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涨智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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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小姐嘀咕着要回江浙一趟, 心里定还是有些想念故土的,时迩今早特地赶远路去买了鲜腿肉, 摘了艾草嫩芽。

    昨日熬的豆沙还有不少,不知道小姐是爱吃素馅的,还是肉馅的,便都安排上。

    提着篮子直奔小厨房, 捣青草为汁, 和粉作团, 色如碧玉。包了馅蒸一蒸, 清香扑鼻, 时迩一个个码好, 凉一凉,小姐傍晚回来吃正好。

    没想到一忙完回屋发现小姐正在屋里洗脸, 见时迩诧异, 林蕴擦干了脸解释道:“钱大实在太厉害了, 他割得太快,外面日头烈,我就给大家都放了一个时辰的假, 中午都回去歇一歇。”

    在能完成任务的情况下, 也不必太过压榨。

    时迩听了直点头,钱大那个头脑简单的莽夫还是有些作用的,干活起码卖力气。

    让仆妇把蒸好的青团拿过来一小碟,时迩说:“可以再凉一会儿。”

    话刚说完, 时迩就见林蕴嗷呜一口,咬掉大半青团,看小姐塞了一大口,张不开嘴说话的样子,时迩心想——

    看来这粉是和得有点黏了。

    林蕴嚼啊嚼,终于腾出嘴道:“不烫不烫,是温的,吃正好,外皮清爽,肉馅也不腻,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青团!”

    时迩被夸得笑眯了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视线最中心从小姐变成了小姐最喜欢的薄胎粉彩瓶。

    只一眼,时迩就松开了笑容。

    时迩在谢大人手底下待得久,每个瓷瓶的码放都得有讲究,这只薄胎粉彩瓶应该与对面那只白瓷瓶相齐,分毫不差才对。

    起码她今早出门的时候是这样。

    如今两瓶之间却偏了一指宽,时迩扫一眼吃的小姐,状似无意地问道:“我刚刚在小厨房,小姐怎么回来没找人叫我。”

    林蕴又拈起一块豆沙青团,塞入嘴前道:“还没来得及,我刚进屋洗脸,你就来了。”

    那就不是小姐动的花瓶,等小姐吃饱喝足睡午觉,时迩从如意那里知道今日她也没动花瓶。

    时迩去到屋外,转了转,窗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窗下也没有脚印。

    无舟渡三面环水,唯一的一条道又很敞亮显眼,想悄然潜入十分不易。

    时迩皱了皱眉头,是哪个仆妇无意中动了花瓶,还是潜入的人手段高超,将马脚都掩下了?

    ***

    皇城户部。

    今年端午节宫里没设宴会,陛下开恩多给了一日假,不过谢钧还是在难得的假期批了半日的折子。

    事情办得差不多,谢钧起身,本打算让严明牵马,来回快的话,今日时间还够去一趟宛平。

    心中是这样想,可谢钧站定了一会儿,看了眼案上的紫檀狴犴镇尺,兽眼圆睁,色泽鲜亮。

    狴犴在传说中能明辨是非,这镇尺是陆暄和恭贺他入阁时送的礼。

    谢钧当时收了,因为这是陆暄和的回礼,谢钧曾在陆暄和进大理寺时送了一块上好的象牙笏板。

    如今上朝,陆暄和还在用那块笏板,正如他也一直在用这狴犴镇尺。

    谢钧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严明备轿,去鹤鸣楼。”

    进了鹤鸣楼,谢钧上了二楼,果然在熟悉的位子上见到了陆暄和。

    一扫桌子上的空酒坛,就知道他喝了不少。

    谢钧垂眸,问:“拼个座儿?”

    陆暄和不介意来个人陪他喝,道:“难得见到大忙人,你坐。”

    之后两人也不言语,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陆暄和苦中作乐,弯起桃花眼:“谢元衡,我来买醉,你喝得比我还猛,酒钱你付。”

    “我付”,谢钧点头,冲小二道,“再上几坛酒,要建康酒。”

    上次陆暄和请的建康酒他喝得不诚心,如今便请回来吧。

    酒上的空隙,知道问了也白问,但谢钧还是问道:“何事让你难受到买醉?”

    何事让他难受到买醉?

    陆暄和眨眨眼,都说一醉解千愁,看来还是夸大其词,不然怎么这般昏沉,愁绪却清晰万分?

    “谢元衡,你说有的人他明明已经权衡利弊,决定辜负别人,却又表现得难舍难分,这算不算惺惺作态?”

    从午前收到栖棠的口信,这事就已经敲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

    陆暄和问这话的时候,没看谢钧,只盯着自己的酒杯。

    酒杯中的水液晃荡,恍然间,陆暄和仿佛在杯中瞧见昨日的自己。

    ***

    五月初五,黄昏时分。

    陆暄和站在门口,转身回头那一刻,他松开了那只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松开让被割破的手散了些疼痛,但陆暄和知道,和疼痛一起离开的,还有他拼了命想留住的人。

    已然决定割舍,剥离感情,陆暄和恢复身为大理寺少卿的理智,用平时办案子的态度来解决问题,他像分析卷宗一样,在沉默中梳理了方才和栖棠的交谈。

    再抬眼,栖棠已经不再哭了,不过她的眼睛红得更厉害,那遍布的血丝让陆暄和怀疑她只是昨日夜里没睡吗?

    陆暄和几步走回去,让她也坐下,两人又回到了案前。

    此前他一直跟着栖棠的思路走,一是姑姑姑父身死有异的消息来得突然,二是他放不下二表妹。但如今已然做了抉择,便不用再黏黏糊糊了。

    冷静下来,陆暄和先给出他的结论:“和你成婚一事,绝无可能。”

    说完他顿了顿,接着道:“当然,我和阿蕴定亲一事,我也会同她……同她说此事不成了。”

    不同于前面那句的干脆,第二句陆暄和说得有些艰难。

    见栖棠还要反驳,陆暄和起身拿下架子上的铜镜,摆在林栖棠面前:“你照一照自己的脸,看看你如今脸上的神情,你想报仇,想杀死恶鬼当然可以,但不是让你变成恶鬼和他厮杀。”

    林栖棠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垂下了眼,不再言语。

    见栖棠冷静下来,陆暄和便继续道: “我和阿蕴的婚事不成,不是全然是为了这桩旧事,也是为了阿蕴。”

    栖棠身为姑姑姑父被害死这件事最大的苦主,她不愿意征求仇人之女的想法,陆暄和无权越俎代庖,只能接受。

    “此事既然不能问过阿蕴,我若还坚持和她成婚,怀着杀死她父亲的心思同她结亲,那便是心怀鬼胎,为人不齿,为己不容。”

    这般稀里糊涂成了亲,待到事发,阿蕴该如何自处?

    当然陆暄和从不曾怀疑阿蕴的品性,知道真相后,她定不会站在林岐川那边,但他的真心中掺了隐瞒,阿蕴就成了个被蒙在鼓里,被他们表兄妹两个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既然这婚事不成,栖棠你也不用担心我有朝一日会站到林岐川那边去。姑姑的救命之恩我不曾忘,只要你所行之事符合道义,我都会与你站在一处,当然,只是以表兄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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