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丰年好个秋: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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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抿了抿唇,提步走出病房。孩子睡得香甜,郁岭南便也跟着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半晌,邱天侧转头,“咱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先前因不知性别,两人犯懒一个名字都没取,眼下邱天便把这任务交给陆丰年,间隔须臾,陆丰年稍稍抬头,邱天看到一对红眼圈,她下意识抬手触碰他的眼眸,却被他握住,再也没松开。

    “吓着你了是吗?”邱天很虚弱,声音也愈加轻柔几分。

    陆丰年没有隐瞒,抿唇点了点头,此时的陆丰年委屈得像个孩子。邱天心里悄然飞进一只蝴蝶,触碰她心房的每个角落。

    他可以是一座山,是她的依靠;他也是一汪水,无限柔软。

    “你要不要去看看宝宝?”她轻声问。

    陆丰年转眸朝婴儿床看一眼,“他们睡着呢……”他声音低哑凝滞,像即将干涸的水流淌在砂砾上,“等醒了再看。”

    “你不喜欢他们吗?”她假装委屈。

    “没有,”陆丰年赶紧摇头,握着她的手收紧,“我一会儿就去看,现在让我先看看你行吗?”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明显的渴求,邱天目光愣怔着,渐渐湿润,半晌她低声柔软道,“傻瓜。”

    陆丰年欣然接受妻子的评价,“嗯。”

    “没出息……”邱天眼中的湿润盈满眼眶,“媳妇还没怎么着呢,你倒先晕了。”

    陆丰年仍然应声,渐渐向她靠近,“嗯,你对象是没出息的傻瓜,所以以后不要再吓他了……”

    邱天噙着泪点头,与此同时,唇角印上陆丰年的轻吻。

    他吻得轻而缓,浅淡而绵长……

    邱天说的对,当得知邱天大出血的那一刻,他的确是没出息地晕了过去,然而只有他知道,在那段晕厥之中,他恍然走完了一生。

    漫长,而无怨无悔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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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龙凤胎的名字到底还是邱天取的,哥哥叫陆天意,妹妹叫邱年景。

    孩子两岁那年,邱天和陆丰年带他们回了趟凌源乡。

    九十年代的发展席卷了大城小镇,然而南、北角村却仿佛隔绝了时代的变迁,仍是老样子。

    邱玉珍和骆老师住在市里,两口子一商一政,生活上和和美美,工作上却有意避免交集,两人都很忙,一般很少回北角村。

    邱玉珠和木匠三出还住在县城,三出现在是陵水县小有名气的手艺人,开了店面收了徒弟,徒弟也不会说话,师徒俩全靠手语交流,用邱玉珠的话来说就跟特务接头似的。邱玉珠那次短见之后就不再上班了,她开了家裁缝店,生意还不错。

    恩赐毕业后先是在一家砖瓦厂做会计,后来砖瓦厂黄了,老板的一个朋友见恩赐灵透,就把他招过去做销售。后来邱天才知道,这位老板的朋友不是旁人,正是许伟。许伟头几年做电视机配件,后来碰上宏观调控,配件卖不出去,他就改做点□□,恩赐的销售功劳当然也不小。

    三叔邱南山和米兰还是做的贸易老本行,两人忙着生意,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米兰老家在北京,不过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只留下一栋空荡荡的房子,后来邱天帮忙把那房子收拾了一番租出去,每年汇给米兰的租金也不是小数目。

    杏花后来到底是离了婚,跟栓子在一起了,两人现在在市里打工,听说过得也不错。

    至于那些邱天并不乐意待见的人,他们也各自都有各自的活法。

    于丽华过去那么爱漂亮,可现在却因割掉了卵巢而提早进入更年期,她带着那个性别不明的孩子住在于家,偶尔接一些计件的手工活。

    金宝终究是犯了案件,他易燥易怒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扎死一个人,被判了无期徒刑,于家也因此陪了不少钱。

    于启发好吃好赌,成日不知在哪里鬼混,邱玉环在邱玉珍其中一家店里打工,她如今的形象做不得收银员和服务员,只能在厨房工作,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方。

    刘爱花这几年越发彪悍刻薄,如今见到邱天,却仿佛忘了过去自己的苛待,腆着脸凑上来假意寒暄。

    邱天对她淡淡的,不说拒之千里,也算是不冷不热。

    她不愿意用“孝心”绑架自己,这种斩不断的关系,就让时间磨灭吧。

    这片土地,这个村庄,生活着邱天或远或疏的亲人,也流淌着她的年少岁月,而这些年少岁月中,陆丰年却是格外恒久清晰的存在。

    傍晚时分,两个孩子吵着让姥爷去放羊,邱年景和陆天意一人牵着一只羊,跟着邱北山朝菱角河奔去。

    陆丰年和邱天随后也跟了去,两人牵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到菱角河边。

    这么多年过去,菱角河水位显然低了很多,陆丰年说上游有人挖沙贩卖,或许再过几年菱角河就会干涸了。

    邱天有些惋惜,她望向河对岸,恍然想起过去陆丰年撑船而来的景象。

    那时他还是个年轻的俊货郎。

    那条货郎担,那艘旧船,串联起了他们的相遇。而远处的河对岸便是南角村,岸边有陆丰年家的老房子,昨天他独自回去过。

    “房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吗?”她转眸笑道,“还巴巴跑一趟。”

    陆丰年亦勾唇笑了笑,紧接着他暂时松开邱天的手,朝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小纸包。

    “别的东西还在其次,这个却是要取回来的。”

    见他这副严正的样子,邱天有些好笑地问,“什么啊?”

    陆丰年慢慢打开那个纸包,微风中一绺细细捆扎的头发轻颤了颤。

    邱天一愣,“这是……”

    陆丰年捏起那绺头发,“小丫头的头发,还记得吗?”

    邱天眼眸倏忽睁大,那段不起眼的往事雾气一般袭上眼眸。

    那时她渴望着一块宝塔糖,剪下了一绺头发想找陆丰年换糖吃……

    邱天抬眸看向陆丰年,声音潮湿紧绷,“你怎么……还留着?”

    停顿须臾,陆丰年看向她的目光平静而温和,“天意吧。”

    上一世那绵长等待的一生,他已经全部记起来了。而这几年他不断回想拼凑有关她的点滴。

    上一世的,和这一世的。

    他一丝一毫都不想忘记。

    作者有话说:

    就到这里吧。这是我的第四本书,此时我的心态大不如前了,接下来会好好调整一段时间,然后好好搞一搞下一本的大纲,期待自己进步,也希望给你们看到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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