击,定能斩下达扎恭禄首级!”

    阙特勤看向他:“你没读过汉人的兵书吗?‘围师必阙,穷寇莫追’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步利当然也读过《孙子兵法》,闻言只是一缩头:

    “对被包围的敌军留下逃走的缺口,对濒临绝境的敌军不要过分逼迫。当年在金山脚下,这节课是乌特特勤亲自讲的。我怎么敢忘记?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阙特勤用刀鞘挑开帘帐,转回大帐之内:“连日袭击,兄弟们也累了。此刻与兵力在我们之上的吐蕃人对阵,不是明智之举。你也守了好几天了吧?去睡觉吧。”

    步利犹豫片刻,还是抱拳道:“我还是想率军追击,请伯克允许!”

    自阙特勤做了突厥左贤王之后,步利便没有再叫过这个旧称,此刻喊出来,已经是抱了一点求情的意味。

    “不要急。”阙特勤指着远方飘来的暗沉乌云:“你闻到雪的味道了吗?我们的军队没有配牦牛队来运辎重,也不善于在暴雪里奔袭,一旦被达扎恭禄反击,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把身上的大氅丢给步利:“你要是真想做些事情,那就巡营去,等去袭击达扎恭禄侧翼的士兵们回来了,给他们个安稳的地方睡觉。”

    “是。”步利抱拳而去。阙特勤则转向瞭望塔的方向,他看到东南方向的地平线上,有星星点点的火把正在穿透夜幕,那是郭知运与哥舒亶抵达的讯号。

    三天之后的清晨时分,达扎恭禄带着一身风雪掀开了乞力徐残军的营帐。昔年的吐蕃大论裹着一件厚重的大氅坐在火塘边,原本身强力壮的身躯已经显出几分佝偻,火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深浅不定的阴影,似乎是察觉到来人,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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