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南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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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了下他耳垂。

    他搁下钢笔,反手勾住她腰,一把将她抓过去抱在腿上,激烈地亲吻她。

    而那支被他常年用来写字的钢笔,在那个下午,代替了他常用的两根手指。

    事后他用那支沾染过她体I液和温度的钢笔,在她胸前写下两个字——骑士。

    湖泊打理完后,他让人买来伊丽莎白睡莲种子,然后她和花匠一起,将睡莲种到了骑士湖中。

    那年她十九岁,与湖中绽放的莲花一样娇艳。

    收回思绪,孟知深吸了口气,走到阳台边,轻轻拨开窗帘。

    由于她住的这间酒店房间是在低层,四楼,所以能清楚地看到楼下的场景。

    她看到宋清礼的那辆黑色幻影还在楼下,而宋清礼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了,正靠着车身抽烟,一根烟燃尽了还叼在嘴里。

    接着他捻灭烟蒂,又点燃一根,一根接一根,连抽了三根。

    以前他抽烟,只是象征性地在嘴里含一下,抽两三口就扔了。

    可现在,他像个嗜烟成命的烟鬼。

    他真的变了,以前他有多克制,现在看起来就有多放纵。

    以前他除了在性I事上偶尔会放纵一下,对烟酒没任何欲望,甚至很寡淡。

    孟知看着他在楼下不停地抽烟,心里闷闷的难受,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泪水模糊了眼,看向外面的街景时,只觉所有东西都裹上了一层梦幻的泡沫。

    她从五彩梦幻的泡沫中,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宋清礼。

    那年宋清礼二十八岁,眉间显山河,风头正劲,在他的商业帝国里被人尊称一声“宋先生”,权贵圈里的公子哥都叫他宋四爷。

    她原本十分钟可以抵达的路程,变成了三十分钟。

    副驾驶上坐着游孟,她打了个招呼,紧接着连浔声音诧异,“你就这么走过来的?”

    “不是,我打车到十字路口,再走过来的。”孟知解释,“这样比较快。”

    连浔沉思,“那我把你叫上车。”

    孟知:“这样比较松弛。”

    车内忽然沉默一瞬。

    “你这脑子。”连浔漫不经心地咳了两声,“还是十年如一日好使。”

    游孟嫌丢人,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学校地理位置真不错,课后生活应该很丰富吧?不像我高中,出去只能吃迎风一嘴土。”

    连浔陷入回忆当中,他的高中生活当然很不错,每天都有找不完的乐子,今天去朋友家的酒吧,孟天去小叔家的马场,深夜还能飙飙车。

    游孟不同,她是应试教育下中规中矩长大的,在她进入娱乐圈前,两人几乎生活在两个世界。

    “还不错吧……”连浔没往深处讲,而是反问孟知,“老同学,你呢?”

    “我?”孟知原本低着脑袋,没大听他们说话,此刻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呈现出圆润的弧度,有几分茫然。

    “你的高中生活,是怎么样的?”

    孟知垂眸想了想。

    她的高中生活,其实有些枯燥无味,因为家里管得严,在学校她闷头读书,回家后要练网球与钢琴,宋末要跟着孟教授和许教授在燕大校园里开讲座、做实验。

    几乎,没有用来休闲娱乐的时间。

    不过,要让她评价的话,她忽然想起宋清礼提到过的一个词,“不差。”

    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

    只是在无数个平静的日子里,听爸妈的话,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她人生大半的生活轨迹。

    有些浑噩,却也是无数人艳羡的,所以,不差。

    “何止不差,你都考上燕大了,光是毕业以后受到的赞誉,就不少吧。”连浔乐呵呵道。

    游孟脸上不觉流露出惊讶。

    孟知呼了口气,“没有的,只是考上燕大而已。”

    游孟:“呵呵,你好装。”

    她但凡考上个本科,就不会翘课去影视城打工。

    “你不知道吧,孟知的父母是燕大教授。”连浔知道孟知向来不骄不躁,“所以考上燕大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考上燕大也没什么了不起。”孟知唇边露出微笑,看向游孟,“想在娱乐圈里红起来,比考试难多了。”

    游孟这几年接连出了好几部热播剧,离一线也只差临门一脚。

    孟知这话,让她不觉翘起唇角。

    堵了半个小时后,玛莎拉蒂终于找到停车位,连浔和游孟先下车,孟知戴上鸭舌帽,紧跟其后。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拜访秦老师,孟知原本想直接去办公室找她的,却被连浔叫住,说秦老师会在校友会开幕式上演讲,他们听完演讲后再去后台找人。

    孟知说“好”,然后找了连浔和游孟前面一排的位置坐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游孟也是胆大,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也敢跟着连浔过来。

    很快,秦老师上台,她像海豹一样鼓起掌。

    好多年没见,见到秦老师的第一眼,孟知眼底就微微湿润。

    印象中那个有些圆润又格外和蔼的妇女,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有些瘦弱。她染黑了头发,却遮不住面上的老态与疲惫。

    孟知忽然想起许教授。

    她好几年没回家了,母亲的面容在脑海里都模糊了起来。

    秦老师演讲结束后,她按捺不住起身,想直奔后台。

    “等等。”连浔拽住她。

    孟知只好坐下来,后背靠上倚靠,询问,“你们不去吗?”

    “现在肯定还有很多人去找秦老师,我们再等等吧。”

    也有道理,那她再坐十分钟。

    又过了一会儿,连浔忽然将脑袋凑过来,欲言又止好几次,才下定决心道,“你还记得宋墨吗?我们班长。”

    孟知身体微微僵硬,手指攥住了衣角。

    “记得的。”

    记得,那张脸。

    “学校请了他过来演讲,就在下下个,我们听完他的再走,怎么样?”

    “行。”孟知的声音有些发虚。

    对于这位班长,她还是有几分尊敬,要是以前遇见,她还能去打个招呼,现在,她不敢。

    那张同宋清礼一模一样的脸,对她冲击力太大。仿佛在每时每刻提醒着她,她同另一个人,已经有过最为亲密的关系。

    不仅如此,宋墨对她露出的任何一个疏离的表情,她都难以接受。

    轮到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还是低着头,不大愿意往上看。

    “宋墨这稿子不错,谁写的?”连浔在后边唠叨,“好久不见他,怎么感觉他身体好了点,宋清礼不是说他生病了吗?”

    孟知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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