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清冷长公主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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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兜里。”姜虞道,“不过屋内灯熄了,大帝姬她应当已经睡了,就算进了她屋内也没意义。”

    “不尽然。”沈知书思忖一阵,一本正经地说,“咱们撂倒侍卫后,去墙根儿底下听一阵罢。万一她说梦话呢?”

    “将军真没在看玩笑?”姜虞淡淡瞥她一眼。

    “没,跟你讲正经的呢。”沈知书笑道,“那迷药干放着不浪费了么?试一试也不亏。”

    姜虞于是手腕轻转,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玉罐儿。

    沈知书接了,悄悄往旁边绕去,紧接着猛地蹿上前,屏住呼吸,打开盖子往前一洒,两个侍卫当即不省人事。

    “这药好猛。”沈知书瞪大了眼,一面嘟哝着,一面眼疾手快地将那俩即将倒地的侍卫拽住,继而轻轻放下,以免她们发出太大动静。

    姜虞疾步如飞,三两步来至沈知书身旁:“特命人制的,我那儿还有几罐,将军若喜欢,带两罐回去。”

    “那敢情好啊。”沈知书利索地撩开袍子,就地蹲下了:“不过这个再说,咱们先来听听这位宸王殿下会不会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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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梦话?!”谢瑾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脸上大剌剌挂着“你没事吧”四个字,“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叫醒我只为告诉我‘我说了梦话’?这是何奇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谢大揣着袖子站在床边,面庞被烛火烤得发烫:“娘,你说梦话太吵了,我在隔壁房间睡不着。”

    “我说啥啦?”

    “你方才喊打喊杀半天,说了一车轱辘话,最后叫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儿?”

    “没听清……”谢大绞尽脑汁想了半日,歪着脑袋说,“好像是什么‘稽元’什么的。”

    谢瑾叹了口气,蒙头躺下了:“我究竟也不记得我梦到了合适何物,‘稽元’这个名儿更是闻所未闻。许是你听错了也为可定。”

    “这不可能。”谢大一把拽过在旁边守夜的侍子,“你来说,我娘说了什么?”

    侍子小心翼翼地去瞅谢瑾的脸色:“……稽、稽元?”

    谢瑾挑眉:“嗯?”

    “不是,我、我听错了。”侍子慌忙道,“将军没讲梦话。”

    谢大:……

    谢瑾耸耸肩,瞪着眼装无辜:“你瞧吧,你将我从睡梦中喊醒,还血口喷人。”

    谢姑娘气了个倒仰,一面嘀咕着“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亏你还是我娘”,一面鼓着腮帮子出去了,走至门口时跺了跺脚,跺裂了一块青砖。

    小姑娘怒气冲冲跑回自己房间,越想越上头,恨不能折返回去把她娘揍一顿。

    她闭上眼,想着,睡吧,睡着了就不气了,结果下一瞬,谢瑾的梦话再度传至耳畔,声如洪钟,吓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自己一个激灵。

    猛地清醒过来,与天花板大眼瞪小眼的谢大:……

    谢大火速冲回谢瑾房间,与在一旁伺候着的侍子串了气:“你若不跟你主子实话实说,我便向她检举你上月摔了五个琉璃盏!”

    侍子连连摆手保证自己定会如实陈明因果,于是待谢瑾再度被谢大叫醒后,侍子战战兢兢地嗫嚅道:“主、主子,你刚才真的在梦中呓语了。”

    “呓语便呓语,难不成我在我府上连讲梦话的自由都无么?”谢瑾揉着眉心问,“罢了罢了,我讲了什么?”

    “还是喊着‘稽元’那名字,连喊了四五声。”侍子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可是梦到了什么?”

    稽元……

    谢瑾忽然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她蹙起眉,在脑海里将所有名讳翻炒一遍,却并未揪出能对得上号的人物。

    谢瑾挥挥手,命谢大去离此处较远的别院中的另一间屋子里头睡,她自己则一面思考着这名儿的由来,一面酝酿睡意。

    然而任凭她如何翻来覆去,睡意都迟迟不来。

    五更的梆子声隔了好几道院墙遥遥飘过来,她索性披衣起身,去院子里晨练。

    练着练着,前半夜的梦陡然闯入脑海。

    那些画面此前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此时此刻却潺潺往外流着——

    她梦见了她已逝的夫人。

    至于稽元……在梦中,亡妻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或者说……

    叫“稽元”的那个人,和她亡妻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第78章 “送我往生吧,佑书。”

    沈知书与姜虞在墙根下蹲了两刻钟,也没蹲到大帝姬说梦话。

    她俩转而放弃了听墙角,小心翼翼蹿去了书房。

    书房门口亦有人值守,沈知书如法炮制地将人撂倒,而后跟着姜虞往里走。

    书房收拾得很整齐,五六个黄花梨书架林立。一半书架上堆满了书,另一半书架空空如也。

    房间东面是一张紫檀木书桌,桌台用大理石砌成。书桌下边有个上了锁的木柜,沈知书上前拉了一下,没拉动。

    “要撬锁么?”沈知书转头问姜虞。

    “你会撬锁?”

    “会啊,什么都会。”沈知书笑道,“曾经夜袭敌人军营,去偷她们的作战计划。”

    “偷到了么?”

    “没,她们留了点心眼,主帐里留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们找了一刻钟,仍旧一无所获。所以估摸着咱们在大殿下这儿应当也找不着什么重要的——”

    沈知书说着,五指轻动,已然将锁撬开,却在看见里头塞着的东西时一顿。

    “这么厚厚一沓信,就大剌剌放这柜子里?”沈知书摇摇头,“大殿下也太不设防了些。”

    “大约没想到真会有人进来撬锁。”姜虞淡声道,“这是什么信?”

    沈知书嘴一张:“不知。”

    “嗯?”

    “太黑了,我眼瞎,看不见。”

    姜虞:……

    姜虞上前两步,将那一沓信从沈知书手里拽过来。

    信上没有落款,内容都用朱笔涂去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于是当姜虞给沈知书转述的时候,沈知书长叹一声,嘟囔道:“我就知道。”

    她围着书桌转了两圈,料想今夜应当找不到什么线索,正打算拽着姜虞打道回府,却听身侧人说了声“等等”。

    “嗯?”沈知书转过头。

    “这些纸不是同种材质……”姜虞蹙眉说,“里头有两三张的材质我只在御书房见过。”

    “御书房?”

    “嗯,但不是姜初的。是国师给姜初寄的信。”

    沈知书颇有些错愕:“如此说来,国师与大帝姬暗中有联系?”

    “大约是罢,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姜虞面无表情道,“许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也未可定,切莫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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