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无情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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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云卿笑道:“我只怕你别有用心。”

    柳无咎却道:“该怕的不是你,是我。”

    言罢,他便又回到了屋子里。

    祝云卿面色一冷,心道:“这都三更了,这小子还不是别有用心?!”

    但他也没有办法,柳无咎既然在这里,那就表明,贺青冥一定没有拒绝。

    他只好气鼓鼓地瞪了无辜的房子一眼,又更加气鼓鼓地回去了。

    第62章 问心 柳无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睡着……

    柳无咎坐在床边, 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贺青冥。

    他就这么看了很久,久到屋内的烛火也已全然熄灭。

    黑夜里,他却还是在看着他。

    他看着他, 便又从黑夜看到了白昼。

    黎明将至的时候, 他霍然起身, 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到一片竹林,此时白日还未升起,昼夜胶着, 舍不得、分不开彼此。

    昼夜之间,却蓦地闪过一道炽热的剑光!

    柳无咎拔剑出鞘, 身形矫若游龙, 又似一道旋风。

    剑光射在竹林里,好似把柳无咎切割成了成百上千片绿色的影子, 他每移一步, 一群影子也要追随他而变动。

    柳无咎的目光却只盯着他的剑, 他的一对星眸里,也好似有神光射出!

    他到底还是一名剑客, 他不能再停, 不能再等,何况他已经等了太久。

    贺青冥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没有关系, 他已决定不再继续这样等下去。

    无论是贺青冥的人,还是贺青冥的剑,他都会追上去。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人生百代, 但都没有关系。

    这条路也许很长、很难,但他也已决定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走下去。

    他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和阻止,哪怕是贺青冥也一样。

    他本就是一个决绝的人,本就是如此的孤注一掷,死不回头。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出剑、收剑,出招、变招,他已大汗淋漓,可是他浑身上下,也忽然充满了一种蓬勃的力量!

    他忽而大笑起来,他笑自己,竟然已忘了怎么去活。

    他对贺青冥的感情,竟已在不知不觉中绊住了他的手脚、缠住了他的思想,他只知道困在高墙之内,却忘了还可以把高墙推倒、摧毁。

    他竟忘了,贺青冥也只是一个人。

    他到底是被贺青冥养大的。他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却也时时受限于这一点。

    所以贺青冥在他的眼里,总是比天上的明月还要高不可攀,他虽爱贺青冥,却以为自己爱的是一个神。

    贺青冥也是人,也有人的悲欢,这一点也许连贺青冥自己也已忘记,但他会让贺青冥记起来。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做不到的事,贺青冥做不到的,他会代他做到。

    “谁!”

    柳无咎一剑刺出,逼近洛蘅的侧颈。

    洛蘅竟冒出来冷汗,柳无咎这一剑不仅快,而且很稳,又很轻巧。

    柳无咎的剑,竟似比之前更厉害了几分。

    这也并不奇怪,贺青冥早在很久前就跟他说过,万事万物都有“道”“术”,剑也不例外,柳无咎的技法已经炉火纯青,他已没什么可再教给他的了。

    柳无咎缺的不是“术”,而是“道”,要习得道法,他必须自己了悟,必须自己去探索和完善剑法路数。

    贺青冥并不是要教出来第二个贺青冥,他要的是柳无咎成为柳无咎。

    柳无咎收剑而立,他忽然明白了这一点。

    他抿了抿嘴,他知道自己并不能算是一个好弟子。

    他那么执拗,那么倔强。他总是忤逆贺青冥,总是违抗他的意思,总是埋怨他、试探他,又无法控制地想要遐想和侵占。

    就像祝云卿说的,他甚至已很久没有叫过贺青冥一声“师父”。

    他当然知道那是为什么,那不过是因为他问心有愧。

    他早已不再只把贺青冥当作他的师父,他不愿意自欺欺人。

    但贺青冥不同,百里客栈之后,贺青冥就已变了,从那之后,贺青冥一直在成全他,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剑。

    尽管谁也不会相信这一点,连贺青冥自己都未必这么以为。

    柳无咎忽然发觉,这些年来,贺青冥已经改变了很多。

    或许从柳无咎持剑护在贺青冥身前的那一刻起,贺青冥就已经开始变化。

    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温柔、宽容。

    济海楼上那一剑,贺青冥更是已不再只把柳无咎当作他的弟子,更是当作他的臂膀,他可以倾诉和信赖的对象。

    或许不是贺青冥改变了他,而是他改变了贺青冥。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为人知的时候,冰雪已经开始消融。

    春天毕竟已经到来。

    春天总会到来。

    柳无咎步入园中,他已闻见了春天的气息,他忽然觉得明黛说的没有错,他应该换换心情,好好触摸这一世天赐的生命。

    洛蘅走在他的身侧,道:“你这么早就起来练剑了?”

    柳无咎望见那一抹鱼肚白,释然地笑了笑,道:“你不是也这么早就出门了?”

    洛蘅略笑笑,道:“我师父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何况这是江南的春天,春天的早晨。”

    她叹道:“师父她一直想要再来一次扬州,可惜竟未能成行。”

    柳无咎道:“洛掌门以前来过扬州?”

    洛蘅道:“那已是上两届论剑时候的事了。玉山向来内斗不断,人才损失严重,自师叔祖失踪后,门派在江湖上再无可以依靠之人,接连两届论剑,其他剑派竟都拒绝了玉山参与。”

    她说到这里,心下已是悲愤不已,却仍定住心神,道:“好在后来季掌门任华山代掌门,她推行变法,旨在破除江湖门派壁垒,让更多无门无派的人得以修炼上等武学。那一届论剑由大重山举行,在季掌门的支持下,玉山终于得以重新踏入八大剑派的门槛。”

    “那一年,师父她和掌门师伯一块下山,但其他剑派的同门们还是处处奚落、苛待、羞辱他们,师伯怒极攻心,竟吐了血,引发了旧疾,当时已是深夜,又下着大雨,师父求医无门,正当她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却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时尚是霍东阁霍掌门入室弟子的梁掌门见到她,帮她找来了大重山的大夫,这才救回了师伯一命。”

    洛蘅说到此处,稍停片刻,露出一个近乎无奈的微笑,道:“当年师父与我说起来这段往事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她似乎是陷在了那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一面想要逃脱,一面又忍不住堕落。现在想来,她与梁掌门那一段缘分,便是从他为她撑伞的那一刻开始的,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梁掌门为人仗义,与其他剑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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