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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子夜无情剑》 60-70(第14/17页)
苏京心下一沉,梁有朋的话已隐隐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下一刻,便似一锤重音落下,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他们得的,是五蕴炽!”
五蕴炽!
房顶偷听的祝云卿神色为之一变,胸中怒火与愤恨止不住喷薄而出!
屋内的苏京也已陡然色变!
她惊疑不定,道:“竟,竟真的是……?”
“不错。”梁有朋道,“五蕴炽为魔教至毒心法,那些人被魔音入耳,以致气息逆转,经脉错乱,最终走火入魔,变成废人、疯子。中了五蕴炽的人,功力稍弱者,往往会七窍流血、脏腑爆裂而死,其余人则互相残杀,变作彻头彻尾的魔头,演生出一幕幕人间惨剧。”
他道:“据闻五蕴炽为天下第一魔功,极难运用,且极易反噬,所以即便是魔教中人,也很少有人习得。百年以来,有载能够运用的,也只有金不换一人,就连他的女儿,通晓百家门派武学的金无媚,也未曾习得此功法,不过就算是金不换,昔年落霞谷一战,他亦是因此与八大剑派的先祖们同归于尽了。”
苏京忽道:“我却听说,十二年前的长安,也曾出现过五蕴炽的痕迹?”
“不错,只不过当年长安乱局,一夕之间,连同陶氏等诸多名门望族在内,整整三条坊市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从此化为废墟,因此要再找到蛛丝马迹,追踪凶手,已是天方夜谭了。”
苏京道:“既然五蕴炽属于魔教,那十二年前那件事,是不是也是魔教中人所为?”
“这却不清楚了,当时江湖因为普渡和尚一事自顾不暇,许多人被其言论煽动,做出来太多无法挽回的事情,至于长安世族这边,已没什么人能够抽身顾及了。”
苏京已有了几分黯然,道:“我还记得当年普渡和尚事件的开端,就是温侯之死。”
“是啊,当时门派之间隔阂日久,温侯本是为了化解纷争,不料七星、连环等派在和谈的时候竟忽然大打出手,杀的个你死我活,温侯劝阻不成,最终画地成佛,力竭而亡。”
“温侯如斯君子,最终落的这样一般结局,实在叫人可惜、可叹,而更让人唏嘘的是,温侯死后,大家愈加猜忌,争斗也愈发激烈,温侯拼死做出的维系武林和睦的努力,最终仍是化为乌有。”
第69章 胁迫 二人皆不住叹息,祝云卿心绪起伏……
二人皆不住叹息, 祝云卿心绪起伏不平,直到灯影已灭,人声已寂, 大堂已然空无一人, 他这才慢慢走了回去。
他却没有回屋, 而是半途折返,敲了敲贺青冥的门。
岂料开门的却是柳无咎,柳无咎一见是他, 原本一脸挂着的盈盈笑意顿时凝滞了,道:“怎么还是你?”
祝云卿也没好气, 道:“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呢, 你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没自己住处, 怎么老来师父房里。”
“我们师徒联床夜话, 关你什么事?”柳无咎冷冷道, “我倒是要问,你为什么总来找他?”
祝云卿猛然咽下一口闷气, 他不欲再与柳无咎争辩, 道:“我今日来,是找他有正事相商。”
柳无咎便有一丝犹豫,祝云卿语气倒是十分诚恳,只是这人前科累累, 让人不得不防。
二人正在僵持,这时贺青冥的声音已传了来:“什么事?”
祝云卿故意看了一眼柳无咎,道“你我同乡,当知为故乡事。”
贺青冥似乎顿了顿,道:“无咎, 让他进来吧。”
祝云卿一挑眉,柳无咎暗暗瞪他一眼,引他穿过屏风,到了内屋门前,却又拦住了他。
柳无咎解释道:“他刚把衣服穿上,头发还没梳好。”
祝云卿差点炸了:这是哪门子的师徒啊!夜话就夜话,怎么还宽衣解带、取簪散发啊!
贺青冥又道:“无咎,你先出去等一等。”
柳无咎脸色不那么好看了,贺青冥什么时候也需要回避他了?
祝云卿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
柳无咎顿了顿,道:“那我去拿些粥点来?”
贺青冥却道:“山庄的早点我有些吃腻了,你去街上帮我捎一份回来吧。”
柳无咎脸色更不好看了。
贺青冥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故意让柳无咎去街上买早点,便是要支开他,让他没有偷听的机会。
柳无咎闷声道:“那好,你想吃什么?”
贺青冥温声道:“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柳无咎脸色蓦然和缓,他笑了笑,轻声应了。
祝云卿垮着个脸进去了。
贺青冥和柳无咎已太过亲密,他们甚至亲密到已不觉得这是一种亲密。
贺青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明明祝云卿易容了,他还是觉出祝云卿脸色不太好?
祝云卿却忽然发现,贺青冥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屋子里的每一处也一丝不苟。
他终于明白自己被柳无咎骗了,尽管柳无咎看上去并不是会骗人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贺青冥分明知道柳无咎在骗他,但他还是纵容了柳无咎。
祝云卿颇有点阴阳怪气,道:“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徒弟。”
贺青冥装作没听出来,只道:“无咎确实很好。”
祝云卿心想:“我只怕你不是养了一个好弟子,而是给自己养了一个想入非非的小相公。”
他隐晦地提了一嘴,道:“他毕竟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还和他住在一起。”
“我们已很久没有住在一起。”贺青冥道,“不过,这些日子,我总是有很多话想和他聊,昨日既然未能尽兴,我便让他来我房里了。”
祝云卿心下一沉。
他没有想到,那竟然是贺青冥的提议。
他本该想到的,贺青冥若不允,柳无咎绝无可能前进半步。
贺青冥方才说起柳无咎时候的神色,实在是很富有生气和变化:他说他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已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惆怅与不舍;而后边一句,贺青冥的目光几乎是闪动着羞赧与欢喜的笑意。
他的语气虽然还是平铺直叙,他的遣词造句虽然还是一本正经,但他整个人已然变化。
这一点也许贺青冥自己也未能察觉,也许贺青冥仍以为自己神色一如往常。
但祝云卿却不能不察觉,他一向很能体察他人的情绪,哪怕是细枝末节,也不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也一向引以为傲,若没有这项本领,他便不能周旋于众多情人之间。
但如今他却有一丝懊恼,一丝烦躁。
他忽然宁愿不要明白。
贺青冥又道:“不过你说的不错,无咎毕竟已长大了,再过几个月,他便已及冠,届时我需为他举行冠礼。”
祝云卿心中烦躁不安,他忽道:“你那个时候,却没有冠礼。”
贺青冥蓦地看向他,目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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