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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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红药水是不是你拿去用了?”

    李跃青:“嗯,之前收禾割了手,拿来涂了一下。”

    他扬了扬手背上留下的疤痕。

    李观梁问:“收在哪里了?刚才翻找堂屋的橱柜,没见到踪迹。”

    水鹊坐在竹凳上,自觉地挽起裤腿。

    小腿让方才洗澡的热水蒸得粉腻腻,肌肤光洁。

    李跃青光是看了一眼,就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回答李观梁的话:“给他涂是吧?红药水我放在我房间了。”

    他往自己房里走去,正好路过洗身房,脚步加快了。

    他房间很干净,东西摆放整齐。

    一眼看过去,就一铺两块加长杉木板拼起来的单人床,铺盖整齐,一张黑漆长方形两屉的木桌和桌前的竹椅,窗边有自己亲手打造的木书橱,放的是初高中以来的教材和几本小时候爱看的小人书。

    向南面开的格子窗,糊了以前上学拿回来的旧报纸。

    衣服收在靠墙角放的木柜里,果然有拉开翻找柜底旧衣的痕迹。

    李跃青拉开黑漆木桌的抽屉,从零碎的物件里面找到红药水。

    “喏。”

    他走出去,立在水鹊跟前,身体劲拔如松。

    手中递出去那瓶红药水。

    水鹊抬起视线,看了看他,却不去接,声音软绵绵说道:“观梁哥,你帮我擦好不好?”

    “我刚洗过澡,手上……手上滑。”

    他找了一个特别蹩脚的借口,撒谎说出来的时候还差点咬到舌头。

    脚上不自觉地碰了碰李观梁的鞋前跟。

    李观梁依言替水鹊接过来,拔出红药水瓶口的木塞子。

    掌心堵住瓶口,药油倒在手上。

    高大的男人屈膝蹲在水鹊跟前,他天生嗓音粗涩,尽力放轻也还是粗哑,“可能会有些痛。”

    “没关系……!”水鹊前半句还在打包票,后半句吸凉气,“嘶……”

    他眉眼秀气,眉心轻轻巧巧地蹙起来,就像是春水吹皱了。

    漾漾水光,盛在眼眶里,格外可怜。

    水鹊小声嘟囔:“你手心太粗了。”

    他本来没多痛的,但是李观梁的掌心布着粗茧子,药水捂上来,就觉得涩涩地钝痛。

    李观梁被他这么一说,大手好像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木讷讷地收回手,塞子重新塞好药油瓶。

    李跃青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他又想起了王二流子说的话。

    疑心越发大了。

    他们两亲生兄弟感情都没这么好,还要帮着擦药水?

    目光掠过木盆。

    还亲手帮人洗鞋洗衣服。

    说句不好听的,李跃青觉得他哥如今在这新来的小知青面前,像是一只百依百顺、摇头乞怜的大狗。

    外头雨过天晴了,山边缭绕青白的雾,山体在灿烂照出来的阳光里染上金色。

    李观梁闷声不吭,去帮水鹊把衣衫晾起来。

    屋檐下高悬着长长铁钩子,一头一尾钩子上挂着长竹竿,衣衫是用竹衣架晾起来,挂在竹竿上一排。

    在雨后春风和太阳里轻轻晃,空中是用来洗衣衫的茶枯饼粉末,残留下来的清淡气味。

    趁着李观梁不在,李跃青躬身,仔细察看水鹊膝盖上的青紫破皮处。

    本来没多严重的伤口,但是膝盖肉粉圆,涂了红药水之后,破皮那儿红通通一片。

    看起来就变得十足严重了。

    李跃青严肃问他:“在哪摔的。”

    水鹊不明白他的居心,老实巴交回答:“就在篱笆外边的那段青石板路上。”

    李跃青像是抓住什么把柄线索,眉峰一压,质问:“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得那么可怜?”

    好像很会拿捏男人的心思。

    笨手笨脚,下雨天也能滑倒,恰恰好滑倒在一个单身男人屋子前。

    李跃青想,他哥最好不是见到人滑倒在屋前,就急匆匆地上赶着去背人回来。

    不然真是着了小知青的道了。

    水鹊垂下眼睫,唇瓣湿洇洇,好像李跃青的指控让他格外受了委屈。

    李跃青就看着小知青浓密的睫毛。

    听到对方轻声道:“……没有,我没有故意要这样的。”

    “是路面太滑了,所以才摔倒。”水鹊乌泱泱的睫毛覆着,一颤一闪,能把李跃青心神都牵引过去,“而且我摔倒在青石上也很痛。”

    小知青苍白地辩驳:“我没有故意要弄得很可怜。”

    他抬起脸看李跃青,眼睑薄薄泛红,小声地问:“你要冤枉我吗?”

    李跃青愣了愣。

    他就那么随口一问的,怎么搞得人好像要哭了一样?

    显得他好像是什么欺负小男生的大恶人。

    哦,不对,这个小男生,十九了。

    比他还大一岁。

    李跃青顿了顿,认命了。

    他说:“喂,我可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水鹊低下头,不说话。

    李跃青见状,又干巴巴地补充一句:“你、你别哭啊。”

    看着人薄红的眼睑,李跃青手足无处安放。

    他七手八脚地想要找出自己刚刚拿出来的布巾,又看着上面已经弄脏了,一时间看着人眼角垂垂的样子,不知道是立刻去洗干净比较快,还是回房间翻找一条新的出来更快,怎么样才能赶上给人擦眼泪。

    或许,是他冤枉小知青和他哥的关系了。

    水鹊就是,天生体弱一些,他都听人说了,新来的长得顶漂亮的那个小知青有哮喘。

    小知青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哥是生产小队队长,热心肠,水鹊可能又比较依赖人……

    实际上就是普通的关系而已。

    水鹊都没多说两句,李跃青就已经在心里给两人编了十个八个理由。

    又把王二流子骂了千八百遍。

    个死地赖,人心思歪看什么都是歪的,还到处唱衰他哥的名声。

    李跃青决定之后找个机会,把王二流子从背后套上蛇皮袋打一顿。

    他打人的时候不出声,打完了蛇皮袋不拿就走,王二流子就是猜出他来也没法告状到生产大队去。

    水鹊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李跃青的思绪就已经千回百转。

    【虽然摔倒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刚刚专门装可怜了,】水鹊神气洋洋地对77号道,【男主眼睛尖,一定是看出来我又在装了,他这会儿说不定都讨厌死我了。】

    屋外阳光和煦。

    李观梁走入屋内,对李跃青道:“把之前收回屋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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