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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她不是潘金莲》 【番外合集】(第8/27页)
读书考功名的人, 姑娘怎么好叫人下厨房?”
顾儿反嗔道: “今天我过生日, 妈妈还来教训我。我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出身呢, 我都能下厨房他为什么不能, 不都长着两条胳膊两条腿么。”
老妈妈说她不过, 把银子拿出来, “喏, 老爷打发我送来的, 叫你好好过生日, 不要委屈了!”
顾儿一看那五十两银子, 大半年的开销都有了, 心里的气总算平了些, 不枉她在家装了两日可怜。不过又怕家里那些人不高兴, 按理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人了, 总回去打秋风, 到底招人烦, 尤其是西屏她娘, 她到底是新进门的太太。
待要问一问, 当着西屏的面又不大好问, 便叫时修过来, “你带你姨妈到你们屋里去玩。”
时修绷着脸看西屏小心翼翼垫着脚撑着那张椅子往下梭, 嫌她动作慢, 便去牵她, 谁知她却将他的手甩开, 他生了气, 转头先走了。
西屏在后头跟着他, 不知他吃什么长的, 一样的年纪, 他却是大手大脚圆脑袋, 憨头憨脑, 像只小老虎, 向他长大后必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 谁能想到他长大却是一副精明隽美的模样。
进了屋里, 扑鼻一股纸墨的味道, 说不上香不香, 但她只觉这味道质朴醇厚, 是一种很稳妥的柔情。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 桌椅板凳, 什么都是双份的, 一张宽大的书案靠窗放着, 一根长条凳坐得下两个人。
时重忙搬了矮凳给她在炉前坐, 叫她烤火, 他年纪略长他们些, 个头也高些, 歪着脸十分关切,“姨妈还冷不? ”
西屏一手举着两个糖人, 一手在炉上烤着, 摇摇头。时重怕她吃糖人不便宜, 将她脖子上的白貂毛围脖解下来, 仍坐回案前写字去了。
时修却不回去写字, 只在炉子旁边坐着, 时不时瞟她一眼。她穿的是件小立领的檀色长袄子, 底下是银灰色裙, 梳着髻, 髻上簪着两朵小小的红绢花, 一侧却有一绺头发垂下来, 用大红绳缠着, 他没见谁传穿红的像她这么脱俗好看, 想大概是因为她皮肤太白, 眼睛又大, 眉毛又不似别的小丫头那样淡。
她感觉他在看她, 瞪了他一眼。他一心虚, 就急忙调目看她手里的两个糖人, 心里掐着算着什么时候才肯给他, 她却迟迟不给, 就那么举着, 自己也不怎么吃, 好像故意举给他看的!
不一会糖人就给屋里的炭火熏融了, 糖水流到她手上, 他冷眼旁观, 心里暗笑, 看她怎么办! 她皱着眉头简直没办法, 急得要哭了样子, 他或许是馋得很了, 竟然凑过去舔她的手。
待西屏回过神来, 趁着另一只手得空, 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他两眼一瞪, 忽然委屈得哭起来, 跑到正屋里哭诉六姨打他。顾儿一问原委, 非但不替他出头, 又给他起了个绰号, 馋猫。
从那一回起他倒晓得了, 原来男女有别, 是不好吃人家女孩子的手的, 姨妈也不行。
如今他已把西屏里里外外吃了个遍, 再想起幼年的事, 有种命里注定之感。又想着要给南台说亲, 心下怀着十二分宽慰, 仍旧回院中来。
看见南台在东屋廊下蹲着逗那黑猫, 时修转步走过去, 抱着两臂靠在廊柱上发笑, “我看三爷也的确是该娶亲了, 不然闲着没事, 只好和猫玩, 怪无趣的。”
南台见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便拍着手立起身, “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我娶不娶亲不劳大人操心。”
可他不娶亲, 时修始终有点放心不下, 不过这话不好说出来, 仍笑道: “我才懒得多事, 不过我适才听见我娘和屏儿正在替你打算, 便来告诉你一声, 好叫你心里有个预备。”
果然南台听了这话神情有一丝委顿, “二嫂要替我打算婚事? ”
“不管怎么说, 她曾经是你二嫂嘛, 你无父无母, 她替你主张主张婚事也是应当。”时修有意将那梁有鱼吹嘘了一番, “她们说的那位小姐我也认得, 人不错, 温柔贤淑, 品貌端庄, 还是梁大人家的千金。”
那位梁大人南台在衙内见过, 称得上是个做实事的好官, 他家的小姐, 自然是端正娴雅。可南台对自己的婚事从没打算, 只道: “我不过是个区区仵作, 无意高攀, 还请大人去告诉太太, 不必替我操劳。”
时修知道他面皮薄, 一定不好当着他娘的面推辞, 故意说: “不管你有意无意, 这都是我娘和屏儿的好心, 你要是不答应, 就去当面回绝她们, 我不管传话。”说着, 拧起黑猫的后脖颈子回正屋去了。
南台自己在廊庑底下稍思片刻, 走去找西屏, 却在院中踟蹰着没进去, 是红药出来看见将他请进屋去。
西屏一看他那颓唐的脸色, 就知道定是时修回去和他说了什么, 她在心里骂了时修一句, 请南台坐, “三叔是为给你说亲的事情来的? ”
南台勉强笑着点头, “二嫂不必为我的婚事操心, 我没有成亲的打算。”
西屏注视他一会, 叹了口气, “三叔一日不成婚, 我就觉得是欠了三叔一日, 难道你要我一直背着这份愧疚过日子? ”
都快晚饭时候了, 倒撇进来一线温吞颓懒的阳光, 本来空气也是温吞懒顿的, 南台忽然一急,“我没有要你愧疚。”一下把这空气搅得乱了须臾, 隔一会, 他又落寞地一笑, 声音低沉下去, “我心里怎么样, 其实不关你的事。”
西屏本来也不想当回事, 可她这个人遇恶则恶, 遇善则善, 总觉得感情上亏欠着他。两厢沉默了一会, 她忽眼珠子一转, 换了副说辞劝他, “三叔, 我看你也不要急着推拒, 人家梁小姐还不知怎么样呢, 你这里先忙着推辞了, 传出去叫人家小姐脸上无关。原本就是我和大姐姐多事, 平白在这里把人家小姐一通评头论足, 人家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再平白说你瞧不上她, 她岂不更冤枉?”
南台道: “我们私下在这里说, 怎么会传出去? ”
西屏吃准他是个良善之人, 瘪着嘴道: “这家里多少下人? 人多总是会有些闲言碎语的。不论你愿不愿意, 且先别说话, 过几日大姐姐生日, 梁小姐要来做客, 她看见你也不一定就有意啊, 她先无意, 你也不得罪人, 她面上也好看, 这事自然就作罢了。”
南台想来也是, 为出阁的小姐最怕给人家说瞧不上, 本来那小姐什么也不知情, 何必害人家脸上难堪。便点点头, “这样也好, 只是太太没和梁家那头去说吧? ”
“没有, 你放心, 大姐姐只是想趁生日的时候让你们彼此会一面, 她若没意思, 后面的话自然就不必说了。”
这么一劝, 南台倒没能推脱得开, 时修听见后, 猜出西屏的用意, 反而颇有微词, 隔日一早走来这屋里道: “你就知道那梁有鱼一定能看得上姜南台么? 你对他又还有这信心。”
西屏刚洗漱完, 头也不挽, 先叫红药生炉子在榻上煮杏仁茶吃, 她翻着火打哈欠,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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