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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360-366(第5/13页)
望海晏河清,望盛世太平。她道号清平。”
灵希将这个道号念了两遍,颔首:“我记住了。”
“我会在剑冢里立一块碑。”宋从心道,“来年的春天,你随我一道,去见她一面。”
“……好。我记住了。”
……
灵希留在了变神天,宋从心回到了人界。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宗亦或是联系同门,反而变换了一副样貌,混入人群之中。
宋从心先是去了永乐城,临近弱水河畔的永乐城是抗战的第一线。冥神骨君远去天外,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会随着祂的离去而停下来。相反,那些失去绳索牵制的信众只会更加疯狂,如同只知争夺地盘的鬣狗般肆无忌惮。
宋从心并没有冒然进入城池,只是在外围观望。蚁群一样的人流在建筑物间穿梭,仙门弟子则抱剑驻守在城池各处。他们像榫卯一样契合,在外力下拧作了坚实的房梁。从军队与后勤的调度便可得知,姜恒常已经回到了天殷。宋从心不知道她是否得偿所愿,但她隐隐有所预感,日后的博弈,姜恒常必持一棋。
宋从心离开了永久城,一路向西,经过了龙衔关。与永乐城的风雨欲来不同,龙衔关已在战火中深耕数日之久。即便阴兵稍退,魔修也暂停了攻势,但破败的城楼与萧条的战场也能看出恶战的痕迹。宋从心经过城墙,恰好看见一名无极道门的弟子仰躺在城墙上。大概是连日鏖战让这些仙门弟子没了维持风采的心力,他灰头土脸地躺在武器架旁睡得人事不省。一旁的将士靠着城墙休憩,掰着麦饼,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位将士登上城楼,看见睡在地上的那抹白色,又环顾了周遭一片静默揶揄的眼神。她无奈地解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给那名弟子披衣。但或许是披风被风扰动,亦或是仙门弟子恰好做了一个噩梦,只见他突然一跃而起,扑至城墙边,眯眼环顾一周。他显然还没清醒,披风糊在身前也没有在意。确认周围安全、并没有敌人来犯后,这名弟子才迷迷糊糊地转身,抱着披风重新倒了回去。
这下子可没人敢动他了,周围休息的将士都勉力挪动肢体,为这位殚精竭虑的小仙长让出一片空地。
宋从心没有去惊扰什么,她只是路过。龙衔关如今是无极道门在中州的驻地,纳兰清辞的一切布局都从这里开始。她本就是宋从心钦定的继任者之一,将后手之事留给她,宋从心很放心。
离开龙衔关后,宋从心落在地上,一转身,便成了平平无奇的“图南”。
宋从心踏上了丝织航道,丝织商会的管理者是从宋从心手里走出来的一期与二期弟子。这些弟子并不知道导师的身份,但他们都经历过最基本的品德教育,并通过了天书幻境的考验——这或许是修真带来的便利之一。宋从心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觉地为人们编造一个幻境,幻境是假的,但深处其中的人喜怒哀乐是真的,他们面对诱惑的反应也是真的。这些弟子离开前,宋从心送了所有人一场黄粱美梦,既是告诫,也是出师礼。
站在新芽萌蘖的田野间,宋从心仰头望天。尽管身处无极道门,但她时常觉得,她的道反而在那些最平凡的人之间。
经历了漫长痛苦的死亡,重新回到人间。看着青山绿水,宋从心一时无言。
“嘿。”庞大的陆行兽在航道驿站前休憩,一位叼着包子的女子注意到站在田地旁的图南,扬声喊道,“阿妹哦,下一站去不去哝?!”
宋从心回神,看着这名坐在陆行兽头顶晃着脚丫的女子。她走近,仰头道:“要收钱吗?”
女子啃完手里的包子,拍了拍手:“一般来说是倍要的,但我瞅你顺眼,就不收你钱了。”
宋从心爬上了陆行兽,很自然地坐进了内舱。
内舱被打理得很干净,存放货物的地方和人住的地方被隔开了。宋从心有些意外的是这头陆行兽的内部安装了净化、控温以及透光的符文板。要知道,普通商贾花钱租聘陆行兽都是为了赚更多,顶了天安装一个换气的符文,其他的便不再多求了。但这头陆行兽的内腔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减少了货物存放的空间,增大了供人活动的范围。停行后才能打开的窗板下还用盒子种了一小排绿植,宋从心扫了一眼,发现是一种散发香气、有提神醒脑功效的香草。
内室除了驾驶座外还有一张小榻,不绣大红牡丹反而绣了一堆猫猫狗狗的被子引人注目。更内里则有一个小小的隔间,装着储水的
木桶,可以吃用可以洗漱。墙上则挂着一些精致的小物件,或是辟邪的八卦镜,或是出入平安的护身符——佛门道门皆有之,主打一个信仰灵活。
这头冷冰冰的陆行兽,竟被经营得像一个温馨的小家。走到哪就可以在哪里停下,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你平时会随便招呼人上来?不怕人劫财?”宋从心好心提醒。
“哼。那些小赤佬。”女子不屑道,“我才不会随便邀人,寿头活孙不敢拦我。姑娘我手段多着呢,不劳你操心。倒是你,站在路边发什么呆?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哩,弗要在这时候想不开嘛。”
宋从心看着女子隐含担忧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图南的长相太衰,还是她方才的神情让人误解了什么,女子以为她想轻生。
“只是有些想家了。”宋从心将话题扯开,她注意到女子咬字悠扬,顿挫有度,吴侬软语的发音显然不是本地人,“你怎么跑到离故乡这么远的地方?”
“想到处看看嘛。”女子十分开朗,即便皮肤被风吹日晒折腾得有些粗糙,但依稀可见眉眼姣好。
或许是“想家”的话题触动了女子,接下来一夜的行程里,女子娓娓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女子名山椿,本是一位伶人。因性情孤傲,不事权贵,年纪大了被戏台班子的新花旦挤了位置。后来,她接受了一位经常听她唱戏的商贾的求婚,跟在他身边学着操持生计。她脑子灵活,想法大胆,擅长抓住契机。这一点,后来也救了她的命——饥荒年间,面对着冲破城门的灾民,她的丈夫为了减轻辎重,在一袋能助他东山再起的珠宝与山椿间选择了前者。山椿被推下了疾行的马车,摔断了一条腿。但她足够机敏,拖着残腿找到了平山海安插在民间的驻点。
“亏得我平时喜欢到处逛,不然还不知道那药店有来头哩。然后啊,我求老大夫带我走,我说我识字,懂算术,会唱曲儿,总能派上用场的。”山椿一拍甲板,咬牙笑道,“我比那袋子破烂有用多哩!这个老龟,我(神舟文明语)(南州文明语)……!”
宋从心听了一耳朵粗鄙的脏话,虽然不解其意,但也没觉得奇怪。这个年代的伶人是下九流的职业,精通市井街头的浑话也是寻常。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部分时候都是山椿在说,宋从心听着。第二天,两人抵达了下一站,临别前,山椿掏钱买了一壶温酒,和几块洁白如雪的白糖糕。
“快尝尝,这可是细粮。”山椿睨着眼微笑,她笑起来很有韵味,上挑的眼尾好似钩子一样,“弗知怎的,我见你就觉得欢喜,这算不算‘一见如故’?诗人辞别时总要有绿柳和温酒,这附近没有柳树,温酒也凑合。但驿站里的白糖糕啊,你可真得尝尝。软东东的,甜味味的,跟现在的好日子一样。”
宋从心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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