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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每夜蹭睡后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16、【第十六章】(第2/2页)
断:“她许是走错地方,认错了人,未见得是欢喜。”
一盆冷水泼下来,卫摧不仅不恼,反而愈发来劲:“你不认识她,更不是她,如何知晓她不欢喜我?谢烬,羡慕我有好姻缘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做老神仙做久了难免寂寞,这并不羞耻……啊,不要用三昧真火烧我。我不调侃就是!”
卫摧笑着扬长而去。
谢烬坐在原处,静静望着残乱的棋局,常年冷寂的心绪竟也微微起了波澜。
他眼角掠起一片哂色,修长的手指在一枚白子上很轻很轻地叩了叩,奏出了一片不规律的声响。
那一夜,芙颂拱在他臂弯里,梦呓着十刹海,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位下凡寻欢的小神,睡腻了他,打算改名换姓寻下家了?
翼宿星君难道没有教过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
芙颂自是不清楚自己在谢烬眼中沦为一个贪吃的形象,眼下过了晌午,她确乎是肚子饿了,乔装打扮一番,贼溜溜地混入仕女群体,在膳案前顺走了一些足以果腹的食物,猫藏在一间无人的舱室里,席地而坐吃东西。
一边吃,一边对袖筒里的传声纸鸟吐槽道:“羲和,这一回的相亲对象,差点害惨我了,好在我遵守你的话术,把他给摆脱了,免了你的后顾之忧。”
羲和许是在忙,快傍夕了才回复她,话里话外尽是意外:“句芒斥了我一顿,说我晾着相亲对象,让对方在红门津渡等了半天,他等不到只好回去了。”
芙颂讶异道:“这如何可能?!他在信口雌黄,我不仅见到了他,还跟他一起泛舟游海了呢!”
羲和道:“这就非常奇怪了,这位武神与我素昧平生,不至于这样诬陷我……慢着,核对一下身份,这位武神着一席黄裳,是雷部的一名雷王,名叫徐洪。小颂颂可是见到了他本人?”
芙颂一听相亲对象的身份信息,傻眼了,讷讷道:“不是。对方自称卫摧,一身獬豸纹朱衫,说是掌管刑狱,我当时还挺佩服句芒能请得动这等大神……”
话落,空气有长达一刻钟的沉寂。
旋即两女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尖叫道:“认错人啦啊啊啊啊啊啊!”
意识到了这一点,芙颂面红耳赤,恨不得以头抢地。
她冠冕堂皇地上乌篷船,和卫摧鸡同鸭讲地聊了半个时辰,还白蹭了他朋友举办的春宴上的很多美食,她犯浑的这一切,也被白衣谪仙撞见了。
天塌了简直!
倒是羲和看得很开:“在我看来,这也算是一段短暂又美丽的缘分了,兴许还会有后续呢。”
芙颂摇头摇得比纺车还快:“可别了,我用的是你的身份,真有后续,怕是会牵累到你——哈嚏!”
羲和也不开玩笑了,话语变得肃穆:“我听到你吸鼻子的声音了,可是受了风凉?”
芙颂摇了摇首,说了声不打紧,她没有将自己翻下乌篷船在十刹海里浸泡的事告诉羲和,就怕对方会多想。
挂了纸鸟后,天已真正地擦黑了,楼船在十刹海绕航一周,现在正堪堪停泊在了岛上,诸多参加春日雅集的香客们,鱼贯而出,在僧人的导引之下,在刹海寺中祈福并留夜。
她发现白衣谪仙栖宿在靠东的一座厢房里,她就捏了隐身诀,飘到了厢房的横梁上,打算等他休息再下去蹭觉。
刹海寺安排了撞钟僧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撞三声钟,芙颂等呀等,等呀等,等到子夜的钟声响了三下,竟是发现厢房仍然燃着桐油灯,白衣谪仙仍然在灯下温书,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好奇怪啊,按理来说,他酉时就会准时熄灯睡觉,为何今夜迟迟不休息呢?
不知是不是等得久了,芙颂觉得身子昏昏沉沉的,头也昏昏沉沉的,从梁上飘落下去时,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似的,没啥气力。
她轻手轻脚行至他面前,看到他披衣读着一份残旧的竹简,在烛火的照应下,他的五官比寻常要清隽如玉。靠近他的时候,还能嗅到浅浅的檀木与沉香杂糅在一起的清香。
“好香啊。”芙颂喟叹了一声。
正在看情报的谢烬闻言,修眉轻轻一动。今夜濯身之时,他有意吩咐毕方在汤池内多放了一些安神的香料,他且在汤池里浸泡了一个时辰,他清楚她喜欢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也有意投其所好。
这一点卫摧可做不到,这厮是北方的神明,七日才洗一次澡,身上一点儿也不香。
今刻,听到了她的正面称赞,原本清寂的月色,也趋于明媚了。
不过……
知晓她今夜必会来,他不欲让她轻易得逞,毕竟,有时太容易得到某些东西,事后反而不会轻易珍惜了。
芙颂不清楚谢烬在故意钓鱼,心道:“都子夜了,还在苦读,不行,要让他马上睡觉才行!”
他不睡觉,她也不能睡觉啊!
芙颂使了个心计,行至镂空的地灯前,呼的一声,擅自将烛火吹熄了,原本亮晃晃的厢房里陷入一片昏暗。
哈,灯都灭了,这下子该睡觉了叭!
但是,为何她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得厉害了……
“毕方,点灯。”白衣谪仙清冷如霜的嗓音在黑暗之中响起。
很快,灯就重新亮了起来。
芙颂一鼓作气吹熄了灯。
“毕方,点新灯。”白衣谪仙重申道。
就这般,灯来来回回地熄了又燃,燃了又熄,熄了又燃,毕方进出厢房快二十次了,都快累瘫了!
他再傻都看出来,主子今夜心境有些不虞,显然与那个日游神休戚相关。
既是斗法,为何要牺牲他?他很无辜诶!
“毕方,点——”
“灯”之一字尚未说出口,谢烬忽然见到芙颂身影纤弱地一晃,如支离的病鹤,下一息昏倒在他怀里。
两厢肌肤一相触,他冷然发觉,她的身体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