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三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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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陈,摘下手表,放回原位,取了车钥匙和其他证件,将车库里最不起眼的黑色奥迪开了出来。

    她刚到机场,见了帮忙办理手续的管家,手机里便传来一通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人是傅砚清,乔宝蓓手心沁出汗液,不太敢接,何况头顶还时不时传来航班登机的广播。

    她开了静音模式,假装什么也不知地揣到口袋里,直到走到等待室,才掏出手机。

    傅砚清:【还没醒?体检在十点钟,如果起不来就挪到下午,中午先别吃饭。】

    乔宝蓓微愣,才想起来这事。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今天要体检的!

    乔宝蓓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回。

    管家来通知她登机了。

    乔宝蓓攥紧手机,深吸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登机口。她的双脚都是悬浮的,像踩在棉花云朵上,很不安稳。

    在头等舱找到座位坐下后,乔宝蓓把手机改成飞行模式,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头顶的广播,看着乘务员走流程地讲解安全知识,她仍有些焦虑,害怕这架飞机没办法照常飞行。

    终于,广播结束,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跑。离地的悬浮感涌了上来,攀升上云端,离地面越来越远。

    乔宝蓓望向窗外的田野,心里有些不舍。她说不清为什么,总之双眼睁了许久都没舍得眨一下,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忐忑。

    桐兴没有直达的机场,她需要到省会泠州,再搭车坐过去。这种路径没比高铁快多少,纯粹是她没坐过高铁,下意识选择的道路。

    飞机于十二点零五分,准确无误地抵达泠州。但天公不作美,窗外雾蒙蒙地下起了雷雨。

    乔宝蓓惶惶不安地走在窗边,打开手机,看到了来自傅砚清的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消息。

    如此触目惊心。

    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他最后那句——

    【你飞去泠州了?】

    第54章 无法掌控在道德败坏的罅隙里。……

    顶着暴雨,乔宝蓓拖拉行李,在门口打了辆车,弯腰连忙坐到后排座关紧车门,一边拍开发丝的水珠,一边望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傅砚清是怎么得知的。但她清楚,他有无数种手段获取信息。

    说不定连她什么时候下飞机,什么时候可以看见手机消息都一并知晓。所以她要是不回……

    屏幕骤然一黑,显示他的来电讯息。

    乔宝蓓的心脏快跳了出来,手机铃声成了起火的催命符,在她掌间灼烧。

    她不敢接电话,手忙脚乱下,长按关机键,把手机给关了。

    铃声没了,世界清净,耳边只剩下雨幕冲洗车窗的声音。

    雨刮有节奏地左右扫拭,拥堵的行车时停时行。乔宝蓓手指发凉,攥着手机望窗,越发有一种出逃感。

    她本来是想等到了之后再报平安,就当先斩后奏了。现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他会不会真以为她跑走了?

    乔宝蓓倚靠椅座,煎熬地坐着车,一个小时之后,雨势逐渐好转,慢慢映出日光。司机转动方向盘,告诉她到站了,还下车帮她搬了行李。

    乔宝蓓拉开拉杆,说了句谢谢,环顾有些陌生的四周,为了翻看事先收藏好的路径指南,不得已,又重启手机。

    这一打开,屏幕上再度显示十几条来电讯息,其中还有丽珍的。

    乔宝蓓心中惴惴,拉着行李箱到栏杆边,在输入框里编辑好消息发给她,再转发给傅砚清。

    她刚发完,傅砚清的电话便紧接着打来。

    乔宝蓓退无可退,鼓着劲做预备,接听了电话放到耳边。

    “你现在在哪里?”

    屏幕旁,傅砚清生冷的声音近乎要穿透耳膜。

    乔宝蓓抖了一激灵,轻声说:“轮渡码头。”

    简明扼要的地址,傅砚清已知悉她的位置,只要她没撒谎。

    他掌着手机,手背青筋绷起,“为什么一声不吭跑那么远?”

    乔宝蓓低头,声音更闷:“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也不是事事都要和你说。”

    听到这句解释,傅砚清阖眼沉了沉气:“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电话打不通,消息不接,多少人担心你?”

    他压下难捱的愠意,勒令要求:“把你的行程还有酒店地址发给我。”

    乔宝蓓不愿:“我是成年人,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己出门会有什么事?”

    傅砚清耐下心,逐字强调:“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安全的,没有危险的地方,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

    乔宝蓓:“我不想说,我不想什么事都被你掌控!”

    说出口后,她并不觉得放松,反而腿还有些软。

    她轻轻吞咽,一不做二不休,撂下话:“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事,我都已经给你报平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这里很安全,你别管我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忙音在耳边响彻,傅砚清看眼屏幕,心口像被巨石压着,沉闷得不像话。

    会议解散后,听说乔宝蓓不在房间里,他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查看定位。但乔宝蓓没戴任何一只手表,GPS根本不起作用。

    她应当是知道手表里的装置了,只是没和他挑明,所以出此下策擅自隐瞒行踪。很符合她怯懦的性格,但她的信息动向不难掌握,他随时可以跟进,只要她手机不离身,不用现金。

    得知她去了泠州,傅砚清第一时间推掉下午的饭局,让傅驰英代为接待。

    “机票订了么?”他问助理。

    助理点头,欲言又止:“最近的有下午一点的。”

    “订下,让人备车。”他冷冷道,没多停留,径直向直梯走去。

    他前脚刚走,司机的车就在楼底候着。

    电梯间里,看着屏幕不断跳动的数字,傅砚清太阳穴突跳,忽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眼前的一切事,好像都开始向无法掌控的方向偏离-

    经历两次插队以后,乔宝蓓终于排到窗口,买了一张渡轮单行票。

    刚拿到票,售票员用嘈杂不清的广播示意后者,“来,下一位。”

    后面的大爷背着蛇皮袋,拖拽皮箱,大包小包地挤上来,差点把她漂亮的行李箱撞倒。

    乔宝蓓手疾眼快地拉到身边,找个稍微能透气的地方站着,对照手机和头顶的方向牌,穿过人群往码头走去。

    现在刚好是暑期,来往的人流量不少,安检员整齐划一地指挥队列在闸门前挨个通行,但仍有乱哄哄的行人肆意纵向贯穿,你挤我我挤你。即使安如泰山地站在前排,耳畔也不短有广播声、交谈声、通话声嗡嗡地交迭喧嚷。

    乔宝蓓没有一丝烦扰,反而莫名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她拿出身份证,过了闸门,在码头的穿廊通行,走到对应的队尾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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