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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穿书打工手札》 70-80(第13/15页)
脉,哪怕只是流言蜚语,亦是无法洗去的污点。李大将军,原有从龙之功,忠君保驾,到头来真要让无名无姓之人,承继大统,天子若是知晓,恐怕也死不瞑目。”
李玄脸色涨红,庆王年幼,待他及冠,已是十数载光阴,自好拿捏。
可高恭若是说了实话,不,哪怕不是实话,皇家血脉由人非议,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起伏伏,脑中转了数轮,厉声道:“李佑白早就知道盘云山下是何人之军?他早已与李融密谋,陈兵朔州,只待今日?他好大的胆子,池州临南越,调兵朔州,他就不怕丢了江山。”
高恭徐徐道:“孟仲元敛财蓄兵,冒天下之大不韪,若是殿下不顾,才真是亡了江山。李大将军从戎一生,现而今锦州不足七万军士,难道真要自相残伤,予他人可趁之机,大将军何不思量,锦州麾下又有多少将士,愿意为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儿,抛头颅洒热血?其余诸州戍军,亦收了大将军的信函,为何又迟迟不回,按兵不动?”
高恭说着,拨开了悬于眼前的利剑,笑道:“大将军先前说的极是。今日我自是说客,大将军守军锦州,今日退去,殿下一概既往不咎,锦州军还是大将军的锦州军。”
第79章
夏至, 自朔州来的池州军将四方“义士”围困于北门外盘云山,绞五千人,其为浑水摸鱼的五千南越人。
其余人等, 投降的投降,逃奔的逃奔。
锦州军终也未出锦州地界,往锦州大营退去。
大殿下卧薪尝胆杀佞宦孟仲元,腿疾初愈, 以高郎为首的文臣, 以李融为首的武将, 齐齐拥立大殿下李佑白为帝,奉庆王为隆庆亲王。
李佑白于宝华殿中接过玉玺,择七月初七登基。
故此, 留青宫中一派忙碌, 这座宫阙已是不能再住了,再过三日大殿下便要搬到华央殿。
宝华旧殿因地下设殡宫的缘由,不再作朝会正殿, 改华央殿为正殿。
留青宫的宫人穿梭于屋舍游廊之间,要将宫中物件归置, 清点库物,符合规制的挪到华央殿中,不符规制的, 便入旧库。
茶具, 茶叶, 陶器等器具也被一并收拢了去。
周妙, 身为茶女, 自也没法煮茶了。
她身上唯一的差事没了, 又不便留在偏殿之中扰了宫人清点, 只好躲去了后院纳凉。
夏至过后,天气一天又一天地热了起来,周妙寻了花架下的矮榻落座。左右望去,一团又一团殷红的大丽花开得正艳,花影碧叶下犹有几分清凉。
周妙坐了一会儿,顺势躺到了木架上,午后的暖阳透过叶缝投照到她的身上,暖融融的,周妙心思放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午时三刻,李佑白自坤仪殿看过庄太后,折返回了留青宫。
宫人匆忙来拜,他走到偏殿却也没见到周妙,听人说,周姑娘去了院中纳凉。
李佑白转而往后院而去,进了月亮门,一眼便见到了花架下小憩的身影。
这几日宫中变幻无端,大局初定。往来数日,他见过的人百十来数,各怀心思,但都唯恐难至他眼前,而周妙却躲在这里,睡得心安理得。
李佑白嘴角扬了扬,不知该说她鲁钝不灵,还是大智若愚。
他走到近处,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
日影斑驳,照在她的白裙上,投下炫目的光斑。
她的一侧脸颊落在光里,几乎被照得透明。
因未除服,宫中皆着素白,周妙一身雪白,唯有腰间系着的茶官腰带为碧色。
上面绣着的竹与叶亦被光斑照亮。
李佑白轻缓地坐到了矮榻上,凝眉看她。
周妙睡得很好,呼吸又清又浅,她胸前垂下的几缕碎发随她的胸膛几起几落,似乎全然不被他的动静所惊醒。
李佑白看了一会儿,小声道:“呆子。”
陈风走进后院时,见此此情此状,几乎不忍出声打扰。
他正犹犹豫豫间,李佑白抬眼已看到了他。
李佑白敛了神色,起身缓缓走来,一言不发地出了后院。
走到廊上,他才问道:“有何事?”
陈风答道:“殿下,禅师来了。”
先前在坤仪殿时,自庄太后之口,他便已知道七进了宫为庄太后讲禅,只是将将错过,未曾得见。
李佑白没料到,道七竟来了留青宫。
自猎场一别,他尚未见过道七。直到今时今日,他依旧想不明白当日为何道七杀了李元盛,并且不像是谋划已久,更如骤然的诛杀。
他先前甚至未曾察觉到道七憎恶李元盛至如此地步。
当日道七掐死李元盛后,又以帐中羽箭,掩盖了他脖颈上佛珠留下的勒痕。
彼时道七心中已生了死志,自营帐奔出后,屠禁军卫戍足有百人。
李佑白只得将计就计,唤来猎场周围的蒋冲一行,与道七一同诛灭了卫戍二百人,将李元盛之死归咎于傩延身上。
以寡敌众,他因而中了刀伤,然而,道七伤得更重,其中一刀尤其凌厉,自他的右眼,横贯面目,直抵左颔。
李佑白沉默须臾,对陈风道:“今日不见禅师,劝禅师回去罢。”
陈风心中一惊,脸上不显,只应了一声“是”,快步走到留青宫外,对面覆乌纱的道七,说:“今日宫中诸事繁杂,禅师改日再来罢。”
道七听后,却未置一词,只双手合十,躬身一拜,转身便去。
他沿着长长的石板道往朱雀宫门的方向缓缓步行,及至半路,却见简青竹神色匆忙地迎面而来。
她脸上慌乱,见到道七身上的袈裟,生生顿住脚步,问道:“是道七禅师么?”
他眼前乌纱厚重,她根本窥探不到他的面目。
道七低应一声,脚下未停,简青竹心中记挂着昭阙阁,虽有心留他,可此刻也无暇出声阻拦,仓猝与之擦肩而过。
简青竹到达昭阙阁时,阁中哭声已是震天。
庆王赤足立在寝殿中,哇哇大哭,而伺候他的宫人慌忙收拾着榻上的被褥。
简青竹赶忙蹲身上前,查看庆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宫人换过了。
这一段时日,庆王常常“夜惊”,半夜被噩梦惊醒,有时甚至会浸湿被子。但今日午睡,也遇“惊梦”,实在少见。
简青竹猜他是当日在殡宫中,眼见孟仲元身死,吓得狠了,是以噩梦连连。
她温声安慰他道:“殿下莫哭,微臣带了安神汤剂来,服过几剂,殿下往后便能安睡了。”
庆王的眼睫毛上沾着泪珠,楚楚可怜地望向简青竹,一举扑进了她的怀抱,啼哭不已。
简青竹心中愈是不忍,不禁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殿下莫哭,此症寻常,亦可医治,殿下莫哭。”
庆王渐渐止住了哭,他身后抱着被褥的宫人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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