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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错折琼枝》 50-60(第9/17页)
父亲究竟做了什么她不了解,只是大理寺从来是证据确凿才抓人,所以她知道自己父亲恐怕是真的与誉王有勾结。
如今誉王已经自裁谢罪,一众党羽树倒猢狲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就连家中女眷也难逃流落烟花、充作官奴的命运。
而祝家尚且留了府邸在,一众女眷仍养尊处优生活在府中。
这已是天大的恩典。
若是再试探贵人耐心,恐怕物极必反。
“姑奶奶,皇后娘娘掌管后宫,三宫六院日日费心劳力,祝家不过末流小官,还是别劳累皇后娘娘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垂了头。
老夫人知道她胆子小,并不计较,忽又想起前几日接到的请帖。
“你母亲今日便要到郡王府了,你还杵在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收拾收拾。”
祝惜芸浅笑:“母亲就算来,也定要先到您跟前请安,我急匆匆赶去办路拦着人算什么事?”
老夫人闻言笑:“就你机灵,那边在这里一同等着吧。”
不过片刻,刘嬷嬷便领了人来。
祝惜芸的母亲姓白,平日里操劳内宅耗了许多心力,再加上前些日子自家夫君并着膝下几个儿子悉数流放,生死未卜。
白夫人脸色蜡黄,就算是敷了厚厚的脂粉,穿了一身豆绿罗袍,也难掩憔悴之色。
祝惜芸那一嗓子甜腻声音随了白夫人。
白夫人一踏进来便跪在地上朝着老夫人磕头:“给姑母磕头,家中变故,好些日子未到跟前孝敬,只盼着姑母身体康健。”
甜腻的声音一停,呜呜哭泣声便开始了。
她身后的一个年纪十分大的老嬷嬷也跟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刘嬷嬷见此状,连忙上前递帕子。
白夫人仍跪在地上,直起身抹着泪,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老夫人见她一进来十分规矩,心里舒坦了些,但是又见她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眉头皱起。
怎么和哭丧一样?
祝惜芸察觉到老夫人有些不耐烦,连忙跑上前亲自把白夫人扶起来。
“母亲,好不容易和姑奶奶见面,您这是太思念了,乍一见面有些收不住。”
“快快擦擦眼泪。”
白夫人透过帕子一个缝隙觑了一眼祝惜芸。
见她一身桃红纱衣,袖口裙角细细绣了金线雀羽,光彩夺目。
再抬头看。发现她这些日子待在郡王府竟然还胖了一些,圆润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色。
她倒是过了些好日子。
白夫人从祝惜芸手上抽回帕子,止住眼泪,“姑母……”
老夫人斜靠在软枕上,睨着下首白夫人。
白夫人由祝惜芸扶着坐到紫檀玫瑰椅上,又接过刘嬷嬷递来的茶盏,小心翼翼喝了一口便放下。
顿了顿,她又伸手把茶盏往里推了推,生怕这名贵的瓷器摔了。
老夫人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还是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经此一遭,老夫人也没了心情说些什么。
寒暄几句后便挥退众人。
白夫人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犹豫着迈不出脚。
祝惜芸连忙扯了白夫人的手往外走。
二人走了许久,直到来
到空旷的碧水湖旁,白夫人才不耐烦甩开祝惜芸的手。
白夫人拿着帕子在祝惜芸面前指指点点地甩:“这些日子你倒是在郡王府享福!”
“你爹爹还有你弟弟生死未卜,你竟能在这里安心享乐!”
奚落完,白夫人斜了祝惜芸一眼:“我方才刚要开口为你爹爹求求情,你怎么非要拽着我出来?”
祝惜芸皱起眉头,“母亲,父亲的事我日日都在老夫人面前求,你怎么能说我在这里享乐?”
“方才老夫人分明不耐烦了,您若是继续说下去,恐怕老夫人没了耐心,今后都不帮咱们了!”
白夫人不屑一笑:“就她?瞧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当年她嫁到江家吃糠咽菜回娘家打秋风的时候,我可都听你祖母说了。”
“当年江家不过是个泥腿子末流,我们祝家才是清贵读书人家!”
祝惜芸连忙扯了白夫人的手,左左右右看了几圈,“母亲,小声些。”
白夫人看了看周围收了神色,与祝惜芸聚起头悄声问:“你与你表哥怎么样了?”
祝惜芸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白夫人冷笑:“没出息。把你腆着脸送进来,你就这点本事!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把你早早嫁到王家去,好歹给家里一点照应!”
祝惜芸慌了神,王家没有适龄的公子,只有一位年纪三十有余的鳏夫等着续弦。
祝惜芸忙咬咬牙道:“母亲别慌,表哥对我有情,定错不了的,等过些日子我便随他一同去北地赴任,说不定还不等我们回京都,便会有好消息传给您了。”
白夫人打量了一眼祝惜芸,“今后若是发达了,多帮衬帮衬你父亲还有你弟弟。”
祝惜芸连连点头,扶着白夫人的胳膊往住处走。
直到把白夫人安顿好,她才垂了眼离开,一个人走在碧水湖畔,清风吹拂,她掩下眼中暗色。
母亲对自己如何她自然心里清楚,她要死死抓住郡王府这根救命稻草。
她抓着一旁栏杆,若是……最好是把祝家踢得越远越好。
流放还是削官,与她何干?
……
苏幼仪被抱上马车后才知道,江迟序竟然想带着她出府吃饭。
她纤柔的双手被江迟序放在掌心摩挲,片刻后,清凉的药膏涂抹在手腕处。
虽然江迟序已经极力放轻动作,但是覆着药膏的手指在刚一碰到苏幼仪的片刻,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她很痛。
江迟序眉头皱了皱,眼睫遮住淡色瞳仁,苏幼仪的颤抖像钝刀子磨入他的心中。
然而苏幼仪只颤抖了那一瞬,便恢复如常,她另一只手伸到江迟序的额头上,抚平他的眉头。
她柔柔笑:“我没事。”
江迟序仍低头,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身后小窗透进来的丝丝凉风。
“幼仪,是我不对。”
苏幼仪看着他额边整齐束起的发,眨了眨眼睛。
平日里江迟序守礼克制,可她却知道那副翩翩君子、光风霁月的外表下究竟是一颗怎样不安躁动、疯狂阴鸷的心。
就像颇有心机的野兽,面对猎物时,总是刻意收起獠牙,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等猎物盘桓接近后,他才猛地扑出。
若是猎物老老实实,他便继续磨平利爪。若是猎物挣脱逃离,他便露出獠牙撕扯着猎物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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