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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错折琼枝》 50-60(第6/17页)
,若说最开心的时候……
便是现在了。
看着江迟安寸寸崩裂的表情,江迟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
勾唇一笑,江迟序认真道:“迟安,好好去任职,混出点名堂来,今后别在你亲侄子面前丢了脸。”
说完,他意气风发登上马车,弯腰进入轿厢前,他斜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江迟安,冷哼一声吩咐车夫,“入宫。”
苏幼仪醒来时,躺了许久才撑着坐起来,头晕目眩,手脚酸软。
环顾四周,四面漆黑一片,床前有几簇九枝灯,映得床前一片亮堂堂,就算她睡眼昏沉下床也不至于摔倒。
拿下一盏灯,苏幼仪捧着顺着墙壁缓缓找着出口。
现在江迟序不在这,若是她能逃出去,就能早点见到桃溪,然后尽快与张伯接头。
很可惜,绕了一大圈,每一处仔细检查后,苏幼仪并没发现出口或者机关。
反倒发现墙上挂着好几幅画。
垂头看书的自己、闭眼拨弦的自己、仰头摘果子的自己……
笔触细腻,裙带纷飞,栩栩如生。
太多画了,甚至有些是她前几年的模样,苏幼仪与画中自己面面相觑,在幽暗密室中,十分诡异。
她抚着心口重新坐回床上,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又想到昨日夜里江迟序断断续续很多话,苏幼仪才惊觉。
兄长少年时虽然早慧冷漠不近人情,但是他好像一直都想与自己玩的。
原来自己爱玩的那些放纸鸢、摘莲蓬、捉萤火虫许多小孩子玩意儿,江迟序小时候也是向往的吗?
但是他好像一直都不合群,自己曾亲近他,却被他冷冷挥开。
难道是因为江迟安?
会不会……在江迟序看来,她与江迟安玩了,就不许和他玩了?
想到这里,苏幼仪忽然一笑。
没想到江迟序平日里一副孤高傲雪、成熟稳重的模样,内心里却是个幼妹不独与他玩都要生气的小气鬼。
笑了一会,苏幼仪忽然止住了。
被人家关在这里,还笑得出来!
苏幼仪严肃着一张脸,重新站起来,打算再去找一圈。
一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苏幼仪跌坐回床上,手里琉璃灯摔下碎了一地。
半倚在软枕上缓了许久,她才重新睁开眼,只觉小腹坠痛更加明显。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腾然升起。
该不会……
该不会要流产了吧。
慌慌张张想到这,她忍不住眼眶酸了酸。
她身子弱,这些年一直没养好,又是个多思多虑性子倔犟的,所以总是要大清早去练琵琶,生病了仍坚持着随郡王妃参宴,许多本该休息的时间她都忽略。
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她忽然怪自己太不小心。
这是她与江迟序的孩子,就算今后和离二人不复相见,这也是她要留在身边的念想。
如今老天爷真的要如此狠心,把这孩子也夺走吗?
泪如雨下,环顾漆黑的四周,再看看灯火通明的床榻,忽然好无力。
“啪嗒。”
一束光亮洒进来,紧接着又消失。
松香气卷入一些新鲜的空气,江迟序听到哭声大步来到床前。
只见苏幼仪面色比早晨更白,正捂着脸哭泣,泪水像珍珠一样从她的指缝流落下来。
“幼仪……”
苏幼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拽着江迟序的袖子:“夫君,我再也不跑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江迟序眼中划过些伤痛与犹豫,没说话。
苏幼仪继续道:“我小腹坠痛,恐怕……”
她呜呜继续哭:“我们的孩子恐怕,恐怕,怎么办,夫君,怎么办?”
江迟序情绪很复杂,自从昨日听见苏幼仪说起二人婚事始末,他便放了大半颗心在肚子里。
可是那张和离书仍历历在目,被整整一张满满说着离别的字句刺痛过的心脏此刻疯狂叫嚣着:不要放她出去。
但是她现在身子虚弱,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他必须要带她去看看。
无论如何,就算她想飞到天涯海角,她的身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江迟序拭去她的泪,将她横抱起大步往出口走去。
苏幼仪还没来得及看见他如何开门,便被他带了出去。乍见天光,眼睛刺痛,眯了眯才看清周围环境,竟然是他的书房?!
每日里专心处理公务的之余,便来这密室一寸寸摩挲过幼妹的物件吗?
苏幼仪打了个冷颤。
书房内室便有床榻,早有太医垂着头等在一旁。
太医余光撇见往日举止端方的世子怀里抱着个娇滴滴一身红衣的姑娘,不由得震惊。
放下床帐,轻搭皓腕,太医诊了许久,脸色越来越差。
“世子,借一步说话。”
苏幼仪昏昏沉沉在床上睡过去,竟然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她梦见自己回了姑苏,游山玩水好不畅快。
忽然有一日被一个小娃娃抓住衣角。
小奶团子一样的人儿,挥着手中美人状的糖人。
娃娃还没学会说话,就只知道:“爹爹,爹爹。”
拽回衣角要走,又听见身后小娃娃哭起来。
她再回头时,见江迟序弯下腰将小娃娃抱在怀里。
他冷眼扫过来,抱着小奶团子转身离去。
丝毫不眷念。
只留下一声声:“爹爹,爹爹……”
乍然睁开眼,苏幼仪粗着喘了几口气。
小没良心的,辛辛苦苦生了她,竟然只知道喊爹爹!
她坐起身,漆黑一片,只有一簇九枝灯亮着。
怎么又回来了?!
但是身上松快了不少,小腹坠痛之感消失了,手脚也不酸软。
苏幼仪欣喜非常,不愧是宫中太医,一出手竟然就好了。
急着下床要继续找出口,她隐约记得出口的方向,若是多试试,说不定会成功。
然而,她刚穿上鞋子捧了一盏灯要去。
忽然见角落里隐约亮着一盏,微弱灯光下,江迟序沉默坐在那里。
他没有看她,似乎在低头沉思,江迟序很少有这种状态,他从来是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
听见床边响动,江迟序抬起头看过来。
苏幼仪屏住呼吸,接着昏暗的光,她能看见江迟序一身黑衣,脸色比她今早上还白。
灯影打在他鼻梁上,山根处挡住了另一只眼睛,他像一个一半隐在地狱一半爬到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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