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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穿成苗疆毒医嫁给残疾将军》 23-30(第2/16页)
众!”
祁雁痛苦地偏过头去,闭上了眼。
可耳朵却没有捕捉到斩骨切肉之声,祁雁顿了一下,惊疑不定地再次向外望去——
青年被赤麟卫粗暴地按倒在地,他哪里是这群重甲铁卫的对手,甚至没有时间为自己辩白,只看到锋利雪亮的刀刃出鞘,照着他的脖颈直直砍下。
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尽管吓得浑身发抖,依然将脊背跪得笔直。
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等了几秒,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到那雪亮的刀刃擦着他的脖颈砍过,却没有伤到他一根头发。
他不明白堂堂赤麟卫怎么会砍偏,下一秒,却见那将他“斩首”的赤麟卫将手伸向刀刃挥砍处,煞有介事地从虚空中抓起一颗“人头”,高举过头顶:“逆贼已死!谁敢上前!”
青年:“……”
原本还激愤不已的人群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惊恐万分地看着这“血腥一幕”,争先恐后夺路而逃。
“马惊了!马惊了!都给我让开!滚开!”
马匹的嘶鸣淹没在人群的惊叫声里,许多人因为推搡而倒地,又被来不及避让的人群踩踏,尖叫哭嚎呼喊怒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青年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劫后余生的恐惧让他浑身瘫软,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赤麟卫,对方还在举着他的“人头”四处示威,似乎完全没发现他还活着。
青年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可这颗脑袋又确确实实还在他脖子上,没有一滴血。
人群散去,停在他身边的马车也重新动了起来,他忽然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从他身边飞过,翩然飞进车窗,落在白皙的指尖。
白发赤眸的苗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匆匆一瞬的对视间冲他比了个口型:“有勇无谋,难堪大任。”
马车从身边驶过,掀起一阵凉风,车帘落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惊魂未定的青年呆坐在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而在他身后不远,刚从人群中逃脱的青衫儒生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几个同伴眼睁睁看着他嘴上起了一串燎泡,慌张地问:“周兄,你怎么了?”
青衫儒生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早已溃烂透的舌头也随着这口血吐在了地上,他惊恐万分地掐住同伴的肩膀,想问问他们自己怎么了,嘴里却咕嘟咕嘟地冒出血泡,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儒生们吓破了胆,尖叫着后退:“啊啊啊啊周兄——!!”
晏安城街头发生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被践踏至死的百姓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很快有人拖走了尸体,清扫干净路面上的鲜血,繁华的晏安城重新变得宁静、祥和。
*
马车顺利出城后不久。
苗霜向后面望了一眼,发现那些赤麟卫并没有跟上来,只将他们护送出城,便原路折返。
还好季渊没让这些人一路护送他们去苗疆,不然的话,他恐怕要忍不住在路上把他们全杀了。
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苗霜坐回座位,就听到祁雁问:“你刚刚救下了那个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想救就救,想杀就杀,看不惯这些家伙仗势欺人,随便给他们添点乐子罢了,放心,不是因为……”
话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桌上的茶盏少了一个,紧接着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祁雁鲜血淋漓的掌心。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不悦,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把车厢里弄得这么乱,谁来打扫?”
祁雁抿了下唇,弯腰要去捡碎瓷片,却被苗霜抓住了手,沉着脸色给他处理伤口。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祁雁又问,“那些百姓和赤麟卫,全都被你的幻术骗过去了?”
苗霜没答,只沉默地帮他挑掉了扎进伤口里的碎瓷,又掏出治疗烫伤的药粉,一点点撒在他手心和手臂上,并给他缠好绷带。
他不说话,祁雁也没再追问,正要收回手,余光却扫到停在车厢壁上的蓝色蛊蝶,不禁心里一沉,感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蛊蝶消失,眼前的幻术也解除,才看到苗霜哪有给他处理伤口,分明是按住了那粒嵌进掌心的碎瓷,狠狠往他肉里捻去!
迟来的剧痛让祁雁倒抽冷气,只见苗霜怒极反笑,阴恻恻地扬起唇角:“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除了我没人能弄伤你,包括你自己,这才过去多久,将军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将军忘性这么大,那我就把这东西彻底埋进你肉里,让你日日疼,时时记得,你看可好?”
锋利的瓷片不断割开祁雁的皮肉,却也同时割破了苗霜的手指,鲜血泉涌般汩汩往外冒,殷红刺目,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祁雁方才不小心捏碎了茶杯,自己却也没注意,现在他自知理亏,只得先认输再说:“为夫错了。”
苗霜指尖一顿。
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怪,怪得他眉头直皱,心头的火气却莫名消了大半,只得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那粒碎瓷已经完全被他按进肉里,他摸出骨刃,在火上烤了烤,干脆利落地将碎瓷挑了出来。
原本不大的伤口因这一番操作变得严重了许多,苗霜又给他敷药包扎……祁雁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总感觉自己还在幻觉中。
又在车厢里找了半天,确定没再看到那只蓝色的蛊蝶,这才收回自己疼痛不已的手,放下心来。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苗霜道:“赤麟卫不杀骂你的人,偏杀帮你说话的人,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场闹剧,是他送给你的‘践行礼’。”
祁雁沉默不语。
蛊虫慢慢爬到了车夫身上,悄无声息地种下了和来福身上一样的蛊,苗霜又说:“你被打成乱臣贼子,下狱至今还不到半年时间,京都的风向就已经转变得如此彻底,这不正常。”
祁雁神色黯淡下来,依然没有开口。
“那日我跟来福闲聊,他说他自幼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祁将军是人们口中杀狄人、卫边疆的大英雄,这样的思想应该在大雍百姓心目中根深蒂固十几年,怎会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他说,“京畿皇城,天子脚下,没有天子的许可,流言传不起来,京中所有说书先生都被禁止再说和你有关的书,为你说话的百姓会被拉去砍头……现在你无论再做什么,都已经没办法挽回这一切了。”
祁雁回想起被永远留在将军府的祁家祠堂,回想起那牌位上祖辈们的名字,只觉掌心的疼痛不及心头一毫。
“除非你杀了那个造就这一切的人,”苗霜忽然笑了起来,“将军,你看那皇城离我们有多远,你我这一去,可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
车夫在寒风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都听到了些什么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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