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合租室友的玩偶通感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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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神片刻,祁澍里清亮的眼睛漾起重重笑意,喜悦同起伏的山峦群青绵延,合掌稳稳将人的手包住,哪怕坐上车也不舍得放开。

    从派出所出来正值下班晚高峰,街道拥堵鸣笛四起,偶尔还能听见前排司机被人莫名插车后不耐烦的咂舌。

    后排只有方予松和他,两人没有任何沟通跟眼神交流,皆向两端偏头,佯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放置在出租车皮座中央紧密相连的手,却在用汗水互相朝对方倾诉紧张,饶是如此,谁都没有先放开。

    回到家中,方予松先把手抽出,用衣服抹干掌心的汗水,动作局促。

    始终未能往上移的视线与鞋尖垂直:“你……你快去洗澡吧,忙了一天衣服跟头发都没来得及理干净。”

    夏季高温本就容易让物品发霉变质,更别提祁澍里今天来回奔走,淋了一身黑狗血腥臭味更甚。

    揪起衣领嗅了几秒,被身上揉杂铁锈气味扑鼻气味刺激拱鼻:“好,你给财财弄点吃的,我清理的时间会比较长。”

    “嗯。”

    放出背包里的财财,回到自家的小猫如鱼得水,先是神经兮兮地在沙发客厅跑酷飞绕了好几圈,然后匍匐到离方予松较远的位置,目不转睛盯着。

    “是不是闻到小爸身上也有味道了?”学刚才祁澍里的样子,抓住领口往里嗅,方予松皱眉流露嫌弃,“等大爸洗完,我也去洗掉。”

    “喵~”一整天都待在小背包里,奶牛猫伸懒腰冲他撒娇。

    第64章 我喜欢男生 原来当绿茶是这种感觉,太……

    衣服洗不干净, 祁澍里直接裹成团放进抽绳垃圾袋准备丢掉。

    头发的血渍更难清理,祁澍里在浴室反复洗过多遍,撮到指腹皱巴巴, 头皮干涩才从浴室出去。

    浴室门口正对客厅鞋架,氤氲的潮气扩散,映入眼帘的便是方予松垫了个塑料薄膜, 抱膝坐在那等他的乖巧模样。

    “怎么坐门口?”祁澍里诧异。

    “身上有味道,怕弄脏沙发……”抬眼瞄过祁澍里水渍未干的广阔胸肌,立刻挪开低声回应。

    身上或多或少也沾过星星点点的脏污,未免增加清理的工作量, 方予松干脆选择缩在角落。

    隔空远望青年把自己蜷成一团, 用膝盖抵在胸前的防备状态,脸上虽不见泪水却叫祁澍里怜惜难平。

    漫步朝他走去,本想跪地跟他平视, 右膝才弯丁点弧度, 就被对方的手掌托住。

    方予松抬高脖颈,忧心道:“膝盖会疼。”

    刚在温室沐浴过的心脏化作春意盎然的原野,因他简短的四字回春, 冒出无数绿芽。

    见坐着的人手腕撑地爬起来, 以为他是要准备洗漱, 不曾想青年竟先走到电视柜下掏出药箱, 边拆筋骨贴边掀眼瞧他。

    “你身上干净, 坐沙发吧。”

    “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洗澡, 今晚早点上床睡觉。”能有这份心,就足够哄得祁澍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还需要他来贴。

    连药膏的边角都没让他碰到, 方予松速度把手伸走:“让我……帮你吧。”

    先前哭过的眼睛余肿未消,挂在眼眶摇摇欲坠的水光,看上去像透明珍珠里住了只浮游的水母,随时随刻都要飘荡出来。

    坚墙硬瓦抵不过层层涟漪瞬间瓦解,祁澍里宠溺扯开薄唇,坐到沙发把睡裤拉高 。

    膝盖关节磕碰地面的那圈红晕还在,方予松小心翼翼帮他圈住,并嘟囔:“明天,一定会有淤青的。”

    “小事,之前健身也磕磕碰碰过,青就青了。”对方的种种心疼反应跟热情对待,着实让他惊喜。

    尤其还是在自己明里暗里敲打后,方予松的态度跟先前并无过多差异,长久隐忍的情愫在心潮大坝决堤。

    祁澍里不由自主伸手,想摸他脸。

    “啊——”发现魔爪,青年飞速偏脸躲过。

    扑空的人眼神暗了几度,刚从嘴边扬起的得意有些挂不住。

    看祁澍里的手僵在半空,方予松神色弥漫的尽是慌乱,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我、没洗澡……脏。”

    “洗完就能摸?”

    话语虽懒散轻慢,但祁澍里坦荡而直白的眸光在他身上打转,虚虚实实里夹杂不由分说的眷恋跟呷弄。

    “我、我先去洗澡。”把他膝盖上的膏药粘贴严实,青年捂住快要膨胀到炸裂的心,落荒而逃。

    注视对方手忙脚乱整理换洗衣服,在临进浴室前险些不注意滑倒,视线落回双膝的药膏上,指腹在磨砂感丰足的表皮摩挲,弯曲的眉眼荡着缠绵蜜意。

    想来今天一整天对方都没吃些像样的东西,祁澍里去冰箱找了线面跟鸡蛋应付。

    方予松出来就看到他在煮面,上次上半身好歹有系围裙,但这次是真的光着膀子在煮面啊!

    背肌随祁澍里起锅动筷的动作舒展收缩,宽肩窄腰直看得他热血沸腾,上回有围裙做遮羞布,方予松只能看到胸口若隐若现的沟壑。

    这次,祁澍里倒好面转身,厚实的胸肌一览无遗,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感,紧绷的腰腹更是不可忽视。

    “今天一整天都没吃像样的东西,吃点再去睡。”

    正儿八经的言语仿佛完全没留意对方咬唇不自然的神色,全然不觉自己此刻的不妥。

    话音才落,青年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抻起脖子咽口水,坐下吃新鲜热乎的溏心蛋。

    “你和闫姐报过平安没?”祁澍里坐在他正对面问。

    “嗯,”拭去因为着急说话下巴沾到的蛋液,方予松答,“你去洗澡的时候,闫姐有来问。”

    嗦了口面,他又问:“今天被吓坏了?”

    “……”缄默半晌,方予松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手不自觉用筷子戳面条,“我没事,你应该受到的惊吓更多。”

    “予松。”

    “诶。”坐在他对面那人身躯激灵,羽睫轻颤。

    筷子扣在桌面,投向他的明眸映出电波:“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从沽阳跑来桐岚。”

    “是。”听见他谈论的话题如此正经,方予松悄悄舒气。

    不曾料想,对方突然直言不讳:“因为我成年起就跟家里人说我喜欢男生,我爸觉得我是在家吃得太饱了,让我出来饿一饿清醒脑子。”

    “……”

    时针与分针似是落入冰河世纪,屋内一片死寂,就连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都悬在半空,方予松夹着几根来不及喂到嘴边的线面,呆愣望向他。

    挑起的唇角没有声响,却足以表达他的意思,祁澍里自如拿起筷子,继续吃碗里剩余的面。

    在他单方面的告知后,彼此不再对话,闷不吭声吃完跑去洗碗池,一个递一个擦,配合默契。

    “今天受惊了,早点睡。”拾起丢在沙发的睡衣套上,祁澍里覆上对方的脑袋揉了两下,背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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