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丰年好个秋: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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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野蔬野果漫山遍野的时候,她又打起跟陆丰年合作一把的主意,可是却发现陆丰年似乎来得少了,甚至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回,或者干脆让葛顺代替他来卖货。

    邱天很好奇,总想找机会问问,可好不容易赶上他亲自出马,身边又围着一大堆人,压根就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不过即便如此,邱天也从陆丰年与村民的对话中听出些信息。

    陆丰年可能要改行了。

    只是改做什么,他谁都没告诉,然而邱天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他不会是要参军了吧?

    很快,猜想得到证实,且是陆丰年亲自告诉她的。

    五月的一天,天晴得很好,放学后她和杏花一起回家,两人说说笑笑,所以她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村口石碾旁的陆丰年,直到他喊了她的名字。

    邱天听到声音先是一愣,转过去面上浮起浅笑,心里却像突然揣了一只小鹿似的“砰砰”乱撞。

    杏花急着回家,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周围不算热闹,可也算不上安静,有放学回家的孩子,也有偶然经过的村民。无端地,邱天竟有些扭捏起来,长袖下的拇指不由掐着掌心。

    “你怎么来了?”她走过去问道。

    陆丰年迎着她走了几步,眸间含着几分笑,“我咋觉得你又长高了些?”

    邱天抬手挠了挠额头,“又长了一岁嘛,你倒是没见长。”

    陆丰年便笑起来,邱天的目光只在这笑上停留几秒便移开视线,这才看到他放在石碾上的一个布兜。

    陆丰年顺势把那布兜拿起来,放在手心颠了几下,“货郎担里理出一些小玩意,有用的也有玩的,你拿去跟你的伙伴分分?”

    邱天一愣,凝视他的眸光颤了颤,“……你的货郎担?”

    陆丰年自然明白她的疑惑,点头笑道,“是,我不干货郎担了。”

    “那你干嘛去?”她抑制不住地语调加快,依稀带着急切。

    陆丰年略一迟疑,似乎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不妥,便说,“我要去当兵了。”

    邱天脑海中立马闪过记忆中那张一寸照片,上面是陆丰年身着军装的样子。他要当兵了,这也就意味着或许今天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因为,陆丰年退伍的那一年,也是他牺牲的那一年……

    “你……”她想起偶然听来的有关陆丰年家庭成分的问题,虽好奇可终究是问不出口。

    谁知陆丰年竟主动提及:“我闲散惯了,说实话还真不想去受这份拘,再说这种事原本也轮不到我头上,”说到这儿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到底不能拂了家人的心意。”

    “家人?”邱天下意识问,她推断他口中的家人大概另有其人,应该不会是陆爷爷。

    然而陆丰年却不再细说,转而极官方而正经地来了句,“好好学习啊小妞妞。”

    “……”

    邱天抿了抿唇,凝滞须臾没忍住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不过探亲假总该会有。”

    “嗯。”

    对话停在这儿似乎也该告别了,可邱天说不出口,她抬起头想好好看看他,却发现自己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害怕,害怕这极有可能是最后的一瞥,她甚至在心里小小地奢望,也许,也许此时我不看他,就可能把这一眼留待以后……

    “你会游泳吗?”她突兀地问。

    陆丰年生生愣了一下,因这过分跳跃的话题,可他还是认真且几分戏谑地回答,“打小住在河边的人咋可能不会?”

    邱天再度沉默下去,心想若是他不会游泳,是不是就可能免于一死?因为那样的话,他可能不会贸然下水救人。

    可是没有如果,也不存在假设。他自小就会游泳,他马上就要参军,他将在几年后复员转业——他正沿着属于他的人生轨迹一步步行进,那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他会在哪个关口戛然而止的人生轨迹。

    令邱天回神的是陆丰年的一记响指,抬眸,正正对上他的目光,印象中总是对她微笑的目光。

    “那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是徒劳无功的,顿了顿,她深深吸气,随即咧着嘴笑道,“丰年哥哥,我会想你的。”

    就任性一次吧,为这样一个人,总归是值得。

    陆丰年一愣,紧接着也笑了,“行,糖没白给,这嘴甜的。”顿了顿又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邱天眼中很快聚起一团泪花,她低低“嗯”了一声,随即背过身去,“你保护好自己啊。”

    小女孩的伤感他怎会看不出来,虽然此时的他悟不到她心里千回百转的不舍和悲伤,可仍放柔声音安慰道,“好,你也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文化人。”

    邱天相信这是他真诚的祝愿,于是她使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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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天并不确定陆丰年是哪天走的,她没有问,这或许是出于一种自欺欺人的执念,好像不问,他就没有离开的确切日期,他就不会离开一样。

    可世界是唯物的,不会因她的主观意志而转移和变化。

    陆丰年离开的消息她终究是知道了,且很快在北角村——她不止一次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陆丰年的消息,不同的,相似的。

    有人说货郎交了好运,家里有门路荐他参军;也有人说货郎家本来成分就没定论,是他们村大队戴有色眼镜看人;还有人说难怪那小子不合群,原来是早有高枝可攀,又怎会把穷乡僻壤的乡亲放在眼里。

    邱天不喜欢那些有关陆丰年的不好议论,便自动过滤出了她听得进去的消息。

    她想起去年陆丰年曾在北京一个亲戚那儿待了挺长一段时间,而前几天谈及参军的事,他说“到底不能拂了家人的心意”……综合这些信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陆丰年口中的“家人”,大概就是这位在北京的亲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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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货郎担的日子,虽少了些纷繁色彩和切实的便利,可仍能如常过下去。后来北角村生产队有了自己的供销点,虽然里面商品单调了些,供货慢了些,且有些东西想买还得用上票,可好歹就在村子里,勉强也算方便。

    货郎就这么消失在北角村人们的生活里。淡忘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越来越少提及那个挑着货郎担的俊俏少年。

    除了邱天。

    她仍常常想起陆丰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到渡口旁陪撑船来的陆爷爷坐一会儿,聊会儿天,或给他带一点小玩意。

    就像曾经陆丰年偶尔带给她的那些小惊喜一样。

    #####

    时间弹指而过,一天,一个月,一年又一年,就邱天而知,陆丰年鲜少回来探亲,或许回来过,她却并不知道。

    日子多数时候都是平淡如水,转眼已是1975年。

    知青点里的知青少了很多,家里有关系有门路的,全都想办法回城了,剩下的无非这么两种情况——

    家里没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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