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1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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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在时,因端敬皇后过世,万寿宴都是由后宫中几位高阶妃嫔轮流执掌。

    陆憬思忖片刻,道:“由宜太妃接掌便可。”

    高进领了旨,明帝的宜妃是端敬皇后的族妹,在几位太妃中与陛下算是最亲近的,但也不过尔尔。

    他有些犹疑:“陛下,可要让容妃娘娘跟着宜太妃历练一二?”

    毕竟后宫中陛下只有容妃娘娘一人,容妃娘娘位分足够,又得陛下宠爱,担得起操持万寿宴的殊荣。

    “不必。”陆憬的回答干脆利落。

    高进领命,原本是想借此事在容妃娘娘面前讨个好,现下倒是不敢再多嘴。

    殿中归于宁静,陆憬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几碟果脯。

    他的瑜安,只要好生待在自己身边即可。

    余下的,都不必忧心。

    虽说宫中没有太后,省了不少礼数。但作为后宫晚辈,每月一次去南苑问安的规矩还是不能废。

    陆憬未多言,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想必瑜安足能够应对。

    送了陆憬离开,顾宁熙洗漱完坐到铜镜前:“替我梳妆罢。”

    宫中的几位太妃皆出自大族,想来是明帝为了平衡朝纲所纳,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太妃中以贤贵妃为首,陆憬生母端敬皇后故去后便是她掌管后宫,只离后位一步之遥。

    顾宁熙无意与她们冲撞,她身后没有家族撑腰,几位太妃借机拿乔,她含笑应着便是。

    毕竟在外人眼中她得陆憬宠爱,难免要有所顾忌。

    顾宁熙唇畔带着一抹笑,孤身在这宫中,看起来她能倚仗的唯有陆憬。

    出了寿宁宫,温嬷嬷道:“先前老奴听说,贤贵太妃有意送自己的侄女入宫。”

    想必是因为此事不成,所以对娘娘说话带刺。

    顾宁熙未放在心上,旁的她不知,但陆憬的后宫外人怕是插不进手。

    “若是有子嗣的妃嫔,先帝驾崩后便可随王爷去封地,也算是个好去处。宫中的丽妃娘娘与惠妃娘娘就是这样的例子。”温嬷嬷道。

    顾宁熙明白她之意,想让她趁年轻哄住了陆憬,早早诞育子嗣,为自己留条退路。如若不然,日后世家女入宫,她的日子怕是会难过些。

    她望着四方宫墙外的天际,无论是居于南苑颐养天年,还是蹉跎大半岁月随子出宫,都不是她想要的命运。

    “嬷嬷,回罢。”

    温嬷嬷自觉多嘴,惴惴怕惹了顾宁熙不悦:“娘娘勿怪。”

    “不妨事。”温嬷嬷的话既是为长庆宫上下考虑,亦有关怀她之意。

    若无温嬷嬷提点,她在宫中还要艰难。

    唯一值得欢喜些的是,明日到了领月俸的日子,后日她便可随陆憬出宫。

    兄长这几日正好轮换在府上,给她看了攒下的家中信件。

    “母亲寄了好些过冬的衣裳来,一多半都是给你的。”

    顾宁婉不无遗憾,只可惜母亲做的都是男装,妹妹一时用不上。

    妹妹的事,家中还不知晓。

    顾宁熙的手抚过一件棉袍,棉絮厚实,一针一线细密,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冬日里透着暖意。

    她道:“这里的冬日,倒没徐州难挨。”

    “是啊。”顾宁婉道,“父亲在信中提起,羯族那边又不大安稳。”

    冬季来临的日子,就要时时防备羯族南下劫掠。

    “齐帝会有安排的。”比之迟迟拖欠将士粮饷,克扣过冬棉衣的大梁朝廷,顾宁熙反而更信任陆憬。

    抛开家国立场,其实徐州百姓在北齐治下,比在大梁更好。

    父亲的信是一月多前寄出,想必此刻已在应对羯族侵扰。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顾家儿郎上战场的时刻,如今他们只能困在北齐。

    顾宁熙知道兄长心中烦闷,巧妙地转开了话题。

    临走之前,她带走了母亲给她做的风领,剩下的交由檀佳好生保管。

    二议民生之要:前代征役繁兴,户口凋敝,田畴荒芜。今虽轻徭薄赋,劝课农桑,然流亡未复,贫弱仍多,猾吏侵渔时有发生。《书》云“民惟邦本”,诸生当思:

    如何使逃户归乡、荒地垦辟?其劝诱之法与约束之制,当如何并行?

    均田之制虽颁,然贫富不均、牛耕不足,何以调剂?富民与贫民,如何兼顾而不伤农本?

    三考吏治之方:古云“致治在于得人”,故广开才路,黜陟官吏。然今内外官署,或有尸位素餐者,或有矫饰邀功者,“四善二十七最”未得尽善尽美。诸生试陈:

    考课官吏,以“德”为先还是以“绩”为先?如何平衡其中标准,使贤能者进、庸碌者退?

    御史台掌监察,若遇权贵犯法、勋旧徇私,当如何执法,既全朝廷体面,又不废国法?

    四辨礼乐之用:大乱之后,礼崩乐坏,民俗奢靡者有之,礼教废弛者有之。若欲兴礼乐以正人心,然礼过繁则伤民,乐过奢则耗财。《礼记》曰“礼者天地之序也”,诸生试论:

    冠婚丧祭之礼,当复古制还是从简易?如何使百姓易从,又不失教化之本?

    乐舞之用,在于颂德还是娱情?宫廷雅乐与民间俗乐,当如何取舍与规范?

    两座漏壶搬于大殿中央,流水滴落,时光流逝。

    顾宁熙观殿中士子百态,奋笔疾书者有之,苦思冥想者有之;胸有成竹者有之,眉峰紧蹙者更有之。

    前时的科举主论儒家经典,贴经墨义,背熟典籍、通晓文义,再背上几篇策问即可过关。而眼下朝中亟需的人才,诚非纸上谈兵之徒,更应通晓时务,关切民生。

    滴漏声声,暮色低垂。

    殿试自辰时起,酉时歇。殿中光线昏暗,大半考生仍未停笔。

    顾宁熙传令殿中,每位士子分发三支蜡烛,蜡烛燃尽则必须交卷。

    整整一日,当最后两名士子交过卷纸时,殿试最终结束。

    士子们三三两两归家,不复来时的气宇轩昂。

    出了宫城,相熟的士子们谈论着试题,谈论着宫城,更谈论着主考的皇后娘娘。

    他们还不知晓,未来他们入朝之后,有多少人能得际遇造化,留于京都,得高官厚禄。

    天官二年的士子们更不知晓,终他们的仕途,他们都会看着珠帘后的华服女子是如何的执掌朝堂,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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