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100-120(第8/41页)
女子私下订了终身?女子门户低,不是良家?亦或寡妇、有妇之夫?曹慷狐疑地盯着侄儿,“说吧。”
答案却出乎曹慷的意料:
“伯父,今年恩科,与往年不同。若是往年,落榜便落榜,再等三年便是,最不济考个同进士,侄儿自认倒霉。”曹延轩不紧不慢地说,脸上十分严肃:“年初侄儿给您写了信,给三哥五哥六叔商量多少次,瞻前顾后前思后想,加上花家的事,始终拿不定主意。”
曹慷嗯了一声。
曹延轩又说:“临到四月,再不出发就赶不及了,侄儿无奈之下,去鸡鸣寺求神问卜一番。”
鸡鸣寺,曹慷是知道的。
“到了寺中,侄儿抽中一个孔明点将的上签,也是机缘巧合,还遇到一位高僧。高僧给侄儿算了一卦,说侄儿今科高中,不但能中,还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日后,有入阁拜相之份。”
也就是说,这高僧说的都准了。曹慷不动声色,静静听着。
曹延轩继续讲道:“侄儿本以为,是僧道之流的恭维之言,为得让侄儿布施些银子,便没当回事。不过,侄儿去寺庙之前,便决定“上签赴恩科,中签、下签留在金陵”,既然抽中上签,便来了京城。”
“待到六月放了榜,侄儿便发觉,这位高僧算得甚准,心里十分敬畏。”曹延轩见伯父满脸不以为然,便伸手蘸了蘸茶水,在书案上写了一个“七”字,“那日在寺中,侄儿并未自报姓名,亦未说出家中排行,高僧张口便说“天下英雄谁敌手,曹操尔”,又说,侄儿今生与“七”有缘。”
兄弟排行第七,金榜题名时,排到二甲第七名。
曹慷一听,便知道侄儿口中的高僧不是普通僧众,确是有道行的世外高人,一边换了郑重神色,一边问道:“即便如此,和你婚姻之事,又有何关系?”
曹延轩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临别之时,那位高僧又说,侄儿今生不愁功名,不缺富贵,寿逾古稀,却天生命硬,尤其克妻,即便娶了妻,也走不到半路,还会连累到子嗣,侄儿自己亦有水灾。”
听到此话,曹慷半晌作声不得:曹延轩父母早逝,发妻病逝,庶子曹晏小小年纪就死了,只剩一个胞姐,任何人都会说他“命硬”。
“伯父,您也知道,王丽蓉这些年,一直病着。她去之后,宝哥儿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大夫束手,侄儿和三嫂五嫂商量,从庙里请了高僧回去超度,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经,宝哥儿才渐渐好了。”曹延轩肃容道:“从金陵乘船来的路上,又在落水,若不是护卫们和船老大救得及时,便见不到伯父了。”
这件事,曹慷是知道的:曹延轩一家到达京城,平日闲聊,便当半途落水之事当笑话说了出来,听得曹慷心惊肉跳,训斥侄儿“老大不小的人了,半点不稳重”。
曹慷有些进退维谷,迟疑道“就算,就算高僧所言不虚,可,可你,总不能不娶妻吧?”
曹延轩低着头,“伯父,小侄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把人世间的苦楚受了一遍。以前,小侄心里痛苦,亦委屈,有时会想,为什么偏偏是我如此?如今,被高僧一语点破,心里十分内疚。”
“宝哥儿的母亲与侄儿没有缘分,可,反过来一想,若高僧说的是真的,侄儿又觉得,对不住宝哥儿的母亲。”曹延轩沉声道:“伯父,别说詹小姐,换成任何女子,侄儿都不想再娶,侄儿不想,也不能再害了别人家的闺女。”
曹慷默然,半晌才道“你才三十出头,日后不管留京还是外放,你不娶妻,谁给你在外交际,谁给你操持家务、养育子女、孝敬长辈?”
曹延轩摇摇头,轻声道:“伯父,侄儿想过了,在京城有六嫂,在金陵有三嫂五嫂,宝哥儿也大了,过几年娶了媳妇,能张罗府里的事了。侄儿便学三哥五哥,在家里享清福了。”
说着,他站起身,朝着伯父深深一揖:“伯父,这件事情早该跟您讲,可,放榜之前,侄儿心里没数,放榜之后,接连遇到花家、珍姐儿喜哥儿之事,侄儿心思全无,没顾得上跟您讲,才有今日詹家之事,令伯父为难。都是侄儿的不是。”
曹慷叹一口气,伸手扶起侄儿,温声道:“七郎,这事也怪不得你,事赶事的,都赶在一起了。”
曹延轩直起腰,眼圈不由红了。
曹慷拍拍他肩膀,到底有些舍不得詹家,“这样吧,詹家的事放到一边,说起来,我是不同意你就此不娶妻的。少来夫妻老来伴,若有个投缘的人,总是件好事,再说,你也不能没人照顾。”
曹延轩十分固执道:“伯父,侄儿年纪不小了,身边有服侍的人,膝下有宝哥儿昱哥儿,如今又做了外祖父。伯父,侄儿确实不想再娶,您就依了侄儿吧。”
“你啊,还是年轻。”曹慷苦笑着,不想伤侄儿的心。“考虑的事情太少。”
说起来,像大多数读书明理的男子一样,曹慷把孔子孟子的道理当做座右铭,曹慷夫人、妾室、儿媳妇像大多数家中女眷一样信奉佛祖菩萨。曹慷活到五、六十岁,经历的事情多了,知道世间确有高人异士,多了敬畏之心,逢年过节亦在小佛堂拜一拜,心中把曹延轩说的高僧信了九成。
曹慷沉吟着,又说,“不过,命理之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天下这么大,不会没有破解的办法。这样吧,这件事放一放,你回去歇一歇,不要胡思乱想,我来想办法。””
曹延轩连连摇头,一副拿定主意的模样,连话也不肯说了。
作者有话说:
? 第104章
待曹延轩走后, 曹慷在书房里坐了片刻,喊小厮“叫六爷过来。”
不多时,曹延吉便来了,笑嘻嘻地:“给父亲大人请安。”
他是幼子, 一出生便养在曹夫人院子里, 后来曹夫人去世, 又有周姨娘带着,性子飞扬诙谐, 和曹慷向来亲密, 没大没小惯了。
不过,今日曹慷却没好脾气, 瞪了儿子一眼, 斥道:“快做祖父的人了, 像什么样子!”
得,马屁拍在马腿上, 曹延吉老实了,拉开椅子在书桌对面一坐, 左右看看,给自己斟了杯茶, 不吭声了。
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曹慷瞪了他一会儿,哼一声, 把今日的事情说了:“本来好好的事, 弄成这个样子。”
曹延吉睁大眼睛,立时愣住了,“爹, 这这, 您没吓我吧?”见曹慷又瞪过来一眼, 明白自己说了蠢话,父亲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老七的命真苦,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爹,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曹慷有些意兴阑珊,疲惫地靠在太师椅椅背,闭着眼睛道“话是这么说,总不能让七郎打一辈子光棍。你四下找一找,京城的大相国寺、雍和宫,外面的五台山白马寺,天下这么大,总有道行深厚的高人,总有破解的办法。”
曹延吉一口答应,却有不同的看法:“爹,您就不懂了,这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老七脱不开身,实在不行,我回金陵一趟,找那位高僧给老七解一解,大不了多花些银子。”
僧道之流,不就为了银钱嘛。
曹慷想了想,“也罢,你就替老七回一趟金陵,顺便看看你三哥五哥。什么时候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