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1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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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与他生辰只差了三月啊,为何我与他就要如此天差地别?父皇手把手教他骑射,教他下棋,将他高高抱在怀中,带他策马,游猎。”

    “这一切的一切,本该是属于儿臣的啊!”

    “母后,您为何就不去争,为何就要甘心居于人下?”

    “从小到大,您为皇兄争了太子之位,可有为我争过哪怕是一分吗?!”

    一字一句,宛如刀割一般扎在姚皇后心上。

    孙嬷嬷早已不忍再听,此时此刻唯独心疼她的皇后娘娘。当年旧事,若非大殿下还年幼,若非娘娘腹中已经怀上了淮王殿下,若非国舅爷他们不肯放弃与晋王府的姻亲,老夫人用性命要挟,娘娘早就与陛下和离了,焉能忍下这贬妻为妾的屈辱?

    “这些,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告诉您有用吗?母亲,您是国母,您贤良淑德,您顾全大局,您为天下万民考虑。您知道儿臣小时候有多么希望,儿臣是王妃娘娘生的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陆祈安抢了我的。”

    哪怕是日后母亲重回皇后的宝座,父皇最爱的还是他陆祈安。

    “儿臣不忍恨您,儿臣就是恨他!儿臣与他不死不休!”

    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后,姚皇后轻声道:“你恨了所有人,为何不去恨你的父皇?”

    几乎是一瞬,陆忱哑然失了所有声音。

    她折回自己的书房中,这份图纸之所以断断续续拖延至今,一来她先前在忙江东犁,二来高转筒车在北方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

    南方河流密集,水力充沛,又多丘陵,地势起伏大,高转筒车在那里应当能发挥不小的效用。

    顾宁熙收起图纸,宫中若有变故,应当就在这两日了吧。

    太子被废,昭王被疑,陛下无心朝政,朝廷人心浮动。幕后之人若要起事,错过当前的良机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顾宁熙脑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身影,从那日工部值房中一别,她已有数日不曾见过他。

    但她相信,他会赢。

    朝中局势走到眼下这个地步,与她梦中产生了极大的偏差。

    若依常理,应当是陛下仍旧舍不得废黜太子,继续打压昭王府,平衡朝中三方势力。一步步走下去,直到东宫和昭王府水火不容,再有淮王府从中作梗,两方最后兵戎相见。

    顾宁熙沉默几息,应当是有人改变了当前的局面吧。

    既然她能有前世的梦境,或许旁人亦有。

    而能力挽狂澜,阻止这一切的人——

    顾宁熙心底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难以求证。

    不过无妨,朝中的纷纷扰扰很快就与她无关了。

    等到昭王殿下顺利即位,她应该是可以求他,将自己外放到江南。

    这一世他们亲近许多,他会念旧情的。

    顾宁熙算得清楚,东宫与昭王府还没有彻底交恶,作为东宫一党的宣平侯府也并没有到倾覆的地步,不会有人为了自保供出她的身份。

    她的官阶勉强足够,外放可任四品知州。表兄与她提过很多回,江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风光无限好。只要能顺利带母亲离开京城,从此天高海阔,任她自由自在,遂平生之志。

    憧憬自然美好,顾宁熙逐一熄了烛火,不知道今夜过后京都会有怎样的动荡。

    权力的漩涡离她太远,她触碰不及,只能尽力自保。

    文武百官在朝的命运,从来都是由至尊之人掌控的。

    熄去最后一支烛火时,顾宁熙心底无端生出许多不甘愿。仿佛她已经习惯于做那指点江山、生杀予夺之人。

    回过神来,顾宁熙笑着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理智上如此,顾宁熙又有自己的梦境佐证。

    若是储位之争就此落下帷幕,何来宫变一说?

    朝中上下皆不得探视太子,但倘若陛下当真有意断了太子与外界的消息,便不会将他幽闭东宫。

    “殿下。”趁着送饭的当口,东宫的仆从轻碰了碰食盒第三层。

    用饭之时,陆恒果然从一块饼饵中掰出了一张字条。

    纸上字迹乃太傅亲笔,太傅道父皇已有松口之意。

    并州叛乱已经平定,朝中将其定性为杨庆犯上作乱,有不臣之心。

    陆恒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自顾不暇,暂且还无心理会为何杨庆贸然起兵。

    前朝风向已经缓和,后宫中又有母后在。

    他添了些胃口,只等入春冰雪消融,解除眼下的困境。

    今日风不大,几缕梅香幽幽随风传来。

    顾宁熙的冰嬉技艺极佳,绕着湖面热身滑行了两圈,便有些微微地出汗。她解了大氅交给侍从,里间露出一件碧色绣如意竹纹的锦袍,与雪景格外相配。

    她的身姿轻灵如燕,肆意在冰面上飞舞。旋转自如,步法灵巧,滑行一气呵成。冰鞋带起的细碎的冰花四溅,冰面上留下一道道晶莹痕迹。

    宽广的湖面上,陆憬的目光肆意追随着她。

    天地之大,仿佛冰上只有他们彼此。

    顾宁熙滑得自在肆意,清丽绝俗的面庞带上明媚笑意,叫人愈发挪不开视线。

    李暨忙去传旨,跪了半日,吹了半日寒风,陆恒腿脚僵硬,但仍维持着一国储君的气度。

    太极殿中炭火和暖,他进殿后,又是径直跪于父皇面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

    恭敬狼狈的模样,让明德帝心中怒火消了两分。

    他将两封奏案掷于太子脚下:“且说说,你作何解释?!”

    事情既然已经被查明,陆恒供认不讳,在君父面前没有作更多的隐瞒。

    他叩首道:“儿臣自知有罪,不敢强辩,惟愿父皇能够息怒,莫因儿臣气坏了身子。”

    明德帝俯视长子,太子多年来从未行差踏错过。他这几年扩充府兵,明德帝多多少少也知晓,只是不曾想到竟有两千人之众。

    见父皇仍给他说话的机会,陆恒伏于地:“父皇明鉴,儿臣对父皇并无半点不臣之心。儿臣之所以铸下如此错处,单是因为……”他声音哽咽,“儿臣心中惶恐,儿臣只是为求自保罢了,绝不敢有半分冒犯父皇。”

    至于为何惶恐……古往今来,任哪朝哪代的储君有那样一位功高震主的弟弟,还能够安枕无忧?

    不单单是他,只怕父皇高坐龙椅,也曾听说过“晋帝若没有昭王,也不过是偏安一隅的诸侯吧?”。

    陆恒伏在地上的身形微微颤抖,几欲落下泪来。

    见自己一手栽培的储君已被逼到如斯地步,明德帝何尝不心疼。

    昭王府势盛,若非他刻意打压平衡,早已越过了东宫的风头。

    太子的惊惧担忧,明德帝何尝不能感同身受。

    他是知道这个儿子的,恭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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