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 第79章 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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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黎想关心他几句也找不到机会,只好劝道:“如何便哭成这样?你莫不是忘了我还有狮子猫陪着?”

    令人想不到的是,邹黎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桓昭却更加悲从中来:“跑……呜呜……它跑了……二宝……还在,猫妖……呜呜呜……已经跑了。”

    “你……就是在骗我……骗……”

    压根收不住悲声,桓昭攥着牢房栏杆差点要哭撅过去,气氛烘托至此,邹黎一时间也感触颇深,鼻子一酸便要落泪。

    “噫,你哭什么?”

    邹黎刚酝酿出几分泪意,桓昭口中不知跑到何处去的“猫妖”却在她脑中嘁了起来:“他以为你要死,你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死吗?嗯?演着演着自己还当真了,新上任的巡海谕使?”

    你瞧世女那表情,2023和邹黎蛐蛐,好像生吞了一只蝗虫似的——世女知道永熙帝对邹黎真正的处理决断,但出于给桓昭一个教训的想法,桓曦恐怕到现在都没和他说实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2023啧啧,桓昭这次是被治得老实了,可看他在这里为了外女哭天喊地泪淹天牢,难道桓曦心里就舒坦了?

    说句糙点的话,桓曦一个不留神死了,桓昭都未必能这么哭!

    “收收吧,”桓曦果然像2023预料的那样面色不虞,“天牢不是能久待的地方,你明日还要出嫁,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他不回,桓昭连连摇头,眼泪都把牢房前头的一小块地打得精湿,什么素未谋面的妻家,他不嫁!

    “桓昭!”

    声音中带了警告,桓曦显然是不准备让他在牢中继续拖延下去:“圣旨已下,你当全家有几条命能陪着你抗旨胡闹?才吃了教训,你竟转眼就忘个精光?!”

    个不长记性的!

    沉着脸瞪一眼邹黎,桓曦上前把桓昭的手指一根根从牢房的栏杆上掰下来。

    ——哭什么哭!走!

    *

    “公子——”

    寅时刚过,洗砚便在纱帐外催促桓昭起身:“时辰已到,公子若是再贪睡,便要赶不及梳洗整饬了。”

    公子?

    眼瞧榻上的人影动也不动,洗砚心中忽然漏跳一拍。

    邹黎出了这样大的事,世女又是子时才带着胞弟从牢中回来,以公子的性格,他不该在几个时辰内便睡得这样沉的。

    莫不是公子一时想不开,洗砚被他的推测惊出一身冷汗,趁人不防,偷喝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公子!”

    洗砚又叫了几声,桓昭却仍是静静地没有反应。

    顿觉不妙,洗砚不敢再耽搁,匆忙勾起纱帐便要去探桓昭的鼻息。然而他刚分开帘子,却见人睁着眼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枕边颈侧洇湿一大片不说,脸上更是有些浮肿,俨然是一夜未眠的模样。

    可是洗砚又做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咽下一口叹息,转身取了热帕子来,敷在桓昭脸上给他勉强消肿而已。

    “帮我梳头吧。”

    帕子变凉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胡乱擦了擦脸,桓昭坐到镜前,全无收拾容貌的心不说,便是看到自己的脸变得乱七八糟,也平静地没有一丝反应。

    眼下的光景和他预想中相差太多。

    良人不复,情投意合也成了笑话。挣扎无用,便是他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洗砚也照样会遵循长姐的吩咐把他重新打理成能见人的样子。

    大红色的喜服搁在一边,桓昭刻意不去看它,那灼灼的红色却仍然在镜中映出几分鲜艳,像是被鱼刺卡住的喉咙,注意到一次便哽出一次的痛。

    换做往日,不,就往近了说,桓昭为了换身合适衣裳,好在赏梅宴时开屏给邹黎看,那真是提前数日便折腾起来,又是要最新的布料,又是挑剔绣上去的花纹。就连发带的样子都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

    想想那时的劲头,谁又能料到他如今这副神思恍惚的模样。

    “公子,都打理好了。”

    洗砚轻声道:“宫中赐下的喜轿已经在等着了,左右旁人也瞧不见,不如奴俾给您拿些吃的,也好在中途垫一垫。”

    轿子?

    木雕似的在镜前枯坐,桓昭听了这句倒是微微动了下眼睫:“这是怕我临街失仪,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吗?”

    还是因为今天成亲的另一个主角只是七品小官,桓昭低头看了看在脚边打转的二宝,他出身王府,纵使没了郡卿的头衔,身份也比其人高上不少。

    走吧。桓昭放下二宝起身,有些事再不情愿也要去做,大不了他成亲后就给对方纳小,总之双方相敬如冰,谁也别搅扰谁便是。

    掀了帘子出门,桓昭一路默默行至正堂,却见母王和长姐都在那里等着送他。

    “你……”

    桓曦见他一身喜服,大体瞧着无甚错处,细看却觉得哪儿哪儿都透着敷衍,不由得出言提醒:“时辰还早,你不再去整理一番?”

    等下见了邹黎可不要事后后悔,怨怼她这个做长姐的没有提醒。

    “不必了。”

    压根分不出精力去揣度桓曦话中深意,桓昭此时真是心如死灰有如行尸走肉,若不是有永熙帝的旨意在上头压着,保不齐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又说了一会子话,奕王本想嘱咐他几句,见桓昭这副样子,便知现在就算说穿了嘴皮子,他也是一句

    都听不进去。

    罢了,奕王摆手,让他走吧。

    再多的道理,也得等他恢复了人样子才能教得下去。

    “起——”

    得了主家的令,守在轿旁的喜班立刻活泛起来,该扛嫁妆的扛嫁妆,该吹落敲鼓的纷纷弄出动静,该讲吉利话的也张开嘴巴,一派热闹之中,唯独桓昭面无表情坐进轿内,摸着手上邹黎之前买给他的木镯子沉默寡言。

    一路吹吹打打,行至中途桓昭觉得腹中升起股饥饿的灼烧感——昨日为了探监,暮食自然是没心情吃的,今早倒是有空闲用饭,然而桓昭看见那大红喜服,却是一点吃东西的念头都没有。

    可桓昭却硬是忍着没有吭声,哪怕洗砚就跟在外头,哪怕轿帘一盖,外头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里面是坐是歪是躺。

    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较劲,一定要惩罚自己一遭才算诚心。

    喜轿颠颠晃晃,不知过了多久,桓昭整个人都有些坐迷糊了,洗砚终于在外头悄声提醒他:“公子,前面那个挂着红灯笼的门头就是了。”

    这就到了?!

    桓昭浑身一悚,不等他开口,便觉整个轿子往地上磕了一下,是在提醒他该下去了。

    竟这般快么。

    脑子像是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抬头看着陌生的宅子,桓昭踩到地上时都觉得脚下的石砖是软的。诸般滋味齐涌心头,桓昭一时也顾不上奇怪——奇怪这种青州多用的砖石怎么会出现在京城的地界——只知道提线木偶似的跟在喜娘身后进宅跨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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