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炽焰[破镜重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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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她扫了一圈教室,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荆献没在这。

    还好。

    喻安然微微软下肩,松了一口气。

    同住一屋已经够她受的了,再同班指不定僵成什么样。

    然而事情往往难遂人愿。

    没过多久,喻安然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早了。

    第 22 章   第 22 章

    宁县二中建校早,布局奇葩,教务处在教学楼背后一栋矮小的平房里。

    而二中又是宁县最大的普高,什么样的学生都挤进来,水平参差不齐。成绩拔尖的有,混吃等死的也不少。

    正是下课时间,有不少学生在走廊嬉笑打闹。喻安然按着潘朵说的路线,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往左走。

    这一处没什么人,相对僻静。阳光穿透树叶,丝丝缕缕洒下来,周围散发出一阵幽淡的香味。

    喻安然刚离开,走廊来了一群男生。

    随着一阵“咔嚓嚓”的打火机声音,草和熟的气味被烟草味掩盖。

    “阿献,中午去网吧还是台球室?”肖琦山问。

    荆献从烟盒抽出一支烟,衔在齿间点燃:“随便。”

    贺涛兴致勃勃,提议说:“诶诶,今天没什么课,待会儿升完国旗咱们直接翘了得了。”

    “你是不是傻,开学第一天就逃课不怕老徐发飙啊。”肖琦山吐烟,瞥了贺涛一眼,“非要堵枪眼儿没人拦着。”

    贺涛不忿:“怂逼,阿献咱们去。”

    荆献靠后抵着墙,将烟盒揣进裤兜:“不翘,老子要睡觉。”

    “一个暑假还不够你睡?精力都去哪儿了”贺涛无语了,转了下眼珠子说,“你该不会”

    荆献抬眼:?

    贺涛挑眉:“被哪个妹子榨干了吧!”

    “”飞机平安降落柏城机场,喻安然下机后直接去了卫生间,没管身后的荆献。

    她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仪容,故意将时间拖长。

    期间,杜清柠发消息给她,问她在哪里,要不要一起走。

    喻安然感觉她对荆献起了心思,换以前,她定是不会让这种事发展下去,但现在觉得感情已经自由,如果杜清柠不介意荆献是她的前男友,那她又何必介意。

    左不过一个渣男,谁爱要就要去吧。

    喻安然走出卫生间,一眼就看见荆献。

    男人靠在对面的玻璃窗前,大厅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他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好像余生都无事可做,全用来等她了。

    喻安然低头,给杜清柠回消息:【一起走。】

    她径直往行李处走,看到地上拉长的影子,不用回头,也知道荆献跟上来了。

    见到杜清柠,杜清柠已经帮他们将行李全部取出来了,包括喻安然那只在老佛爷买的行李箱。

    荆献扫了一眼,问喻安然齐了吗,喻安然点点头,他便从杜清柠手里接过行李推车,下颔往前一抬,示意她俩走前面,他推着车,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杜清柠挽起喻安然的手臂,一同往前走。

    人生第一次坐头等舱,还有矜贵绅士为她提行李,她的心情和肩上的小提包一样,晃过来晃过去。

    而且出口出来,也不需要排队等出租,就有司机迎上来,豪车送她回家。

    这么好的男朋友,怎么会有人舍得不要?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不过,她很快就懂了。

    汽车出了机场,杜清柠将自己家的地址报给司机,大约半小时之后,到一个岔路口,荆献让司机停车,放她下去。

    杜清柠坐在副驾驶脸上涨得通红,一时不知所措,眼神求助喻安然。

    喻安然坐在后座,乜一眼旁边的荆献:“送一下怎么了?”

    荆献抬起手腕,好整以暇地看眼腕表,开口对杜清柠说:“杜小姐,我还有事,送你回家不顺路,我恐怕时间上来不及,抱歉。”

    说着抱歉,喻安然看他更像是欠揍。

    但司机已经下车,打开后备箱,搬出杜清柠的行李。

    杜清柠得到荆献的解释,显得比他还要歉疚,连声自责说:“不好意思,是我耽误荆总的时间了。”

    她下车,扶住行李箱,笑着弯腰,朝车窗挥挥手。

    喻安然觉得这样很欠妥,想开窗和她说几句话,可中间隔着荆献很不方便,而荆献蔫儿坏,仗着外面看不见里面,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喻安然瞪他一眼:“你怎么这样?人家是个女孩子。”

    荆献不痛不痒:“这里比机场好打车,我已经带她这么长一段路,仁至义尽了。”

    喻安然伸手去推车门:“那我也下车好了。”

    荆献拉住她:“别闹,咱俩顺路。”

    喻安然翻了个白眼:“……我谢谢您。”

    司机上车,汽车继续行驶,车窗外,杜清柠的身影越来越小,不多会,有车停在她身边。

    喻安然这才松了口气。

    男人闹这一出,她也渐渐回过味来。

    别看荆献现在身居高位,人模狗样的,骨子里睚眦必报,心眼比针还小。

    他在气杜清柠占了她的头等舱位,要没有杜清柠,她就只能坐头等舱,那他也不用憋屈地换到经济舱去。

    至于另一层,杜清柠对他有想法,他应该也感觉到了,所以故意下她头。

    喻安然看着车窗上男人模糊的影子,不得不说,这人太冷血薄情。

    偶然转头,瞥见男人在拨弄腕表。

    那是只古董机械表,自从方知衍的表翻车后,荆献便换了这一只。

    荆献有个小癖好,坐车上的时候喜欢拧腕表的发条,干净的指尖捏着细小的发条,一圈一圈细致地拧。

    看似一个随意的举动,像是无聊打发时间,实则这是他专注思考某件事的时刻,心思比那秒针还细。

    谁能相信,臻邦那么大一个集团很多大事件的决策,都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

    荆献说没办法,他的独处时间太少了,一下车就是见这个见那个,只有在车上他才有独立思考的时间。

    以前喻安然和他一起坐车时,开始还会闹他,后来便主动安静,放他思考。

    这会儿,见男人陷入沉思,喻安然忍不住冷嗤一声,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要遭他的算计了。

    荆献闻见她的冷嗤,没解释,也没抬头,动作也几乎没停,只是低声说:“那个表,我会处理掉,方雨柔那边我也会和她说清楚,绝不会让她再舞到你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什么新招数,喻安然从他声音里听到一丝哀伤。

    车窗外,天将黑不黑,太阳已经沉入高楼大厦的背后,路灯却还没亮起,前方路面黑黝黝的,车厢里更是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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