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的老祖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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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骨立的模样吓住,眼圈儿立时红了,拉住他的手道,“我的儿,你怎把自己熬到这般田地?”

    阮殷道,“无病身残体亏,不能再伺候娘娘,娘娘不要怪无病。”

    太后原本打叠了一肚子说辞,见他这样实?在说不出口,“你安心养病,旁的事都不要管。”

    “朝里的事……”阮殷道,“奴才想交出——”

    “不行。”太后打断,“但凡你还有一口气,司礼监就只能是你——有你坐镇,我才能安心。”说着又冷笑,“皇帝选的那?个李庆莲,黄口小儿,有什么靠得住?”

    阮殷沉默一时,轻声道,“娘娘,圣人今年该立中宫啦。”

    太后一滞。

    “中宫定下来,圣人必要亲政。”阮殷慢慢扯出一点微弱的笑意,“非止是奴才,便是娘娘您也——也不该再插手朝中事。”

    太后冷笑,“中不中宫的,我说过才算。”见阮殷面白气弱模样,便叹气,“你受的是全刑,受刑年纪于内侍来说已?经不小,不可能不伤根本——从郊狱出来便该趁年轻好?生将养上?一二年,你倒好?,急着立业,又去?中宫监受一顿磋磨。阿遥让你领净军,听着风光,其实?比中宫监更加劳心。跟着又是新法,那?个事有多艰难,前?后熬走朝廷两任首辅,还赔上?一个北穆王。若不是你,如今还不知什么格局。如今好?处是朝廷的,恶名你一个人背,这事便是皇帝自己如今也记得你的功劳——如今你这样,都是这些年伤病劳累积攒的祸根。你就在家安心养病,便是三五年不上?朝,我看谁敢说什么?”

    阮殷摇头,“娘娘说这些,折煞奴才。”

    “罢了,不论什么等你大安再说。”太后说完,给他拢一拢锦被,自走了。

    阮继善送走太后车驾,回来问,“爷爷当真要把司礼监让出去??”

    阮殷不答,“那?边命我过去?,可说什么事?”

    “没说。”阮继善道,“想必是今日?爷爷生辰,那?边想要有些表示。”

    阮殷出神道,“竟已?是四月。”便吩咐,“伺候洗浴,备大衣裳。”

    阮继善看得出阮殷心中高兴,便也雀跃起来,急急忙忙准备汤池浴水,伺候洗浴。因为行程隐蔽没有穿官服,换过一身天青绣金的云肩通袖圆领吉服,束了发。

    阮殷坐着,看着镜中衣冠楚楚的自己,忽然生出不安,“阮无骞那?个女人一切都好??”

    “挺好?。”阮继善点头,“前?日?容玖去?看,胎儿一切都好?着,如今每日?送安胎药,等再熬一段,满三个月胎儿稳固便没什么可操心的……”

    “想不到那?个术士当真有本事。”阮殷放下心,“阮无骞既然好?着,寻我应不是坏事。”

    阮继善见他难得生出喜色,一句“容玖说胎儿绝不是阮无骞的”硬生生咽回去?——管他是谁的儿,老祖宗高兴就行。便赔笑,“爷爷毕竟还虚着,坐一时便回吧。”

    阮殷点头,“那?边也留不了多久。”

    千岁府安排了隐蔽的车驾。阮殷被两个人搀扶走出去?,久违的日?头一照,恍如隔世?——如今师太的心愿已?了,仇恨应能消解,朝中的事交与李庆莲,他应能脱身。丁灵待他好?,他豁出去?恳求她,说不定即便议婚也能常来看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阮殷按下心头雀跃,乘车往悬山寺去?。他毕竟虚弱,乘车晕眩欲呕,车马便不敢太快,到达山脚已?是天色尽黑,换乘肩舆才到清净庵门口。

    比丘尼在外等候,“可是阮施主??”

    阮殷从来都是走后门悄悄地来,再走后门悄悄地走,第一次有人相迎,微觉诧异,“是。”

    “师太在千石崖摆酒,今日?赏月饮酒,请施主?来了往千石崖去?。”

    看来心情?确实?很好?。阮殷一半酸楚一半欢喜,便往千石崖过去?。他数月深居,连走动?都少,哪里经得起一日?奔波?到此时已?是站都站不稳,喘息都很艰难。

    阮继善看得忧心,“路难走,奴才背爷爷吧?”

    阮殷摇头。阮继善无法,只能用力架着他,艰难行进到千石崖,果然崖上?设了桌案酒果,静安师太面向?崖边坐着遥望水上?升明月,回头看见他,“老祖宗来我这还t?带着伴当?”

    阮殷推开阮继善,“你下去?等。”便自己站直。

    “爷爷这样……奴才还是留下伺候吧?”

    “不用。”阮殷道,“去?下头等。”

    阮继善无法,默默退到千石崖下千石阶尽头等候,足足过半个时辰工夫都不闻呼唤,阮继善等得心浮气躁,正纠结要不要回去?,千石阶上?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上?来。

    “姑娘怎么来了?”

    丁灵跑得气喘吁吁,看见阮继善心下一喜,不见阮殷又心下一沉,“阮殷呢?”

    阮继善往上?一指,“上?面。”

    丁灵问,“他一个病人半夜来悬山寺做什么?”

    “静安师太传信,请爷爷今日?过来说话……就来了。”

    “说话?她有什么话可说?”丁灵听得发急,掀开阮继善往上?走,却被他一手拖住,丁灵回头怒斥,“你做什么?”

    阮继善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姑娘有所不知……师太不是旁人,她其实?是——”声音更低一些,“是爷爷生母,母子说话——”

    “不是生母我还不来呢。”丁灵一手甩开,点着他道,“你且记着,以?后不许阮殷独自见这个静安,阮殷要问——你就说我不答应。”

    “姑娘为何——”

    话音未落,崖上?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丁灵大惊,同阮继善对视一眼,疾步往上?跑,转过巨岩便见静安师太一只手攥住阮殷身前?衣襟,将他险险推在崖边。

    丁灵看得心魂俱裂,足下一软几乎跌倒。

    阮殷其实?是面对丁灵,他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是木木地睁着眼,在千石崖浩浩荡荡的长风中不可思议地望住静安师太,“你要杀我?”

    静安师太大叫一声,推着阮殷又走一步,往生潭冰冷的罡风翻卷上?来,两个人衣襟猎猎起舞,将二人身体裹缠,黑夜中如同烈焰焚身。静安尖声大笑,“我不该杀你这畜生?”

    “你今日?……杀我?”

    静安越发冷笑,“怎么,你还想多活一日??”

    这老太婆眼看已?经陷入癫狂,丁灵恐怕怕刺激她,一个字也不敢说,悄悄看阮继善。阮继善点头,借着黑暗遮蔽慢慢掩袭过去?。

    阮殷被静安扼在崖边竟然连半点恐慌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身周已?经多出两个人,只是无所适从地追问,“阿娘今日?生我……便要在今日?杀我么?”

    自从母子决裂,静安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从阮殷口中听见“阿娘”这两个字。这个人牙牙学语,抱着自己双腿呼唤阿娘的模样瞬间?死灰复燃,历历在目。静安盯着他,生了疟疾一样,指尖发颤。

    阮殷还在木木地质问,“阿娘可知今日?是我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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