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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子夜无情剑》 60-70(第10/17页)
,我猜十二年前那帮人,与温灵之死也脱不了干系。”
柳无咎明白了,道:“所以温阳为父报仇之前,折剑叛出了小重山师门,从那以后,他便与八大剑派断绝一切往来。”
“温阳也早有怀疑,可是他一直没有证据。”
“但他不是说这次不会来扬州吗?”
“他来与不来,都没有关系。”
贺青冥道:“判书总会如期而至。”
第66章 伴生 山色影影绰绰、浮浮沉沉,在雾气……
山色影影绰绰、浮浮沉沉, 在雾气里看不分明,猿啼爬过悬崖,渡过大江, 攀上一轮倦懒的太阳, 一只只大船小船划开晨雾, 迈入破晓时分。
王伯打了个哈欠,昨晚他跟人下棋熬了半宿,这会三魂七魄尚未归位, 便似个酒葫芦一般,走两步便要晃一晃, 眼前更是摊了两团浆糊, 水天浑沌一体,再也分不清高低、清浊。
他抹了抹眼, 只见船头竟立着一位风华正茂的姑娘家, 她一袭长衫白衣, 从头到脚既无珠翠点缀,也无绫罗矫饰, 一笑之时, 便是浑然天成的一枝芙蓉花。
王伯蓦地一激灵,不由急跑几步,高声喊道:“小姑娘!莫要做傻事啊!”
谁料他忧心他人,却没留神脚下, 他左脚绊住右脚,把自己绊了个乾坤颠倒。
好在一只秀长而又有力的手已扶住他,他抬起头,只见方才还站在船头的那位姑娘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苏京爽朗一笑,道:“老人家, 我已三十有余,不再是小姑娘啦。”
王伯怔了一怔,道:“你,你不是要寻死?”
苏京狡黠地眨眼一笑,道:“我还没活够呢。”
“天下还有数不清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还有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我还未见惯天地,看惯众生。”
她又走到船头,江风与她在这一刻不断地相聚、重逢而又别离。迎着一道出世不久的朝阳,她好似已化作鲲鹏,飘然欲要化仙,飘到琼楼玉宇去。
王伯惊叹不已,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太阳晃了眼,日头何时走出来这样一位神仙?
他再一抹眼,眼前却已不再见人影,只听得一个朗声:“老人家,后会有期!”
苏京快步走过十几扇门窗,连她的影子也追不上她。
她推门而入,道:“阿萝,我已问了船长,咱们明日便可抵达扬州了。”
李阿萝独坐灯下,她眯了眯眼,似乎并不适应这样耀眼的光芒。
她道:“莫辞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慢,像是一段恍然于梦中滑过的绸缎。
她周身上下,也俱着青黑色的绸缎,脑后盘髻,髻上别簪,她背着朝阳,对着昏黄的铜镜,正在为自己描眉、贴钿,她的一对细细的腕子上边,还戴着一对细细的水玉镯子。
“我让他下船采买去了。”
苏京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随手从妆奁拿过一支步摇把玩,却被李阿萝拍了一下手背,轻斥道:“别胡闹!”
“阿萝,我可是你师姐,怎么没大没小?”
李阿萝抿唇笑道:“我怕你不知轻重,这些首饰可不像刀剑一样可以随你摆弄,别又给我玩散架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再赔你一副便是。”
“你身为一派掌门,能不能学着点勤俭持家?”
苏京嘟囔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败家,我本就对往来人事一窍不通,当年师父临终,本是许了掌门之位给你的……”
李阿萝叹一声,道:“师姐,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是啊是啊,十多年了,可是阿萝,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梦醒了。”
李阿萝怔怔道:“师姐?”
苏京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师妹,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温阳那小子?”
刹那间,千万缕极细微的情丝在李阿萝的脸庞往来穿梭,织就一幅春花秋月的双面绣,一面是喜,一面是愁,让她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哼!我就知道,温阳那厮真是祸害遗千年!”
李阿萝苦笑一声,道:“师姐,可你年少时,不是也与他有过一段缘分?”
苏京摆摆手,有点尴尬道:“往事不堪回首,莫要再提。”
“我却不能不提”李阿萝道:“师姐,你可知道,那时候我看着你们出双入对,心中有多羡慕?”
苏京不解,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人人皆有情痴,师姐你醉心武学,我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一个情字。”
李阿萝眉间飞过几道愁云,她又道:“其实这么多年,我早该明白,那一去,他是不会回头的了。”
“那你还?”
“我只是忘不了,放不下。师姐啊,我实在是求不得、参不透、看不破。”
苏京顿觉迷惘,她轻轻叹道:“你这般……却叫师姐如何放心?”
李阿萝却笑了笑,道:“人生百年,不过白驹过隙耳,左不过是再熬过几个十年。”
她转过话头,道:“我却一直很是好奇,师姐你当初和他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虽然当年温阳和苏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是后来那个花花公子,但两人所求南辕北辙,怎么看也不该搭在一块。
苏京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大概是因为……他比较抗揍。”
李阿萝沉默了一会,难怪她每次看见他俩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道:“你们不会每次约会都是在比武吧?”
苏京大义凛然地反问:“那不然呢?”
李阿萝脑子里回荡着这句反问,她晕晕乎乎道:“……那你们后来怎么分开的?”
苏京一脸愤慨,道:“他成天找我吟诗作对,抚琴作画,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什么文化,还老拿这套来怼我,后来我嫌他打扰我练功,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李阿萝想了想,道:“可小重山的人不是说,你是因为他瞧上山下一个姑娘,这才扇了他一巴掌?”
“那姑娘倒也是一个缘由,不过我扇他的时候,我跟他已经分了,我只是看不惯他勾搭有夫之妇,破坏人家夫妻和睦。”
苏京哼了一声,道:“我早知道这些年外边都怎么传我的,无非是说我蛮横好妒,可他温阳又算哪根葱?”
她心道:“温阳不三不四,二十年来怕是勾搭了半个江湖,可他招惹别人也就算了,竟还要来招惹我师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师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阿萝道,“我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是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她一面明白,一面糊涂;一边清醒,一边堕落;一会沉睡,一会梦破。
每个人生于世间,都有自己的一方苦海要去挣扎,要去勘破。
“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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