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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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濯过来时,走廊已经被清扫干净,血腥气也被香薰掩盖,他目光淡淡从喻礼身后的女人扫过。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查清一切,“他们是青帮邀请过来的客人,后续的协商完全可以省掉,直接报警就好。”眸光定在颤巍巍的女人上,他微微眯了眯眼,沉缓说:“一会儿还要劳烦周小姐跟警方说明情况。”

    喻礼微微蹙眉,回眸瞥向恨不得缩在地缝的女人。

    周晴牙齿都在打颤,“喻总,我……”

    在向喻礼求助之前,她完全没想到喻礼会以这样的雷霆之势处理一切。

    此时此刻,比起感激,她更多是惧怕。

    天哪,她竟然招惹过这样的女人!

    喻礼没说什么,只微微点头,说:“很聪明,知道该找谁来求助。”

    周晴如释重负,眼底涌出真正的感激,她靠近一些,想跟喻礼说什么。

    在她的手要触及喻礼手腕时,程濯淡淡开口,“舅舅听说了你的事情,很担心,他现在就在过来的路上。”

    周晴将碰未碰的手立刻缩回去,一低着头缩成鹌鹑,生怕勾起喻礼的新仇旧恨。

    “我……我跟梁先生好久没有联系了。”

    喻礼并不打算听她讲太多话,淡淡道:“一会儿见到了,你们可以再叙叙情。”  。

    梁宗文来得很快。

    但在会所看见周晴的身影时,他仓促的步伐蓦然沉重起来,他几乎是一步步挪过去,完全不敢向喻礼那边看。

    “怎么回事?”他色厉内荏问。

    他匆匆想结束这一切,半点不想在会所多待,尤其是在周晴面前多待。

    刚刚警察来过,要说的话周晴已经跟警察说了一遍,面对梁宗文的质问,她垂着脸,细声细气把事情重复一遍。

    原来刚刚那个领头的男人是周晴新找的“男友”,正好是恋爱纪念日,男人约周晴来会所吃饭,没想到他直接在酒里下了药,想直接强迫她,她不想接受,破门而逃,跟喻礼求助。

    说着,周晴眼睫轻颤,心底阵阵发苦。

    在遇见那么多男人后,她才知道,梁宗文对她有多好。

    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么好,对她事事操心,不求回报。

    说完之后,她微微仰起脸,直直看向梁宗文,眼眸微湿,荡漾含情。

    梁宗文心底有些触动,面上毫无表情。

    他不能指责喻礼,皱眉看向程濯,“她的事,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周晴心底一刺,额头低垂。

    程濯慢条斯理道:“在我认识的人里,只有舅舅跟周小姐有旧,她现在受了磋磨,心情不佳,而舅舅最会怜香惜玉,我以为您会愿意过来——”顿了顿,他叹气说:“原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喻礼坐在程濯身边,慢慢喝着杯中的红枣参茶。

    她对程濯的话没有半点表示,静静坐在室内,如一幅漂亮的端景画。

    梁宗文抿唇,高大身形微微佝偻,“喻礼,你又要判我死罪吗?”

    喻礼不知道那个“又”来自哪里?

    她抬眸,不耐烦说:“分清楚场合好吗?这里不是你演琼瑶剧的地方。”

    她起身,侧眸看向程濯,“我们走吗?”

    程濯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握,“当然,我们换个地方吃午饭。”

    梁宗文叫住喻礼,说:“这里不是演琼瑶剧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好吗?那天你答应我,会跟我好好谈一谈。”

    他说得那天是喻景尧出国前一天,他在喻景尧那里知道一些事情,跑过来跟喻礼验证,喻礼自然不会跟他多讲,敷衍一句,有空再说。

    他记到现在。

    喻礼按捺住脾气,勉力温和,“你还是先安置好周小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一路穿过走廊,喻礼急促的步伐微微放缓,她的手还被程濯牵着,但一路上,她似乎忘记程濯的存在。

    甚至没有前进的目标,她只是急于走出那个包厢。

    程濯冷不丁想起喻景尧的结论——只要他们微微低头,喻礼便会毫不犹

    豫宽恕他们。

    这条结论已经在喻景尧身上得到证实,所以下一个,该轮到梁宗文了?

    他开口,语调温润一如从前,“你因舅舅伤心?”只是目光审视在她面上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喻礼停下脚步,蹙眉,“你是故意说错误结论来气我吗?”

    “倒也不是。”他修长手指抚摸她面颊,指腹在软滑的皮肤上顿住,眸色微深,“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说个引子。”

    “你确实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喻礼暂时抛开梁宗文的事情,愤然从早上的事情开始说,“我早上接到喻景尧电话,他告诉我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便急着来Centrl哄你,我还带了一块表,算赔罪礼物。”不过解释没说出口,腕表也没送出去。

    程濯垂眸,飞速在脑中分辨,早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哪一件属于“她哄他”的范畴。

    顷刻,他眉心舒缓,含笑,“喻总辛苦了,我已经被你哄好了。”

    怪他不细心,没有及时分析对她的微表情,原来她对他这么上心。

    喻礼及时打住他的发散思考,冷淡说:“我还没有开始哄。”

    程濯:“……”

    他立刻从善如流说:“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你的用心。”

    喻礼:“……”

    她停顿一会儿,轻轻说:“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哄你也没有对你解释吗?”

    程濯并不想承认他在她心中并不重要这个事实,他好脾气说:“你当然有自己的原因,没关系,我都理解。”

    喻礼冷笑,“你真是有做佞臣的天赋。”怕不是她说地球是方的他都会点头赞同!

    “这是我的荣幸。”他将她拥在怀里,似乎不打算停她继续解释,刚刚的三言两语已经把他哄好,扫去一身沉寂。

    喻礼气性消下来,靠在他胸膛,慢吞吞说真心话,也是困扰她一早上的话。

    “二哥说,你跟我在一起一直受委屈,我想了下想,他说的也对,你这样的高姿态却一直伏低做小,确实受了委屈,但我暂时没有没想到解决方案——”

    她还没有说完,程濯刚刚和风旭日的眉眼已经变得凝霜覆雪,他神色清寒,眼神很凉。

    她蹙眉,“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程濯用了极大忍耐力才听完这一番由喻景尧灌输给她的歪理。

    几乎从她说起“受委屈”开始,他便耐不住性子。

    他沉声:“喻礼,我从没有觉得受委屈,更没觉得伏低做小。”

    喻礼并不信,“又在哄我。”

    程濯没证明他并没有哄她这件事,直截了当说:“那你知道,我从六年前就喜欢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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