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 2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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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响,《vivalavida》唤醒她的身体。

    转身以内刃大一字环绕季林越滑行,她的裙摆展开,像君王的礼服。

    贝斯开始和弦,歌词述说着历史往事,关于权力的消逝和路易十六的死亡。

    当初定下这首选曲时,金荞麦给他们上了两堂理论课,讲的就是这段悲剧。

    和着节拍,他们进入联合旋转。

    从蹲姿换足,季林越起身变浅外刃燕式,叶绍瑶充当他的轴心,吸腿逆时针转。

    又六圈,男伴换回蹲姿,女伴仰身提刀。

    难度姿态变换够数,姿态保持也很好,最重要的一点,完全卡在节奏上。

    以两圈单足转滑出,这回换季林越环绕滑行,在弦乐爆发时,两人来到长轴,变刃牵引叶绍瑶滑出后外刃弧线。

    新的歌词唱起,两人收回交握的手,机动调整距离,进入单足不接触接续步。

    右足后内外勾步,转三变刃后进入前内括弧步,再以单组蛇形步衔接,转三进入前内外勾步,他们始终保持平行。

    在长轴的另一头,小捻转结束。

    手拉手握法调整用刃和站位,配合拖音踢腿后,他们再次变换握法。

    仍然是跳跃的节奏,但君王的权力走到末路,鼓点像极了临终的呐喊。

    故事的悲壮在此刻到达顶峰。

    三组四圈同捻步和一组额外的左后外刃捻转,他们从几乎贯穿冰场的斜线。

    弧线托举结束,叶绍瑶重新踩实冰面,正好落在那句“butthatwaswhenIruledtheworld.”

    从第一次剖析这首歌,她就意识到歌词与旋律的割裂。

    问过金荞麦的想法,对方只说这是特殊的表现方式,搞艺术的都这样。

    好歹也是老老实实坐在教室上过文化课的人,叶绍瑶盯着歌词思考良久,只能给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以乐景衬哀情。

    但这又和“生命万岁”的主旨矛盾。

    她始终想不通。

    无数次揣摩角色,眼前光景快速掠过,无一例外是黑暗的欧洲中世纪、F国大革命,还有她化身的无头君主。

    但没有指名道姓的故事,又何必刻意扮演谁呢?

    笼统地讲,这是生命的赞歌,世界上的任何意象都能被赞颂。

    自己也在其中。

    圆形步还在继续,季林越感受到被更强的握力攥紧,让他险些没在单足串保持独立。

    但叶绍瑶并没有任何异样,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他只需要全权配合。

    节目进入后段,原本应该被迅速消耗的精力和体力被莫名的士气灌满。

    两人滑速不减,甚至在圆形步后的衔接,叶绍瑶还即兴给自己加了小动作。

    再听副歌,便不再有对权力易逝的感慨。

    生命本身就超越一切,就算权力如何更迭。

    长托举,她轻巧地翻上季林越的肩膀,在他保持大一字直线滑行时,用手掌把世界托起。

    迅速过渡转体托举,她收手持续变换姿态。

    叶绍瑶觉得有什么在自己的体内融合,比如表演者的心境,和她所扮演的角色本身。

    弓步蹬进编排特殊步法滑行。

    关于这个技术动作的设计思路,她从来都把它定义为君主和黑暗的交缠。

    她从没联想,自己也同样适用这个情形。

    牵制浮足的那抹黑暗,是折磨到期年无法上冰的伤病,以为一望不到底的发育关,训练时挨过大大小小的臭骂。

    跌回冰面。

    君王挣扎无果,被黑暗温柔地吞噬、蚕食。

    眼睛和脖颈被捂住,正好是间奏。

    黑暗反钳住她的双臂。

    那么,是时候破开角色的枷锁。

    第一声欢呼,她撑着季林越的小臂完成小托举,舞蹈换位后,第一次pose亮相。

    第二声欢呼,依然是一圈小托举,落冰紧接狐步握法,她和季林越分别完成乔克塔和外勾步,收起浮足,第二次亮相。

    第三声欢呼,两人变手拉手握法,在内勾步和螺旋步后转体,第三次亮相。

    第四次欢呼后,是节目最终的高|潮。

    进入编排接续步,叶绍瑶双足转后停冰,在季林越做出上肢动作的同时,以鲍步转身。

    两人面对面。

    她在借他,击碎曾经遮蔽过自己一时的种种。

    远离,刀齿助力起步滑行,叶绍瑶加速向前奔去。

    黑暗在褪色。

    从此记忆只剩大伤初愈后再度站上冰场的壮志,发育关时凿出的另一条康庄道,和教训踩在脚下做步梯。

    她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ForsomereasonIcan`texplain.”

    歌词里的君王还在渴望信仰救赎。

    而她已经冲破藩篱,只听见每个音符的狂欢。

    最后,所有喧嚣落幕,归于歌者无词的吟唱。

    叶绍瑶和季林越在冰场中央衔接起势,进入编排旋转。

    像交缠的野蛮的藤蔓。

    “嘶。”叶绍瑶吸了口凉气。

    在长托举时,她就感觉头皮被拽紧。

    小夹移位,王冠隐隐有松动的趋势。

    她当时全身心投入演绎,完全没在意。

    但在充分的活动后,她尤其感觉王冠的分量在变轻。

    还在旋转着,她不得不开始担心装备是否会甩出去。

    节目中出现掉落物品,会被额外扣分。

    她自觉今天的表现是职业生涯中最好的一次,不能因为低级错误功亏一篑。

    旋转姿态逐渐收回,她试图抬手扶住王冠。

    但另一双手的反应更迅速,在彻底掉落前,把它紧紧捧在手中。

    分别转体,他们调整方位,以面对面的立姿完成整套节目。

    音乐结束的下一秒,叶绍瑶感觉分量重新回到头顶。

    季林越重新给她戴上王冠。

    无关乎歌曲和角色,是他以生命的名义给她本人的,加冕。

    叶绍瑶不敢妄动,翻着眼珠看他:“戴稳了吗?”

    尾音有些颤抖。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跪倒在冰面,后知后觉地脱力了。

    身上开始发热,温度从后背窜到脸颊,脖颈和额头都带着汗,只有近在咫尺的冰面供她冷静。

    大脑在运动后罢工,她有些发懵。

    观众们的喧闹仿佛很远,世界安静着。

    冰花借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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