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最后一个穿越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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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拿出了能证明其身份的信物, 并要求当堂滴血验亲。

    贺景廷为了等这一日已准备良久,他当然预想到了贺成衍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但当年南下任职, 贺成衍还并不知道那个流落青楼的温柔女子竟是献族公主, 也曾真心打算有朝一日能将她带回京中。

    所以不仅当年留给她了御赐的玉佩, 后来还曾有书信往来, 信中字字恳切, 承诺待到贺成衍坐稳江山, 打点好一切后就将其接回宫中。

    信中, 不仅为他们的儿子按皇子排序取景字, 还说要为苏柔改籍贯姓氏,以浙北名门望族贵女身份入京。

    这些证据都被贺景廷的母亲苏柔完整地保存下来, 所以即便后来贺成衍查明了她献族公主的身份, 不仅毁约翻脸还多次派人追杀这对母子,为的就是想灭口之余销毁证据。

    但苏柔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没有将这些东西遗失,在死前全部交托给了贺景廷。

    时至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贺成衍害怕再当朝纠缠下去,贺景廷为献族公主所生的秘密会被抖搂出来, 自然不敢多言,只得吃下了这个闷亏。松口认下了这个横空出世的亲儿子,还让礼部定于下月初八行加皇子冠冕的册封仪式。

    虽然礼部出面证明贺景廷身份的那枚玉佩确为陛下信物, 但那也是十多年前先帝赐给他的物件,宫里登记在册的东西没有百万也有十万, 谁还能扒拉到先帝什么时候赐给那时还是宗亲王庶子的一块玉佩。

    礼部尚书又是皇后的人。

    贺景廷是按照皇子排序冠以姓名不错,但若要真正编撰入册,还需要一个拿的上台面的生母。可最后礼部记录在册的亲生母亲,竟是皇后娘娘。

    那便是无可动摇的嫡长,相当于是变相地告诉所有朝臣,贺景廷就是皇后党未来力保的东宫之主。

    那私生子如今眼看着都要十七岁了,皇后不过二十七八,怎么都不可能是皇后所出,可礼部说改就改,皇子年纪改不了就改皇后的,直接给沈琴央添了十岁。

    众臣直接傻了眼,不过眼见着坐在龙椅上的陛下都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忍着,谁还能多说什么?

    直到次月典仪结束,整个京城的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这位新皇子——瑞王殿下。

    复杂冗长的册封典仪结束后,贺景廷身着皇子冠服,走出了皇宫大殿,沐浴着第一缕照在瑞王贺景廷身上的阳光,眯着眼睛看了看天。

    周围来往的臣子宫人都纷纷向他道贺奉承,虽然是个来路不明的民间私生子,但现在谁人不知这位就是皇后娘娘选定的未来天子?

    贺景廷和善地微笑着一一回应。

    身边跟上来的公公是刚安排给贺景廷的,只见着新皇子的眉眼颇有皇帝陛下的凌厉气势,不过始终都是带着温和笑意的。

    听说新皇子早年流落浙北,可身上没有一丝市井平民的尘土味,显得骄矜俊逸,贵气逼人,竟像是与生俱来,而不是因着那身裁剪得体衣料华贵的皇子礼服。

    小公公上前行礼,“恭贺瑞王殿下册封之喜,眼下正是午膳的时辰,殿下要去昭晨宫探望皇后娘娘吗?”

    贺景廷静静地看了一眼这位叫姓王的小公公,既然是沈琴央指派给自己用的,传达的每一句话自然也是沈琴央的意思。

    他旋即一笑,春风和煦,“知道了,王公公,本王这便去拜会母后。”

    昭晨宫内,打扫的宫女行走时都是静悄悄地,贺景廷得了通传,才迈入宫门,沈琴央已经在正厅等他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褐红色的衣裙,看上去老成持重,但面容依旧年轻而美艳,乌发间点缀金钗碧玉,这才是一国之后的雍容华贵。与他在浙北见到的那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又是截然不同的。

    贺景廷飞快地垂下眼帘,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能以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她了。他恭恭敬敬地接过一旁宫女侍奉的茶盏,跪下来递上去。

    “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

    而沈琴央并没有即刻接过他手里的那盏茶,看似随口过问道:

    “册封典仪可还顺利?”

    贺景廷将稳稳地端着茶盏,从容答话道:

    “有母后为儿臣安排,自然一切顺利。”

    她轻笑一声,终于单手接过了那盏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屏退了屋里其余的下人,只留了身边的白芷竹苓,才开口继续道:

    “如今你既已封了瑞王,往后就是本宫名正言顺的儿子。过往浙北的一切,本宫既往不咎,你心怀怨怼也好,愤懑不甘也罢,始终要记住的只有一点,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你唯有靠着本宫。”

    她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一旁,瓷碗碰到木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本宫,你什么也不是。”

    贺景廷面上看不出神情,俯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儿臣明白。”

    眼前的少年心悦诚服般拜倒在她脚下,虽然才刚刚入宫,但在繁复的宫中礼仪下他未曾有半分失礼,恭谨得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沈琴央满意地点点头,“嗯,你下去吧。”

    贺景廷这才敢起身,倒退三步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清楚这是沈琴央在给他立规矩,在浙北时他以浔江派二当家的身份没少给她下绊子,又在她这个当朝皇后面前颐指气使地说了许多大言不惭的话。

    如今再见面就是母后与皇子的身份,自然要重新强调两人日后相处各自的位置。

    入了宫后,凭借着她皇后的力量才能如此顺利地举行了册封仪式。小到吃穿用度,他身上这身礼服的一针一线,大到所有人对他恭敬的态度,这个瑞王的头衔,皆是皇后所赐。

    他就是在沈琴央面前卑微到泥地里,也是不为过的。

    贺景廷在浙北手里掌握着两大帮派,早就习惯了他为人上,呼风唤雨的日子。自已一手建立的大厦一夜倾颓,虽的确按照他的计划顺利入宫封王,但实际上现在的他,两手空空。

    贺景廷回头看了昭晨宫的匾额,自嘲似的笑了笑,沈琴央说他即便心怀怨怼,愤懑不甘也无所谓,但实际上跪在她面前时,自己什么都没有想。

    他的恨,早在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四处躲避来自他生父的追杀时生根。在母亲为了寻得一个庇护之所,只能委身于那个老奸巨猾的潇山盟盟主时爆发,又在他于浙北排兵布阵的这些年中逐渐平复,恨意都成为了习惯。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才是他此生最恨的人,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恨另一个谁了。

    况且,皇后确实是他眼下唯一的依仗。

    正要抬步离去,却冷不丁撞上了人,贺景廷抬头一看,眼前的女子也同他一般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先开口道:

    “你是新册封的瑞王殿下吧?这个时辰,应该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怎么没用膳便要走吗?”

    贺景廷将她略微一打量;穿着打扮像是宫妃,但并不算十分华贵,容色虽不算艳丽,但胜在清雅,气质亦是不凡。

    他想了想,后宫近日还算得宠的就是新进的迎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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