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焰[刑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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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条理的:“就好比抓我们的那些人吧,明明抓了一个,为什么又要抓第二个?你有胆子去问他们吗?所以你看,就是这么的没道理啊。”

    少年的脸色青红交加,一时被哽的说不出话来。

    安停舟正百无聊赖地想要再加几句……

    突然——

    “砰——砰砰——”

    枪响?枪响!还有……还有警笛声!

    “停舟,枪,是不是警察来了?是不是……”

    杨达激动地抓着安停舟的肩膀摇晃,喜色难压,面上却是被长久注毒的病态苍白。

    “是啊,是警察。”

    安停舟面上表情复杂,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任人摇晃。

    其他孩子们惊慌而散,乱糟糟地吵成一团。

    两年,终于……被发现了吗?

    他默默地捏了捏自己缠着布条的手腕,一阵尖锐的痛意传来,那个不引人注意的排水口里,有液体,还在汩汩而流。

    “快,先找地方躲起来,以防他们一会拿我们做人质……达子?达子!”

    安停舟回神开始冷静分析当下的局面,只是他回过头去,却只见杨达捂着头抽搐地瘫倒在地上,青筋肉眼可见地暴起,在地上不住翻滚,痛苦的嘶吼声连连。

    坏了,怎么偏偏赶到这个点上。

    安停舟抿了抿嘴,表情极度地不好看起来,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毒瘾犯了?”

    “我……”

    “好了。”

    安停舟抓住他的手,捏得死紧:“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语罢,他利落地找了绳子将杨达手脚捆紧了,怔了怔,将胳膊塞到杨达嘴边,沉声道:“忍忍,过去了就没事了,什么都别想,剩下的交给我。”

    “……好……”

    到了最后,杨达被生理性泪水糊满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少年清瘦的身形轮廓,以及……掌心里传来的炽热的温度……

    那是没有尽头的炼狱里,唯一的灯火了……

    第70章 恶源十一

    ……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 已然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安全的医院病床上。

    他们获救了。

    那时杨达狠狠吸了满鼻子的消毒水味,突然就有些想哭,但他已经流过太多泪, 早已哭不出来也不会哭了,便兀自通红着眼眶笑,少年人的年纪, 却笑得很沧桑, 犹如老朽。

    两年, 恍然若梦。

    那个说了要带他一起出去的人, 如他所想真的没有食言,在那么混乱危险的局面里死死拖着个“累赘”不松手,险些让双方交火的流弹给打成了骰子

    他的左腿又受了一次重创, 至此病根肯定是留下了。

    曾经能跑得那么快的如风少年, 现在连走得快一点,都是瘸的。

    那条腿,他多少有愧,到底是欠他的。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据警方的消息, 这个制毒点的小头目在受了伤后仓皇而逃,逃到了储物间, 等武装警察把前方清剿干净再跑去检查时, 那人已被烧成了焦炭, 兀自还在嘶嘶冒着黑乎乎的焦气, 他们说那时安停舟正拖着他缩在角落, 腿部受了重伤, 昏迷不醒。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一个惨得不能再惨的孩子, 但终究杨达心里是很明白的。

    关于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非什么随身的易燃物被流弹点燃爆破, 并非什么子虚乌有的巧合,那个虐待了他们两年的畜牲,是让安停舟设计给活活烧死的。

    那是第一条栽倒那个人手上的人命。

    十二岁。

    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少年的胳膊被犯了毒瘾的同伴咬的鲜血淋漓,小腿嵌着块弹片惨不忍睹,却依然挂着苍白而阴毒的笑,快意地听着那个男人化为焦炭过程中扭曲疯狂的惨叫。

    杨达还记得的。

    模糊之中,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看,达子,我给咱两报仇了,所以你忍忍,忍一忍,就好了,就都好了……”

    他也无所谓好不好了,反正从那么个魔窟出来,早已经不是什么正常人,后来的一切也就那样,但他知道,安停舟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些,还是有那么一丝摇摇欲坠的好心的,只是……这些又一次被人高高举起,狠狠摔下,摔得稀碎。

    ——安停舟的生命并没有从此晴朗。

    当他从地狱里千辛万苦地爬出来面目全非满目疮痍时,怨恨着颤抖着期翼着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家里时……等待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新的生命。

    这两个突如其来的生物有着两个冠冕堂皇的学名——继母和弟弟。

    他望着他爸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表情,突然就笑了。

    果然,儿子嘛,死了还可以再生一个,哪有人真的会对你一直执着下去,生活总在继续,死人总会变成过去,时不时拿出来缅怀一番已是仁至义尽,回忆,终归是回忆罢了。

    只不过两年……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那曾经是他的英雄他的榜样他的光,却毫不犹豫地将他弃之如敝履,两年前他没有选他,纵然后来再苦再难,他心中有怨,有气,却真的没有恨,但是现在……

    他看着冷眼他们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他每次出现气氛的骤然尴尬,那个咿咿呀呀的家伙那么纯真而清澈的眼眸,父子俩久未相处的沉默和生疏。

    而他呢,在戒毒所里强制戒毒,他那么难受,那么疼,那么苦……

    他恨,他真的恨,凭什么呢,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明明以那个人为榜样立志以后要做个向他一样的警察,而现在呢,他是个什么,把他当个什么?他被五花大绑在冷冰冰的床上跟个牲口没什么区别,抽搐着,痉挛着,然后开始愈发刻毒地恨着。

    什么狗屁英雄,什么狗屁好人,什么狗屁父亲,凭什么他痛苦成这样,他们还能一家和乐。

    他不服,他不甘,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疯了,真的疯了,却也清醒,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他怨毒地咒骂咆哮嘶吼,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每当这时,和他同在一个戒毒所的杨达就会神色复杂地叹气,他离他很近,以至于每次都能清晰地听到那人毒瘾犯后的每一句每一字——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通通不得好死——”

    杨达便知道,曾经那个迎着光眸光清澈璀璨的良善少年……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他死了,死在少年时期,死于自己的一腔热枕,死于抛弃与背叛,死于一场永远也醒不了的噩梦。

    至于后来,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安停舟的话完完全全地实现,他不愿再想。

    那人第二次杀人,三个,包括一个三岁不到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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